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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往时搁年弃 油焖大虾. 13669 2024-11-12 23:04

  之后,闻殊词越来越忙,到各地去参加比赛,而唐颂一有时间就会去看她的比赛演出。

  回家更是越来越晚,着急回家时闻殊词就会抄近路,很黑,人少得几乎没有。不过闻殊词安全警惕性不高,觉得走几回没什么。

  久而久之,闻殊词感觉有人跟踪自己。想了想,有空的时候去宠物店买了条金毛回来,给自己壮壮胆,虽然这条金毛还很小,反正她要养很久的。给它取名叫多多。

  有一次回来,闻殊词看见了门外的一个符号,之前是没有的,可能被人盯上了,她想了想,买了双男士鞋子放在屋外,还有几件男人外套挂在阳台上。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闻殊词这几年也有了些钱,毕竟省吃俭用的。主要是现在买房装修的话还是不够的,三十岁之前她可以买,但是现在的存款还不足以买。

  终于,闻殊词下定决心联系了赖莎见面。

  “难得啊,你这个大忙人居然也会约我,说吧,有什么事?”赖莎轻抿了口咖啡。

  “什么事都瞒不过你”闻殊词笑了笑,有点难为情“我想借钱,你手中有多少能借我的?”

  赖莎听了,立马问“你缺钱啊?”

  “不是,我现在那个租的房子有些不安全“闻殊词没细说最近自己碰到的那些事“所以想买一个小一点的房子,够我住就行了。现在我没那么多钱,等我有钱还你”

  “说的什么话,你有困难我还能不帮吗?还差多少,我看看能拿多少给你”

  “我先借你十万吧,其余的我看看找别人借”闻殊词说。

  赖莎想了想“可以,一会把钱打你银行卡上。钱可以慢慢还,不急”

  “莎莎,谢谢你”

  “谢什么”

  剩余的闻殊词想找季宛蓉借。但季宛蓉花钱一向大手大脚的,哪有钱借给自己。

  徐老师也不行,她有孩子要上大学,花销更大,而且一下子借这么多也不好。

  这件事就又烦了闻殊词一阵子

  直到有一次唐颂执意要送她回家“你这治安不行啊,换个地住吧”

  “这都不错的了“闻殊词开口。

  “我可以借钱给你”

  “啊?”闻殊词抬头看他,有些不明所以,

  唐颂干脆坦白“徐阿姨说前阵子你找她借钱,见你最近浏览看房子的页面,就猜你要买房子”

  闻殊词沉默了,不知道说些什么。

  唐颂和她不过萍水相逢,普通朋友而己,怎么好借他的钱。

  “别犹豫了,我借给你,你还差多少

  终于,闻殊词问“你为什么要借钱给我?”

  “因为喜欢你”唐颂这会子倒和平时不同了,一本正经地说“在这期间你可以利用我做任何事,包括钱”唐颂突然有些不自在,轻咳了一声“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能做我女朋友”,你就当……”

  唐颂思索了一下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词汇来形容“当做是一场交易就行”

  有本以为闻殊词是会一口回绝的,唐颂内心忐忑不安。或许她会觉得他是一个趁人之危的小人,但他不在乎,这是一个机会,他怎么会错过?

  “好”闻殊词点点头“我同意”

  唐颂在这一刻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真的?”

  “真的”闻殊词倒没把他当成什么不好的人,反而在想,自己这样为了一套房子就轻易交易是不是太过于草率、轻浮不自爱了呢?利用一个真心待自己的人,良心不会痛吗?但是她还是这么做了,因为比起所谓的脸面、自尊,人身安全更为重要如此不堪一击。

  闻殊词也花了很长一段时间看房买房,装修,跑家具公司。才终于弄好。房子小得只能住一个人,不过闻殊词很满意了。装饰得非常温馨,应有尽有,除了小,什么都好,

  为了绿化环境,闻殊词也买了些植物。多肉,富贵竹万年青,还有绿萝,都是一些好养活的。

  这才正式和金毛多多搬进来。

  交往期间,唐颂和闻殊词相处得很融洽,像普通情侣般。两人不会什么都一起,有自己的事情做,周末得闲了会一起出去约会,看电影,去鬼屋,去游乐场,去海洋馆。

  闻殊词也觉得和唐颂在一起让她这到很轻松、快乐,不再觉得自己孤单,知道有一个人会一直站在她的身后,默默守护。

  旁人看了,不觉得像谈恋爱,倒像是老夫老妻的正常相处模式,不会腻,感情也不会淡。

  这天,两人都有空约了一起出去。

  唐颂早早地就来到闻殊词楼下了,等闻殊词仙化妆穿上裙子和高跟鞋就下来了。

  一见到闻殊词,唐颂就下车给她打开另一边的车门,见她睡眼惺松便温柔地问道“怎么啦,昨晚没睡好啊?”

