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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又和周某某吵架了

在青春里追一束光 苏聆 6905 2024-11-12 22:51

  早上,我刚刚起床开始洗漱,周祁星就在外面敲门,我打开门便径直去继续洗脸刷牙。

  站在浴室的洗漱台前,他从背后抱住正在洗漱的我,趴在我怕的耳朵边跟我说:“要不晚上咱们开个标间吧,一人一张床,我都还没有跟你在一个屋里呆过整晚。”

  “不行,想什么呢,不可以。”我慌忙快速收拾完,推开他就出了浴室。

  “怎么了,你一个人睡一间屋不害怕吗?”他有些尴尬,但还是极力想缓解被我拒绝的尴尬。

  我心里很乱,端着一杯水不停的喝,我不知道面对这样的要求,要怎么更好的回应。

  我明白他为我做了很多事,可我也知道和他的未来是渺茫的,我的拒绝不是出于厌恶他,而出于我对未来的恐惧。

  “琳琳,你怎么回事啊,我觉得你看起来和我很好,可很多时候你又拒我千里之外,我觉得我从来没走进过你的心里。”

  “你要怎样才觉得走进我的心里呢?一定要有实质性的关系才觉得我对你也是真诚的吗。

  你们男生对女生的爱,都是这么现实和功利吗?”他的话让我在恐惧之上又多了愤怒。

  周祁星也生气了,他喘着粗气,双手叉腰的在屋子里来来回回的走了好几圈,努力想要把怒火压住,可终究还是没有压住。

  “严琳,我以为我努力,我们就能像其他情侣那样,没有隔阂。”

  “我们之间本来就没有隔阂啊,你为什么总是觉得好像我们之间有多远距离一样,你要是觉得非得像你想的那样才算没隔阂,那我是不能认同的。”

  “我没你想的那么猥琐和下流,我觉得不管是我牵牵你的手,还是亲亲你,你都会本能的先躲开,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我说要个标间,是标间,我只想感受一下一整晚守着女朋友的感觉,我真的没想过别的事,再说我又不是对你不负责任。”

  “孤男寡女,一个晚上都在一起,都是成年人,你说那些骗鬼的话有用吗?”

  “骗鬼?严琳,你摸着良心说,我什么事不是由着你高兴,我从小到大,都是什么事由着我。

  唯独对你,我言听计从,还怕你不高兴,再说了,就算最后像你想的那样了,我负责不就完了!”

  周祁星的负责像养一只猫猫狗狗一样简单,他的态度真的让我心里特别难过。

  他也许从来没有去考虑过未来我们之间能走到最后会遇见的问题,所以会那么轻率的觉得,他负得起我的责任。

  “周祁星,你的负责真的很轻率,你从来都没想过你的家庭,会不会对你要给我负责这件事有什么意见。

  你在大城市长大,什么未婚同居,什么试婚不合适再分手单找,这些都稀疏平常。

  你们不会觉得这个事有多么见不得人,你们也有宽松的舆论环境,有开明的家庭氛围。而我呢?

  我原生家庭落后你们起码五十年,如果我们分手了,我可能大概率要回到了这里,我未来能处的环境,起码也要落后你们三十年。

  我们之间的这些差距,让我真的没有那么大的勇气,去用你的环境和思维,来想这件事。

  但凡我们不能走到最后,我未来会因此付出的代价就是,找个同样条件的人,过着将就的生活。

  我婚前的事情会成为他一辈子精神控制我的把柄,不管我拥有怎样的工作与社会地位,我都将大概率过这样的家庭生活。

  我的家人也会把我当个婊子一样看待,然后趾高气昂的从我这里压榨情绪价值和物质价值。

  你不懂,你们大城市的孩子,在这些事上有多么幸福,而我们这样的女孩,一生需要多么谨慎多么挣扎,才能过上一个还算不错的生活,你不能理解我到底在恐惧和害怕什么!”

