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龙凤异象,灵体出世
“孟阳!你这废物真是不要脸,白吃白住着我们灵虚派三年,修为没有一丁点长进,还有什么脸面赖在这里!”
充满愤怒的喊门声响起,喊话的不是秦天洛,而是他身后一人,名叫杜泽。
他也是与孟阳同一批进入灵虚派的外门弟子之一,入门检测出拥有三品灵根,也算是这一批人中的佼佼者。
这人属于典型的墙头草,孟阳还记得自己刚入门的那几天,此人便成天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献殷勤。
不过在一个月之后,发现孟阳竟然从不吸纳天地灵气进行修炼,他就察觉不对劲,开始与之疏远,最后彻底倒向了秦天洛这边。
在外门,像杜泽一样的弟子还有很多,第一年之后还能保持观望,期许着孟阳能够一鸣惊人。
而到了第二第三年,就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认定孟阳就是个不堪重用的废物。
看他眼神从仰慕变做了鄙夷,谄媚的言语也成了句句扎心的嘲弄与讥讽。
“缩头乌龟,还不出来!”
“你不会打算在这洞府里待到老死吧?”
“与你为同门,真让我感到羞耻!”
随着杜泽出言之后,更多的外门弟子扬声附和,在孟阳的洞府外叫嚣起来。
秦天洛嘴角微微上扬,露出冷笑:“哼,孟阳,我到要看看你今日如何躲得过去!”
而此时的洞府中,孟阳正神色淡定的进行着梳洗,顺便还修剪了这一年里存蓄的头发和胡须。
完事后有不紧不慢的整冠束带。
至于外面的那些叫喊声?
这三年里他耳朵都听出茧子了,对这些侮辱嘲弄的言语已然免疫,再说这个世界的人“语言”艺术水平属实不怎么样,和自己原来世界的“祖安”老哥根本没得比。
“慢慢嚎吧,不怕门规你们就硬闯呗。”
孟阳收拾好自己,走进了洞府内的静修室,这里便是是灵虚派外门弟子平日里修炼的地方,隔音效果也出奇的好,关上门,外面那些狗吠之声就无踪无影了。
三年里,孟阳无数次被修炼的念头抓的心痒,在这静修室的门口徘徊。
超品灵根,之所以是超品,与其他九品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它会主动的吸收天地灵气。
也就是说,就算孟阳啥也不做,超品灵根也会自助的从这个世界汲取养分。
孟阳在这三年里做的,其实不仅仅是停止修炼那么简单,还得始终分神控制丹田处那一小根蠢蠢欲动的超品灵根。
三年时间,他不敢有任何松懈,哪怕是稍稍的放松警惕,超品灵根就会开始自主吸纳灵气,从而导致任务失败,一切前功尽弃。
沉下心神,内视着自己的丹田,经过三年的消耗,那里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灵力了。
整个丹田的内壁都已经干涸萎缩,位于中心的那一颗小小灵根也早已不复三年前的光芒四射,只留有黯淡闪烁的光辉,好像下一刻就要彻底熄灭。
“呋…这三年的忍耐,真是辛苦你了,今日之后,便再没有束缚了!”
他这话像是说给那颗灵根,也像是说给自己。
随后孟阳二话不说,将纯阳造化丹吞入口中,同时六识五感全开,这具被他封锁了三年之久的身体,也在这一时刻对此方天地敞开了大门。
纯阳造化丹入口即化,然后化作金色液体,仿佛拥有灵性一般,流过了孟阳的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最后,金色液体来到了他的丹田,开始浇灌那颗看起来即将枯萎的的灵根。
轰!
就在金色液体与超品灵根接触的刹那,孟阳就立刻感觉到了一股蓬勃的力量,从他的丹田处喷涌而出,随后一路向上,直冲到了他的大脑。
“嗯!”
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在脑海中响起,震得他的脑仁嗡嗡作响,孟阳咬紧牙关闷哼了一声,勉强忍住。
“不愧是一品的顶尖丹药,劲儿可真大!”