  闻殊词眼睛都睁不开了微笑着回答“嗯,我好困啊”

  “好了,进去车里睡一会”唐颂摸摸她的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极轻的吻“到了我叫你”

  唐颂找了地方停车,松开自己的安全带,偏头看闻殊词。她还没醒,歪着脑袋睡得正香。

  见她这样困唐颂也不忍心叫醒她,在一旁陪她坐着,看她的睡颜。

  过了大概半小时左右,闻殊词才醒进来“我睡多久了,你怎么没叫醒我”

  唐颂弯着唇盯着她笑“没多久,就一会儿而人,我们下车吧!”

  闻言,闻殊词解开了安全带,准备打开车门时,唐颂抓住她的手腕用力往里一带,闻殊词便落入他怀中。

  闻殊词在他怀里抬头看他。唐颂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捧住她的脸,低头就要去吻她,

  感受到了唐颂呼吸急促,莫名心慌、害怕了一阵,呆住了。

  同时,唐颂也发现她僵着身子,那个吻始终没落下来。拉开了他和闻殊词的距离,善解人意的唐颂说道“抱歉,是我太着急了”

  “你没错,做什么向我道歉”闻殊词不知怎么了,刚才脑海中闪过了一张她几乎要忘记的面孔,既熟悉又陌生,她很对不起度颂。

  虽然两人是因为交易开始的恋情,但她很厌恶自己不能喜欢上唐颂。夜里也会良心不安,想多弥补唐颂,但她不知道要怎么做。

  唐颂打开车门,就要下车,闻殊词情急之下一把拉住他的衣袖“唐颂”

  唐颂回头看她,疑惑道“怎么了”

  闻殊词靠近他,拉近了两人的距离,贴在他身上,双手搂住他的脖子,眼睛落在唐颂粉嫩的嘴唇,重重地吻了上去。

  难得闻殊词这样主动,一时间唐颂也愣住了,而后回应着她。

  在参观博物馆时,碰到什么闻殊词不会的唐颂都会——为她解答。

  正讲到精彩之处时“闻殊词?”

  一个年龄相仿的年轻漂亮女人走过来,试探性问道。

  闻殊词听了,往声源处看去,原来是好几年没见到的张芷彤“你也来参观啊?”

  “真巧,不过我是一个人来的。好不容易休息一天,来这放松放松心情”张芷彤走近看见了一旁的唐颂“这位是?”

  “噢,这是我男朋友,唐颂”又对唐颂说“这是我大学时的室友,叫张芷彤”

  唐颂伸出手“你好”

  “呃,你好”张芷彤挺震惊的人和唐颂握手后拉过闻殊词到一边,问道“你放下俞瑾渊那个渣男了?”

  听了这话,闻殊词才想起大学时自己挖的这个坑还没填,便解释道“早不喜欢了,不然我一辈子守活寡?”

  “当初你的那个样子就像非他不嫁一样,放下了就好,你现在的男朋友也不错啊”

  因为怕唐颂多想,也知道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就把俞瑾渊的事情和他说明白了。

  又是一个平常的日子,闻殊词下班了就回家了。

  到家门口,站了一个人。

  闻殊词有很多年没见过了,自从自己去见了他一次,就没再见过,他也不来找自己。细算下来,差不多十年之久了。

  看起来老了不少,头发也白了很多,闻殊词觉得时间再久一些,估计就认不出来了。

  顿时,闻殊词哽咽道“爸”

  “殊词”因为太久不见了,心存愧疚,闻逑磊想哭又想笑“这些年过得好吗?”

