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风站在办公室落地窗前,一改往日的意气风发,头发略显凌乱,胡茬满脸,给人一种难以掩饰的落幕之感,注视着远方。
杨婕站在身后,也是一脸凝重,两人没有说话,空气仿佛凝成了冰,冷得可怕,杨婕虽欲言又止,但还是开了口:“念风,也许还有转机。”
“杨姐姐,你还记得,当初我带你来看办公室的情形吗?也是站在这里,我告诉你,我要和你一起用资本改变世界,助力成就美好生活。”
说完转过头苦笑着说:“我可能要食言了。”
“念风,不用这么悲观,只要我们能堵上窟窿,给投资人一个合理的解释,重获信任,就能渡过这关。”
“杨姐姐,我们都不要再欺骗自己了。”
杨婕其实心里明白,“壹壹私募基金”在短短半个月内,从一片大好形势,急转直下,正好诠释了资本的两面性,一面可以扶大厦将倾,一面也是压倒大厦的最后一块砖。
苏念风深吸一口气,强装释然地说:“杨姐姐,把公司账上可支配的钱作为给大家的补偿,尽量多给。”
“好,真的不再努力一下了吗?”
“杨姐姐,你收一下尾,我不和大家见面了。”
说完走出办公室,刚出办公室,看到公司所有人都围在办公室门口,果果和悠悠走到苏念风面前,果果略带哭腔地说:“老板,我们知道公司现在出现了危机,我们愿意和你一起扛。”其余人也异口同声地说:“我们大家也愿意和你一起扛。”
苏念风听了心头一暖,两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努力地控制住眼泪说:“对不起各位了,我尽可能地安排大家,谢谢你们。”
苏念风在众人挽留声中,决然地走出公司,走到前台看到“壹壹私募基金”几个字的时候,一颗滚烫的热泪从眼中落下,他迅速地抹去,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他的落幕。
他流泪,不能因为失去了财富,而是想到了文一一,本以为可以给文一一幸福,无忧无虑的生活,可想到即将面临的各种各样的清算,竟一时不知如何面对文一一。
上了车,小满问:“老板,回家,还是。”
“回家。”
“小满,你给我开车几年了。”
“五年了,从第一辆奥迪A6,迈巴赫、埃尔法,杨总一直想给您换辆宾利或者劳斯莱斯,您一直说要低调。”
苏念风笑了笑说:“对不起,小满,没让你开上宾利和劳斯莱斯。”
小满通过后视镜看了看略显落幕的苏念风说:“苏哥,其实我还蛮怀念开奥迪的时候,那时候我们虽然很忙,但很充实,我觉得你更加的快乐些。”
“是啊,逐梦的路上其实是最美好的。”
回到住处,苏念风让小满把车停在别墅门口,自己下了车说:“小满,明天暂时不用接我了。”
一个人走进院子,发现客厅里亮着灯,急忙走进客厅,只见文一一在厨房忙着,迅速地走了过去,从背后抱着文一一,文一一没有说话,任由苏念风抱着自己,过了一会说:“风,娟姐把做蒸面条和鸡蛋汤的秘诀教了我,你尝尝。”
说着从锅里,舀了一勺子,放到嘴边吹了吹,然后递到苏念风的嘴边,苏念风喝了一口,赞不绝口地说:“是这个味。”
文一一放下勺子,转身深情地看着苏念风说:“风,我每到一个地方,都会让我更加想念你,虽然仅仅分开了十几天,但感觉像分开了好久,这种感觉不好,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了,好吗?”
苏念风吻了一下文一一说:“好,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文一一把苏念风摁在板凳上,端来一盘蒸面条和一碗鸡蛋汤,坐在一旁看着苏念风吃饭,苏念风边吃,边称赞说:“一一,你这手艺得到了娟姐的真传,真不错。”
文一一看着大口吃饭的苏念风,看着看着,由开始的微笑,到苦笑,最后竟然哭起来了,苏念风不知所措地起身抱着文一一说:“怎么了,妞。”
文一一用力抱着苏念风,边哭边说:“风,公司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允许瞒着我,更不允许支开我,我要和你一起分担。”
苏念风听完欣慰地说:“这个杨姐姐,说了不让告诉你,就怕你担心,开公司吗?起起落落很正常,没有什么大不了。”
“你骗人,我知道公司对你有多重要。”
文一一像个小孩子抱着苏念风一直哭着,苏念风则一边安慰,一边说:“面条和鸡蛋汤真好喝。”
第二天苏念风正在睡觉,文一一则穿戴整齐地站在床前叫自己,苏念风米糊糊地说:“妞,今天我不去公司,让我再睡会。”
文一一掀开被子说:“抓紧起床,今天我们有重要的事情。”
苏念风被文一一拖拽着起床洗漱,换衣服,还特意给苏念风挑选了正装,打了领带,苏念风发牢骚地说:“什么重要的事情,还打领带。”
“不允许发牢骚,很重要。”
换过衣服,来到厨房,把准备好的早餐端上来,二人用过早餐,文一一让苏念风坐在客厅沙发上,自己则上楼拿东西。
稍后下楼一本正经地站在苏念风面前,拿出那对刻有两人姓氏的玛瑙戒指,蹲下深情地看着苏念风说:“风,你还愿意娶我吗?”