入宗门的头一年,孟阳在藏书阁里看了不少古籍,其中自然少不了丹书,关于纯阳造化丹的效果介绍,他也看到过。
再结合自身的情况后,他心有所悟,这三年不得修炼的任务,不是系统单纯的坑自己,似乎是另有玄机。
超品灵根,在达到一定条件下,辅以相应的丹药,是可以完成蜕变的!
时间回到现在。
纯阳造化丹化作的金色液体,已经全部被超品灵根吸收,现在再看,那小小灵根已是通体金黄,熠熠生辉。
下一刻,异变开始了!
在完全吸收了纯阳造化丹的药力之后,这颗超品灵根瞬间开始迅猛且狂野的生长!
它的根茎深扎进丹田的外壁,小小的枝叶也在瞬间增殖数倍,开始向上延伸。
超品灵根新生的根茎叶,以孟阳的全身经脉作为通路,竟在他体内长成了一棵金光树木!
当然,这个过程可不是什么舒服的体验。
滚烫!炙热!
这便是此刻孟阳脑海中留存的意识。
丹田如同滚烫的地壳核心,身体宛如炙热的火团!
“呃啊!”
“喝啊!!”
浑身燃烧般的痛楚,让得孟阳发出嘶吼,他身体剧烈的颤抖,心神也出现摇晃,隐隐有失守的迹象。
“不行!我苦等三年,受尽旁人的误解,听遍了讥讽与羞辱,绝不允许在这最后一步失败!绝不!”
凭借着坚韧的意志,和一股不服输的倔强,孟阳在胸中强行提了一口气,颤巍巍的直起了身子。
他双手死死紧攥着握拳,指甲都已经刺入掌心,几滴鲜血,顺着他拳头的缝隙流出…
与此同时,就在孟阳服下纯阳造化丹,开始进行蜕变的时刻。
洞府外的众人也发现了异动,他们能敏锐的感受到,整座金鳞峰的天地灵气,都突然向孟阳的洞府中窜流而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
“这孟阳在做什么,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动静!”
这群外门弟子心头大骇,面前的洞府内,似乎有着一张饕餮巨口,正疯狂的,贪婪的,肆无忌惮的鲸吞着整座金鳞峰的灵气!
秦天洛心中一沉,面色难看了起来,因为他预感到,孟阳肯定在做什么大动作。
但无论孟阳在做什么,对他而言都绝不是一个好消息!
就在众人惊骇之际,更加震撼人心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一道金光从孟阳所在的洞府内拔地而起,直冲云霄!
霎时间,金鳞峰的上空竟是有七彩霞光伴着祥云降世,虚幻间甚至能够听到几声凤鸣龙吟!
如此异象诞生,立时便惊动了灵虚派的高层。
思过峰上,灵虚派刑律长老岳无涯一步踏出宫殿,望向金鳞峰的方向眉头紧皱。
“这是…先天灵体出世!”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也没有任何的犹豫,翻手便将自己的本命法宝“万石灵印”唤出,而后抛向金鳞峰的方向。
万石灵印破空而至,飞掠的过程中这方灵印体积骤然间膨胀千百倍。
来到金鳞峰顶,已是遮天蔽日的庞然大物,以自身作为壁障,瞬间便隔绝了外界对金鳞峰的感应。
刚才龙凤呈祥的异象,也渐渐平息。
遮掩过天机之后,岳无涯身影倏的凭空消散,再出现时已经是在灵虚派的主峰议事大殿中。
他到来的时候,大殿中已经有了七人,其中六人都是与他同一辈的是师弟师妹,也是其他六峰的峰主。
还剩一人,便是大殿中端坐于高座上的那位中年男子,灵虚派的现任掌门,吕山河。
岳无涯上前一步:“掌门师兄,天机已经遮掩,可刚才动静确实有些大,别的宗门很恐怕已经知晓!”