  闻殊词把眼泪憋回去,恢复了平常那种距人于千里之外冷淡的语气“挺好的,劳您挂心了”

  闻逑磊愣了一下,知道她在怪自己“我前几天到任严的家里,没看见你,问了你母亲,她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任家那丫头和我说你大学时就不怎么回去,毕业后就直接独居了”

  “说你租了房子,现在才买了房住,但也不大。还讲了许多你妈对你的事情。我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我不知道你这些年过得这样艰难”

  “女儿,是爸爸对不住你。要是当初我留你下来就好了”

  闻殊词红着眼睛,没说话。

  闻逑磊叹了口气,沉默了一会“我知道现在说这些太晚了,但是我还是要说。我不能再迟下去了,和爸爸回去住吧,爸爸会是你的依靠”

  到这里,闻殊词想象中的痛楚并没有袭来,反而很平静。

  “确实晚了,没有任何意义。您不应该来这找我”闻殊词打开家门,见闻逑磊没有动,开口道“进来坐吧”

  曾经她最爱最敬重的父亲,两人关系变成这样,闻殊词拒人千里之外也不是,原谅也不是。内心很矛盾,所以她从来不去看他,就是没法面对,现在闻逑磊突然过来了,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办。

  晚了这么多年,两人其实没有什么话可说,一阵又一阵的沉默让对方都尴尬不已。

  “有时间也来看看我,看看你曾经住的家”闻逑磊坐在沙发上,环顾了一下四周“一个人生活很辛苦吧,都是我们对不起你”

  “也没什么,习惯就好了,多的是人这样生活。是我以前被宠着、惯着,太娇气了而己”闻殊词开始做饭,一边忙活一边回答。

  继上次后,闻殊词似乎比以前放得开了,唐颂亲她时也不会反抗、更没有僵着身体。但正是因为这样,唐颂才发现她在勉强自己

  这样的一个想法冒出后,无时不刻在困扰着他。

  最后打算约了季宛蓉出来。她是闻殊词的好闺蜜,自然会懂得闻殊词这个人。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季宛蓉把包放在一旁的椅子,坐下来,

  唐颂的表情有几分沉重,眼下的乌青有些重,明显没有休息好“我想和你了解殊词的事”

  “殊词的什么事”季宛蓉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她从前有特别喜欢的人吗?和我在一起时有时她会走神,仿佛透过我看见了其他的什么人。”

  听到这里,季宛蓉心里咯噔了一下“你想多了”

  “不是”唐颂肯定地说“我能感觉得到,虽然她已经尽力扮演一个好女友了,但她很勉强,让我很不舒服”

  “如果她有了喜欢的人,也许我不该栓着她,耽误她。和她在一起的这些日子我很开心,这就够了。我想明白了,她对我没感觉的话我就和她提分手”

  季宛蓉沉默了,良久,才开口道“认识她这么久以来,她只喜欢过一个人,那个人是我堂哥。在殊词高二的暑假,我哥就搬家了”

  “后来,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我哥走的那天她没来送。上大学后她交了第一个男朋友,但只是玩玩而己,我看得出来她……”季宛蓉顿了顿“的确不喜欢你”

  闻言,感颂垂下眼睛,眼有说话。

  见状,季宛蓉又说“甚实我也不确定她心里还有没有住着人,既然她和你交往,你何不再等等,兴许你们是合适的”

  “……”唐颂也犹豫了。

  唐颂走后,季宛蓉在原地坐了好一会儿。说到季赴年,季宛蓉也很少见到他,一只手都可以数得过来。听说季赴年没谈过女朋友,顿时有些惆怅。

  但愿闻殊词会真心喜欢唐颂吧

  最后,季宛蓉才离开。

  这些日子,唐颂倍受煎熬,闻殊词觉得不对劲,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话。

  晚上,闻殊词下班后,唐颂开车来接她

  回去的路上,唐颂突然问“殊词,你觉得和我在一起怎么样”他有点不自在,手摩挲着方向盘。

  听了,闻殊词先是疑惑他为什么突然这样问,然后仔细想了想,回答道“你对我无微不至,很贴心,更重要的是和你在一起我还是我自己。既不会拿走我的快乐,让我胡思乱想,也不会让我的理想、梦想破灭,反而你是我的恩师。和你在一起我觉得轻松,可以松懈下来停留、休息,让我很舒服”听到她这样说,唐颂突然不说话了。

  闻殊词偏头看他,有些担忧“你最近很奇怪,碰上什么事了吗”

  “殊词,你想和我分手吗?”

  “你在说什么?我为什么要和你分手?”

  唐颂靠边停了车,才看向她,表情严肃、认真,盯着她”如果你想,我可以配合你”

  见状,闻殊词也有些急了起来,显得不知所措,抬起的手又放下“你到底怎么了?怎么说这些话,是谁和你讲了什么吗?”