  我越说越崩溃,眼泪鼻涕不停的流,然后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头嚎啕大哭,头发也变得凌乱不堪。

  并不是因为周祁星的不理解,我们之间的差距导致的不理解很正常,而是一想到自己面对人生最美好的感情,却活在如此不堪的阴影里。

  那是隐忍二十多年以来,自己第一次崩溃的不能自已,从来没有在谁面前这样过,却在周祁星面前一股脑的都宣泄出来了。

  周祁星紧紧的抱着,他没有多说一句话,也没有极力的安抚我冷静下来,而是陪在我身边,静静的听我说,在我情绪失控的时候,护着我的安全。

  “唉,我还是不了解你,对不起,对不起,这些事你应该早点跟我说,怪我没好好跟你沟通。

  我太难想象你曾经过过怎样的生活了,对不起,对不起。我以后保证不乱说话,乱做事。

  我知道自己可能在有些事上欠考虑,我幼稚了,但你不要伤心好不好,我也会成长,有一天你担心的问题,我肯定都有能力解决,你相信我好吗。”

  见我情绪平稳下来,周祁星小心翼翼的一边道歉,一边开始安慰我,那一刻我觉得心里对他的依赖又多了一分。

  他在我最不堪的瞬间里,想的都是如何让我变得更好,从小到大,很少又人会这样对我。

  我们在地上坐了很久,周祁星说:“虽然这有暖气,但我觉得地板好凉啊,再坐下去我的屁股冻烂了,你又不帮我上药咋办。”

  我本来还沉浸在悲伤中的情绪,被周祁星一句话又给逗得有些乐起来。

  他见我艰难的笑了出来,拉起我就坐在床上,然后去给我洗了一条热毛巾,给我擦干净一脸的泪痕,又拿起我的面霜,笨拙的给我擦好,最后找来梳子,把我乱七八糟的头发给我梳理整齐了。

  “琳琳,对不起,我可不是公报私仇,第一次给女孩梳头发,平时看我妈梳头那么简单,我还以为很好梳呢,这……”

  他举着缠了我一大堆头发的梳子傻乎乎的看着我。

  “脑袋都快被你拽下来了,你以为在犁地啊,用那么大的劲。”

  “不是,你觉得不舒服跟我讲一声啊,你看嘛,我犯错还不是有你的问题。”

  “哎,平白享受你的专属梳头服务,我还真不好意思提意见。”

  周祁星白了我一眼说:“那就是你的问题了,这个事上我没错。”

  他说太阳好着呢,想让我带他出去逛逛街,还没好好看看我家乡的样子。我说这里不是我的家乡,我的家乡还要坐几个小时的车才能到呢。

  他看了看我说:“那要不,你陪我去给你爸妈买点礼物,我去拜见他们一下,然后在你们家蹭个年过?”

  “你想什么呢?你觉得你去了,事情就是过个年那么简单吗?”

  我把我妈张罗相亲的事说了一遍,他长出一口气说:“好险,差点你成别人的媳妇了。”

  “滚!所以咱俩的事,等毕业再跟他们说,现在不合适,都不知道出多少乱子。”

  周祁星特别认真的说:“你说能不能有这种可能,我们干脆就把婚结了,彩礼给了,我就给你带走,以后咱们还省事呢,今年我过年还有着落。”

  “想什么呢?你敢这样,你爸妈不打死你,你能不这么幼稚吗?”

  我实在是对周祁星的突发奇想咬牙切齿,一副地主家的傻儿子,不知道人间疾苦的样子。

  被我泼了凉水,周祁星眼里神往的光瞬间没了,无奈的跟着我出了门。

  在酒店吃了早饭,我们就一起在市里各类旅游景点逛起来,可我脑子里一直在考虑周祁星过年的问题,怎么安排啊。

  “姐,你俩在哪呢?我们到市里了,有重要的事要面谈!”

  我跟周祁星正打算找个地吃晚饭的时候,接到了家梁的电话。

  我赶紧让他俩在车站等我们,拉着周祁星就打车往汽车站赶。

  “这趟还是不亏,岳父岳母没见着,小舅子到都见了,不错不错,拉拢好关系,将来好相处。”

  “你能有个正形吗?他俩突然来,肯定是家里有对我很不利的大事了,你还能开得起玩笑。”

  见我表情严肃,周祁星马上闭嘴不说话了,只是不时的捏捏我的手,试探一下我有没有还在生气。

  我烦闷的不得了,没好气的甩开他的手,他又一副无辜的表情在那里看着我,烦不胜烦啊。

  车子还没停稳,我就看见家栋和家梁两个人站在车站外的一根路灯下,两个人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他们穿着县城买的棉衣,一人一双有些破旧的棉皮鞋,整个打扮看起来与时尚毫无关系,里外都透露着乡野的气息。

  那一刻,我特别心疼他们,周祁星的十七八岁,一定不会是这副模样吧。

  “姐,姐夫!”见我和周祁星下了出租车,家栋家梁两个人嬉皮笑脸的喊我们。

  我走近他们赶紧板着脸喊他们不要乱喊,可周祁星来劲了:“嗨,我的小舅子们,你们好!”