吕山河闻言微微颔首,随后略作沉吟,抬手向八峰间送出数道青蓝色法术。
几位峰主眼神微惊,因为就在刚才,他们的掌门师兄开启了护山大阵。
青色的法术流光没入灵虚派八峰云海,引动整片云雾翻腾,幻象叠生。
原来鹤鸣山脉中这一大团云海,竟然就是灵虚派的护山大阵,名曰“云蒸雾隐大阵”。
此阵一开,除非是踏虚境界以上的强者亲至,否则任其他人施展什么手段,也绝无窥视灵虚派的可能。
“先天灵体…咱们灵虚派已经有多久没有出现先天灵体了。”吕山河起身道。
“自骆师叔闭死关后,已过去四百余年了…”刑律长老岳无涯感慨道。
吕山河双手负后,缓缓走出大殿,远望金鳞峰。
“天不弃我灵虚派,终是复兴有望了。”
说罢,他身影一闪而逝,几位长老也跟着他消失在了主峰大殿。
此刻孟阳洞府外,一众凑热闹的弟子早已是瞠目结舌、哑口无言。
今日这般景象,可是他们梦中都未曾见识过的。
金光冲霄,龙凤呈祥,灵印遮天,云翻雾涌。
而这一切一切的源头,就在他们的面前这处洞府,或者准确的说,是洞府内的那个人。
异象逐渐平息,洞府内对天地灵气疯狂吞食的势头也停了下来,但传出的灵力波动却是慢慢强烈。
“难不成…孟阳他,要突破了?”
感受着这股熟悉的波动,一名弟子颤声道。
其他人也恍然间回过神,皆是屏息凝神,眼神凝望着面前那道石门。
只是有一人,与他们不同。
秦天洛双肩微抖,面容更是扭曲难看到了极致,他的眼中渐生一股疯狂之色。
“孟阳怎么会突破?这一整年我都在注意这里,他明明就不曾修炼的!”
“他突破了,那我还如何破镜?现在这般,岂不是就成了个笑柄?还是在如此多的新弟子面前!”
“不…不!我,只有我,我才是灵虚派的未来,你这个废物为什么不老老实实的待在里面做乌龟呢!”
“废物,对,孟阳只是个废物,永远都是!”
“我不会再让你抢走属于我的一切了,我秦天洛,才是要带领灵虚派走向复兴的那个人!”
“你…就去死吧!”
念及此处,秦天洛最后的理智也被心中的怒火吞噬,在一阵惊呼声中,他竟然要强闯孟阳的洞府!
“流水诀,凝针!”
只闻秦天洛一声低吼,随后他的身前,水属性灵气便凝聚成了三道拇指宽,一米长的尖锐水针。
杜泽等人见状皆是倒吸一口凉气,他们知道,这流水诀可是黄阶上品的功法,这道滴水凝针的法术,更是这门功法上威力最强的绝技。
水针激射而出的威力,能够直接洞穿一丈厚的青石板,孟阳这薄薄一层的洞府石门,断然是挡不住的。
“去!”
秦天洛已顾不得什么门规,他现在只想让孟阳立刻在自己眼前永远的消失。
嘭!
三发水针直接将洞府石门击碎,随后威势不减,携着秦天洛的怒火,径直冲向了里面的静修室。
静修室的门比之洞府石门还要脆弱,在锋锐的水针面前就如同纸糊的一般,一触即溃。
水针突破这道门时,秦天洛已经双眼赤红,状若癫狂。
静修室内,水针尖端的锋芒已经临至孟阳额前半寸之处,下一刻就要洞穿他的头颅。
千钧一发之际,端坐于蒲团上的孟阳,双目猛然睁开!
他的双瞳此刻已变成耀眼的金色,在睁眼的瞬间,体内浑厚的纯阳之力迸射而出,将三道水针笼罩其中,只一瞬间,便骤然蒸发,化作水汽飘散。
“不可能!!我的滴水凝针,就算是玄铁也难以挡下,怎么会…”秦天洛失声大喊。
他不敢相信,眼见自己引以为傲的术法,竟然只是被孟阳一瞪眼,就化为虚无。
“哈…”
孟阳张嘴呼出胸中的一口浊热之气,而后缓缓站起身走出了洞府。
裸露出的皮肉下,能清晰的看到许多条金色纹路,而这些金色纹路中,蕴藏着一股至刚至阳的强大能量!
在孟阳出关之时,吕山河等人也降临金鳞峰,现身在众弟子上空。
吕山河笑眯眯道:“纯阳金身,又岂是区区黄阶水法能够伤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