  想了想探到他的额头处“你哪里不舒服?”

  唐颂抬手捉住她的手放下来“我没发烧”

  现在他这个样子是很难沟通的。闻殊词说“应该说是你想,我会同意”

  闻言,唐颂自嘲搬笑了笑,而后收起笑容“我想和你分手”

  “理由”闻殊词一字一句认真地重复了一次“给我一个理由”

  “很简单啊”唐颂与她对视,目光交汇“你还记不记得第一次见到我的样子?那时我和现在是很不同的”他回忆着以前的自己”和你在一起,我小心翼翼,为了你改变自己,像个成熟的男人你说你和我在一起很轻松,可是你知道吗?我觉得很累”

  “我可能做不到一直陪着你了,用了这么多时间和努力,我变得不再是我自己,最重要的是我走不进你心里。是不是因为我现在扮演温柔、细心的角色让你想到了另一个人?”

  听到这里,闻殊词心重重一跳,怔了怔。

  见状,唐颂失笑“你看,就是这样”

  闻殊词回过神来。

  “也许你自己都没有发现你在走神,和我在一起的很多瞬间。你觉得你和那个人还有可能吗”

  “没有”闻殊词想都没想就回答了,肯定的语气把所有人都骗过,包括她自己“我已经不喜欢他了,想起也只是偶然性的。而且,当时我才十几岁什么都不懂,也只是我单方面喜欢他”

  唐颂失去了兴趣,不想听下去,开口道“所以,分手吧”

  “……”闻殊词语塞,说不出话来。

  就这样,稀里糊涂地结束了她的第二段恋情。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空落落的,很恍惚。

  回过头想,也许不论她做的是哪种选择,都会走向错误的终点。虽然她和唐颂分手了,但欠他的钱还是要还清的。

  闻殊词也不再胡思乱想了,努力工作。

  兴许是察觉到了主人和男朋友分手了,金毛多多的情绪不大高,总是闷闷的,闻殊词逗它它也不理人。

  其实每次闻殊词一下班,多多就会在门口等着她,让她觉得很暖心。自从和唐颂分手后,多多见唐颂一直没来过,就没在门口等过主人了。

  闻殊词坐在地上,摸摸它,给它顺毛“多多,你是不开心吗?唐颂和我分手了,所以以后应该都不会来了“

  多多趴在地上,似乎很伤心。

  “多多,你是不是觉得是我不好啊?他和我说为了照顾、迁就我他很累。我不希望他过得不好,他那样说的时候我心里也不好受,难道连你也认为都是我的错吗?”听到她这样说,多多赶紧起来看向主人,用脑袋蹭蹭她。闻殊词笑了”我明天休息,带你出去散散心吧”

  第二天去逛街,闻殊词买了很多生活的需用品。女人都是这样的,一逛起街来就不会累。刚开始多多还愿意逛,到它面就不走了。

  趴在商场的地上,任闻殊词怎么拉它都拉不走,就差在地上睡觉了。闻殊词也理解它走得累,只好坐在它旁边陪它休息。多多撩起眼皮,抬眼看闻殊词,那模样特可爱。来往的人经过都在看闻殊词和多多。

  季宛蓉其实挺担心闻殊词的,但两人也没什么时间联系。一直叫闻殊词出来,大家一块聚聚。

  但闻殊词一直没去,用各种理由推托。

  每次都拒绝,季宛蓉当然不乐意。在徐灵那里打听了闻殊词的行程后,季宛蓉打了电话过来。

  “后天,后天晚上你是有时间了,咱们一块出去吃个饭,再去KTV唱歌喝喝酒聊聊天什么的。我们已经很久不见了”

  “我没事,不用担心我”

  “反正位置和时间已经定好了,我让一尘叫了你的朋友赖莎。还有你表弟,对了,他谈女朋友了你不打算见见吗?”

  闻殊词也很惊讶“真的?他怎么没和我说”

  “谁敢说啊,怕你受打击。一定要来知道吗?”

  这次闻殊词知道自己是非去不可了,只好应下“我知道了,拜拜”

  杨衡启的女朋友是个很可爱机灵的女孩子,两人站一块很相配,那女孩也是个十分讨人喜欢的性子,名字叫曹依依。

  因为六人中,两对是情侣,所以赖莎就和闻殊词聊天。

  “殊词,要不要回头我让人给你介绍对象”赖莎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你生日快到了,那时候就二十七了,你不着急啊?”