没等苏念风回答,文一一立刻说:“你愿意。”
然后把戒指给苏念风带上,又把自己的带上说:“仪式已经完成,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老婆了,今后无论什么事情,必须向老婆汇报,否则就要家法伺候。”
这一连串的动作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根本不给苏念风反应的时间,苏念风咽了咽口水说:“老婆,太草率了吧!”
“不草率,我已经准备好资料,我们现在就去民政局登记,有了结婚证就不算草率了。”
苏念风拦着文一一说:“老婆,仪式都办了,证还是等等再说吧!”
文一一生气地说:“苏念风,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知道你为什么把一些产业都过给我,你别想把我撇开,难道我只能同甘不能共苦吗?你太欺负人了。”
说完背对着苏念风假装生气,苏念风连忙解释说:“妞,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个特殊阶段,如果我们领证,会带来一些没必要的麻烦。”
“哼,我是麻烦吗?”
“妞,你听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一个人在哭闹,一个人在哄着,无论哪一种,其实都是爱的表达,都想分享彼此生命中的喜悦和悲伤,爱有时不仅仅是欢唱,忧郁和悲伤也是爱的一部分,如果你想拥有一份真爱,就必须接受好的一部分和坏的一部分。
这时,门铃声响了,苏念风充满爱意地摸摸文一一的头说:“妞,别哭了,一会我们就去登记,我先去开门。”
打开大门,文同同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说:“风哥。”
“同同,你怎么来了,赶快进来。”
两人来到客厅,文一一着急地问:“同同,你怎么来了,家里出事了?”
苏念风给文同同端来一杯热水,喝了两口说:“家里没事,姐。”
看着文同同唯唯诺诺的样子,文一一着急地问:“那你来BJ干什么。”
苏念风使了个眼色给文一一说:“一一,别着急,慢慢说。”
文一一坐下来,看着文同同,语气温和地问:“同同,到底怎么了。”
苏念风看着低头不语,眼含泪水的文同同,尝试的问:“同同,是不是和小洁有关。”
文同同这才开口说:“是,我们本来打算搭早上最早的一班飞机出国,结果被他爸爸给拦下了。”
二人听了文同同的话,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文同同则着急地说:“风哥,你一定要帮帮我,小洁爸爸说永远不让小洁再见我。”
说完拉着苏念风的手说:“风哥,我不能没有小洁,你一定要帮我。”
“同同,你先别着急,我看你应该昨晚一夜没有睡觉,先弄点东西吃吃,休息一下,我了解一下情况。”
文一一看着几乎疯癫的弟弟,也是心疼不已,根本来不及责怪,把文同同带到客房先休息,然后去准备吃的。
苏念风打通林宜洁的电话,却传来了林童的声音:“念风,我信任你,才让你帮我带带小洁,你可带的真好,让她和一个小子私奔。”
“爸,电话还给我。”
“老实点,不想清楚,别想离开这个房间。”
“林老头,你这是侵犯人权,我要告你。”
说完关上门,交代手下人站在门口,看好了。
接着说:“念风,你听到了,现在都要告我了。”
苏念风有点理亏地说:“林董,我们见面说吧。”
“好,我在家等你。”
文同同吃了点东西,由于一夜未睡,加上过度紧张,睡了过去,苏念风轻声说:“一一,我去一下林董家,具体了解一下情况。”
“风,林董会同意他们两个在一起吗?”
“一切等我见过林董再说。”
“我和你一起去吧,毕竟同同是我弟弟。”
“同同也是我弟弟,你放心好了,另外你在家陪着同同,别让他再做傻事,林董发起脾气,对同同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