  他们三个人就跟很熟了一样,竟然还相互拥抱一下,连内向的家栋也显得特别激动。

  “姐夫,你好高啊,都快高我们一个头了。”家栋被周祁星的身高吸引了。

  “别着急,高考完了多打篮球,一个暑假你们也会长一大截的。”

  “不是,你这么高,跟我姐说话的时候,脖子痛不?哈哈哈!”家梁开始揶揄我和周祁星的身高差了。

  “不痛,一般我都是坐着,她站着和我说。”

  “那不行,以后你俩都坐着交流啊,可别委屈我姐。”家栋突然愤愤不平的发难了。

  “没有没有,开玩笑,她不是也齐我肩了嘛,我微微颔首足够了。”

  “姐,我们这都相认了,还不知道姐夫叫什么呢。”家梁突然提醒我,要介绍他们认识一下了。

  “他周祁星,他俩,不像我的叫家栋,像我的叫家梁,异卵双胞胎。”

  “什么啊,琳琳你太敷衍了,你应该说‘这是你们姐夫周祁星’。”

  我看着他们三个,很是头痛,拆面子的弟弟,拆里子的男友,我倒像个外人,没好气的赶紧要他们找吃饭的地。

  临上出租车的时候,看着家梁往后备箱放我箱子,我才反应过来问家梁:“你俩把我的行李箱拿来干嘛啊?!”

  家梁看了一眼周祁星,压低声音跟我说:“等姐夫不在的空档我再跟你细说,当他面有些话不好说的。”

  这让我心里突突直跳,不知道那个常年因为折腾我而鸡飞狗跳的家里,又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情,又是什么要左右我人生的事吧。

  我们去找了一家涮羊肉的店,家栋和家梁最喜欢吃羊肉汤,刚刚一落座,周祁星就说要去厕所,让我们先点菜开吃,不等他。

  “姐,过年别回去了,你东西我们都给你拿过来,爸跟妈在家吵架,据说从你走了就吵,我们回去还在吵。

  你知道爸的性格,舅舅们一来就认怂了。”家梁说完还深深叹了口气。

  “吵架是其次,妈又给你联系上一个相亲对象,爸本来不同意,后来没办法又同意了。

  我们一合计吧,回去你也过不好年,所以溜出来给你送东西,不回去也罢。”家栋也迫不及待的给我补充信息。

  我扶着头长叹一声,无力的问他俩:“那现在他们不知道我跟周祁星的事吧,要是知道了我估计更恼火。”

  “不可能让他们知道,除非你俩要结婚的时候。

  不过话说回来,我们觉得周祁星哥哥还是很不错的,感觉他家庭条件不错吧。”家梁跟我说到。

  “你们咋看出来的啊?”

  “你看他里里外外穿的,都是我们市里最好的商场里的东西,还有啊,姐,你买的给我们的球鞋,怕也是他挑的。

  你们女生是不懂男生对球鞋的审美的。”家梁一副侦探破案的笑容看着我,家栋也点着头随声附和。

  “这个事呢,一是不要让家里任何人再知道了,沈瑶我都没说,二是不管他的条件好与坏,我们都应该自己努力,这么大的差距,我跟他的未来,注定会坎坷很多。”

  家栋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像个大人一样跟我说:“姐,咱们家穷是现实,可很多事可以听天由命,也可以事在人为。

  你们好好相处就是了,未来的事教给时间,哪怕最终走散了,你的青春起码有人温暖过,再说还有我们,什么风浪我们都会保护你。”

  家栋这成熟中又透露出不少幼稚的话,让我对他刮目相看,也让我心里突然又生出无数的力量。

  未来磨砺重重又怎样,我身后有两个男子汉和我分享喜怒哀乐,勇往直前就好了。

  话刚说完,周祁星就回来了,菜也齐齐的上了桌,滚烫的铜锅里立马飘满了鲜美的羊肉片。

  周祁星可劲的往我两个弟弟碗里夹菜,弟弟们也是万般热情的和周祁星谈天说地,问他许许多多大城市的事情。

  四个人热热闹闹的吃了一个小时,都吃的有些撑了,我准备去结账,周祁星一把拉住我,对服务员说:“你好,这桌结账,多退少补。”