  “缘分未到,你自己不也是?”

  “才不是”赖莎得意地说“明年我可能就和我男朋友结婚了”

  闻殊词瞪大了眼睛“你有男朋友了吗?怎么没告诉我”

  “你是大忙人,哪有机会和你说啊”赖莎和闻殊词又干了一杯酒,仔细端详起闻殊词的脸“你一看就是那种乖乖女,就是死气沉沉的。不过倒显年轻,二十出头的那种”

  听她这么调侃,闻殊词露出一丝笑意“谢谢莎莎的赏识。我有点儿内急,先去个厕所”

  “我等你”赖莎脸红红的,已经醉了。

  闻殊词也有一点儿醉,毕竟平时她是没有什么机会接触到酒的。

  去厕所的路上,闻殊词晕晕乎乎地,走路的步伐也有些飘忽,头有点晕,像平时身体不舒服的那种。嘴里喃喃了一句“都怪莎莎,一直叫我喝酒“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还是蛮高兴的,迫不及待地要回包厢里找赖莎了。

  回包厢的路上她有些迷路了,因为她一向很少来这种地方,刚才找厕所时忘了记路,一时间竟不清哪个才是刚才的包厢。

  她不打算打电话给季宛蓉,怕扫了情侣间的兴致,怕麻烦了他们打算先自己找一会,实在不行再打电话吧。赖莎醉得不轻,更不能叫她出来,搞不好两人一起迷路。

  凭借着刚才的记忆,闻殊词找了好一会,看到了一个包厢,嗯就是这个。

  推门而入,往里走,发现走错了。但此时已经来不及出去了,因为此刻包厢内坐着的几个男人都疑惑地看向她。离她最近的是一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他的对面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女人穿着性感显暴露的黑色裙子,穿着肉色丝袜。此刻在桌底一眼可以看到女人一只脚脱了细高跟鞋往男人腿边蹭,伸进了西装裤腿内,意思不言而喻,但男人依旧面无表情地端着酒杯喝酒,眼神中还透露着一丝不耐烦。

  闻殊词一向对这种事情不怎么了解,很少看到听到,但是现在看到这一幕她大为震惊。这时那个男人懒惰地撩起眼眸也往闻殊词这边看了一眼,男人明显愣了愣。

  “不好意思我走错了”闻殊词说完就急忙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见闻殊词走了,男人赶紧起身追了出去,一旁的漂亮女人在后面喊他被无视掉了。

  出了包厢后,闻殊词面红耳赤的,撞见这种场面不得不说真的很尴尬,她这么想着。突然手腕被人拽住了,回头一看,是刚才包厢内那个神情冷淡的男人,闻殊词被吓了一跳,以为他要找她算账,毕竟扫了人家的兴致。

  “殊词?”她的脸基本没太大的变化,所以在看到她第一眼的时候轻易的认了出来。这几年来他无时不刻地想着这张脸,夜里辗转久侧夜不能寐时脑海中总是浮起这样一张脸。

  “先生你认识我?”一句话刺痛了他。

  “你不记得我了?”他脸上难得露出了失落的表情“我是季赴年”

  “季赴年?”闻殊词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因为后来和季赴年没有了联系,她没想过自己还会再见到他。太久不见了,有多久呢,将近十年。以至于久别重逢的时候闻殊词并没有第一时间认出他,看着他那张陌生的脸,闻殊词很难把他和以前那少年的脸重叠联想在一起“变化太大了,完全不像同一个人“

  “是吗”季赴年盯着她,把她全身上下都看了一遍。她还是她,变得更漂亮了。这时他想起刚才在包厢的事情,她肯定看到了“刚刚我和那个女的…”

  闻殊词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客套道“是你女朋友吧,长得真好看”她只觉得尴尬,如果换做以前那么她一定觉得既伤心又难过,但是现在她不会。反倒有一种碰见情侣欢好却被自己撞见像极了偷窥般的心虚“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这是我去的那个包厢…”闻殊词显得语无伦次。

  听到这里,季赴心一揪,心口闷闷的。亲耳听到她这样说,知道她不再在意他的事情,就想把她拥入怀里再亲吻她的唇。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抚平他心中的不安,可是他不敢不能这么做,怕吓坏她,也怕她会毫不犹豫地推开他。这样做,是对她不尊重。努力压下内心的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这一刻季赴年才算是真正地体会到了什么叫百感交集。这么多年能再见到闻殊词,他无疑是喜悦的。他又想和她解释刚才的事情想说那不是他女朋友也不要把他想成那种随便的人可是闻殊词并不在意,该解释的人想解释,可是听的人却不想听了。看到她脸红纹蔓延到耳根的样子又觉得很可爱很单纯,和以前一样。让他哭笑不得。

