苏秉言出言要挟,让独眼猫态度瞬间转变,显得异常愤怒。另一方面,透过脚掌下的肉垫,苏秉言又能明显感觉到对方的纠结,这也为他增添了不少底气。
“我承认这种做法不太光彩,但我也是迫不得已。只要你答应我的要求,除了治好所有小猫外,你还可以再提一个条件。”
“……”
苏秉言说完,独眼猫的状态逐渐趋于冷静,看样子是有些动心了。片刻过后,它朝身边一只倒地的小猫叫了一声,复又看向苏秉言,仿佛是要验证他的能力。
见状,苏秉言向于宛之使了个眼色,不久就让受伤的小猫迅速痊愈。而小猫恢复之后,马上对苏秉言等怒目相向,却被独眼猫及时制止了。
“相信我,我需要你的帮助,不会食言的。”苏秉言继续劝说。
独眼猫又考虑了一会儿,接着低吼一声,将一段画面传送过来。
那是一个漆黑的夜晚,地点看不出是哪里,不过十分荒凉。与今晚类似的是,有许多小猫倒在地上,而画面的正中,是一只处于狂躁状态下的“疯猫”。
说它是疯猫毫不过分,甚至还有有些不到位。乍看之下,它的双瞳彻底被血光所覆盖,口中涎水直流,身上的皮毛长且杂乱,让人忍不住产生畏惧之感。虽然它的体形远远比不上何武昂,但只凭那份凶恶的气质,就足以彰显它的威慑力。
放眼望去,地上的小猫全都一动不动,根本不知道是死是活。而面前的疯猫,正一步一步地靠近着,举手投足间宛如一只逃离地狱的恶魔。
苏秉言仅仅是个旁观者,此时却也紧张得不行,感觉双腿止不住地微微发抖。谁知下一秒,疯猫突然启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蹿至眼前;至于它血红的双瞳,竟在空中留下了两道残影,看得苏秉言是目瞪口呆。
“喵嗷!!”
不过瞬间的功夫,一只闪着寒光的利爪陡然扫过,让苏秉言突觉眼眶剧痛,仿佛有温热的物体汩汩而出。受此刺激,他眼前的画面突然中断,但那种疼痛感,仍旧若有若无地弥漫在苏秉言脸上,不断挑拨着他紧绷的神经。
“你的伤,是那只疯猫弄的?”
“嗷嗷——!”独眼猫恶狠狠地吼了一声,算是肯定的回答。
“我明白了,只要你帮我的忙,我一定找到那只疯猫,给你报仇!”
“喵!”
至此,事情终于是谈妥了,苏秉言赶紧示意于宛之为在场的小猫疗伤,同时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我想救一只白猫,但手上的线索太少,才会来找你帮忙。我现在把它的样子,还有它被困的地方传给你看,如果你明白我的意思,就眨几次眼睛。”
接下来,苏秉言开始回忆微博中的每一处细节,尽量做到精准无误。谁知独眼猫看着看着,竟突然暴怒起来,再一次露出了口中的利齿。
“你这是……为它打抱不平?”
话音落下,独眼猫连连眨眼,并传来一段画面。原来,它和白猫是过有交情的,苏秉言能明显感觉到对方的震惊与气愤。
“那就拜托你了!”
“喵嗷!”
独眼猫叫了一声,立即跑到痊愈的猫群旁边,用自己的方式进行着沟通。在它的努力之下,小猫们暂时放下了对何武昂的敌意,只是静静地聚在一起,仿佛在等候命令。
不久后,所有的小猫都被治愈完毕,如同一支重整士气的大军。独眼猫则走到苏秉言面前,又对他眨了眨眼,随后大吼一声,发出了行动指令。
在它号令之下,猫群瞬间出动,接二连三地从苏秉言身边闪过。不过顷刻间,大楼内就变得空空荡荡,令人不得不感叹独眼猫的号召力。看着猫群远去的背影,苏秉言大为振奋,感觉心中充满了信心。
“小苏,”猫群散去后,何定南召集了几人,郑重道,“我来这里,原本是有情况要通知你们。一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先听哪个?”
听见这话,苏秉言刚刚缓和的情绪再次紧绷:“就……先说坏的吧。”
“坏消息是,我在湖里发现了一样东西,是一枚肩章。”
“肩章?”苏秉言有些不明所以。
何定南解释道:“之前跟踪张东虎时,我一直没有注意,他的衣服上是缺少肩章的,而其他保安都有。你说,是什么样的原因,才会让他的肩章跑到湖底呢?”
“我一接近湖边就头痛,张东虎的肩章又好巧不巧掉在湖底,难道……”说着说着,苏秉言心中忽然产生了一个悲观的想法,令他不甘心承认。
“结合原先的推测,我觉得真实情况是——张东虎把你推进了湖里,而你在抵抗的时候抓落了他的肩章,这就是他遗落的、一直在寻找的把柄。至于你为什么变成猫,估计只有揪出张东虎才能弄明白。”
苏秉言缓了好一阵才接受这个事实,又问道:“那好消息呢……”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好消息,”说到这,何定南一顿,“园方对人工湖进行了反复、细致的打捞,可你的尸体……没有被发现。”
“没发现?!”苏秉言异常震惊:“这算什么好消息?难道张东虎把它转移了?”
何定南摇摇头:“应该不是。没有尸体,你顶多被上报为失踪人口,光凭深藏湖底的一个肩章,并不能给张东虎造成多少麻烦,他完全可以慢慢找。我的意思是,只要尸体还没出现,你就有恢复成人的希望。”
“恢复?”苏秉言苦笑一声,“再过几天,尸体都烂透了,怎么恢复……”
“所以,当务之急是逼张东虎吐露实情,时间越早希望越大。现在有了这枚肩章,你打算怎么做?”
“我——”苏秉言深思一会儿,答道,“我的事也好,白猫和壮壮的事也好,这一系列问题,都和张东虎有复杂的联系;只要找到白猫,就一定能发现张东虎的踪迹。我最担心的是,为什么他走之后,玉玉没有报警,反而搬家了?”
何定南认同道:“嗯,这一点确实很奇怪,看来我们暂时不能冒进。”
“××,”苏秉言骂了一句,“我一定要搞清楚,张东虎对玉玉做了什么!等独眼猫传来消息,我们就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