  原来他先去付了账,一桌七七八八的东西,竟然还找给他二百多块钱,我特别怕他感慨我们这的物价低,怕他无意识的优越感让弟弟们多少生出些自卑的情绪。

  可他什么都没说,把找零的钱往兜里随便一揣,就带着我们出了门。

  “这天还在早呢,要不我们带他俩去KTV吧。”周祁星向我提议。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家栋和家梁就兴高采烈的说:“好啊,我们都还没去过呢。”

  周祁星很诧异他们没有去过KTV,可也仅仅是眼神里有几秒惊异的神色,转瞬就说:

  “走走走,高三了,要放松一下,来年考个好学校,要不都考你姐姐的学校,将来我们大家在一起好有个照应。”

  弟弟们也是兴奋的答应他,然后我们直奔KTV,四个人在那玩到凌晨才又一起回酒店。

  “我去给他俩开个房间吧。”

  我正要往前台走的时候,周祁星又拉住了我:“开什么房间,我们三睡一间,你还是一个人睡一间不就好了。”

  “可一张床睡你们三,太挤了啊。”

  “不会,你别操心了,晚上我还能跟小舅子们聊聊天。”

  家栋和家梁也开心的接受了周祁星的建议,把我送回房间以后,他们就一起去了周祁星的房间。

  实在太累了,我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赶忙起身收拾了,去喊他们三个人起床吃早饭。

  可是我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开,大房间里的电话也没有人接。

  我只好给周祁星打电话,幸好买衣服的那天,我陪他买了新手机,不然可真要急坏了。

  “别等我们,你先吃早饭,我们自有安排,一会就回来,不会把你弟弟们整丢。”接到我的电话,周祁星没顾得跟我说几句话就挂了电话。

  我也懒得管他们了,吃了早饭就又睡了一个回笼觉,等他们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姐,怎么样,看,帅不帅气!”我两个弟弟焕然一新,连头发都做了新造型,一打扮跟城里的男生没有什么两样。

  “看我贴心不,你别说,我两个小舅子一表人才啊!”

  “切,瞧你说的,看我姐就知道我们俩颜值不差,不过被封印了罢了。”家梁说着还甩了甩他的头发。

  “我说你们一早上就去干这了!”

  “啊,不然嘞,天寒地冻的跑出去喝西北风啊。”周祁星随口就接话。

  我把他们让到房间里,给他们一人到了一杯水,接着问两个弟弟什么时候回去。

  “姐,我们坐今天最后一班车走,回去城里住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就赶回家,你就跟祁星哥一起走吧,情况我都跟他说了。”家梁边喝水边回答我。

  “你是个叛徒啊,昨天才说当着他的面有些话不好说,今天你就全盘托出了啊!”

  “不是,我跟我哥觉得姐夫是自己人呢,没啥好瞒的,就跟他说了,你们合计下,这年怎么过吧。

  他说他为了你,都没回BJ跟他奶奶过年呢,正好了嘛,他陪你,我们放心。”家栋和家梁一个劲的向着周祁星说话。

  “好吧,我们二十多年额姐弟情分,抵不过你们祁星哥哥的糖衣炮弹啊。”

  “哪里有糖衣炮弹,我都是真心实意的,你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

  周祁星肉麻的表白,让我们姐弟三个人对着他表现出嫌弃的表情,他相当不服气的说:“怎么了,我说错了吗,你们开始一致对外了啊。”

  “没有没有,错是没有错,就是又酸又麻,但是话麻礼不麻,我跟家栋是认同的。”家梁这个墙头草,说跑就跑了。

  送家栋和家梁上了回家的车,回到酒店里,我问周祁星,这个年他想怎么过。

  周祁星想了想说:“我们去海南吧,那边的酒店我还没退,从你们省城飞过去,也就五六个小时。”

  既然注定要在一起过年了,去哪里都无所谓了,我们民宿赚的钱支撑我们玩一趟,还是绰绰有余的。

  按周五电话里给我们说的入住情况,这会民宿火爆异常,他还帮我们调了价格,应该也能挣不少了。

  我和周祁星连夜买了去省城的火车票,计划一大早就坐飞机去海南,一路上跟做梦一样,没想到百转千回的,还是要跟他在一起过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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