  一想到她来这种地方就想像少年时教育她,不要来这些混杂的地方,害怕她受伤。她那么马虎,如果今天进错的是其他包厢呢,又会怎样?但是没有理由没有资格去提醒,也显得更可笑罢了。这些年他独自斩断了和她的一切联系,那些需要他在的瞬间都没有去关心她现在说只会假惺惺,季赴年太矛盾了,他不知道这个时候究竟是该难受还是该笑。

  良久,季赴年才开口“我们很久不见了,明天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闻言,闻陈词的脸僵了僵“不了,我有事”

  季赴年明白了,她是不想和他有任何交集“殊词…”

  “我先回去了,同事还在等我”说完,闻殊词逃命似的走开了,好似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连“朋友”都说成了“同事也没发觉。

  回去的路上,闻殊词心很慌。脑子一片空白。

  季赴年怎么突然回来了?他为了什么回来呢?或许更早之前他就已经回来了,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她回忆了刚才季赴年的脸。虽然大致不像以前的样子,但仔细看眉眼还是看得出来有点儿像的,但如果不是他说他是谁的话闻殊词是绝对认不出来的。

  她感慨,一个人的容貌怎么能变化这么大。

  经过刚才一遭,闻殊词也清醒了,找到了自己的包厢。

  季宛蓉见她回来了,问“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差点要出去找你了”

  “噢”闻殊词回过神来“没什么,刚才迷路了,回来的时候就花了点时间”

  季宛落听了不疑有他,点了点头。

  很晚,闻殊词才回到家。洗完澡出来后闻殊词把脏衣服扔进洗衣机里,正准备去刷牙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谁打的电话”闻殊词喃喃了一句。

  走过去把手机拿起来,是一个外地的电话,闻殊词犹豫了下,挂断了。刚走开,对方又打了过来。

  闻殊词只好接了“喂你好”

  “殊词”

  只这一声,闻殊词就知道这人是谁了。顿时呼吸急促,指尖细颤“有事吗?”

  对方有些语塞“这次我回来,你似乎不太想见到我”

  闻殊词坐在沙发上,直视前方,说了违心的话“没有”

  “既然没有,明天我请你吃饭”季赴年不再拉扯式地说话,一句话让闻殊词拒绝不了。

  原来太久不见一个人,变化是这样太。闻殊词道“明天不行,有空的时候我再告诉你,叫上宛蓉她们吧”

  “好”

  两人都沉默了,久到闻殊词以为他不会开口说话正准备挂电活时,季赴年突然说“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闻殊词怔了怔

  “不一样?哪不一样了”闻殊词很疑惑

  季赴年想起少时见到的闻殊词,她是羞怯的,可爱的,而不是像今天像现在这样仿佛一滩死水。扔一颗石子下去就动一下,最后回归平静。

  “没什么,就觉得你突然长大了”季赴年怕她多想,信手拈来一个借口来回复。

  这几天闻殊词忙了些,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噩梦连连,总是半夜惊醒,坐起来,额头起了一层细汗。再睡下时,一直到天亮,闻殊词都没睡得着。

  休息不好自然也影响工作状态。她上台跳舞时,就觉得头晕,忍耐着身体的不适硬着头皮跳完了这支舞。就在要下台时,一个不稳,她向下跌去,然后失去了意识……

  迷迷糊糊之中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她想睁开眼,眼皮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又睡了过去。只闻到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再醒来时,天是黑的,闻殊词不知道几点,今天是什么日子,又发生了什么。

  她坐起身来,手上还输着液,身体浑身酸痛。病房里只有她自己一个人,黑乎乎的一片。突然有种难以言喻的孤独感。人们常说不要在下午睡午觉,因为再醒来时天黑了,容易有一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

  闻殊词虽然觉得很不舒服,但她现在又不能回家,只好好愣愣地坐在床上干发呆。希望能适应这种孤寂感。

  过了一会儿,有人走过来把灯打开了,闻殊词看过去愣了愣。

  季赴年手里拿着刚买的热粥,走过来“怎么不开灯”

  闻殊词张了开嘴,不知道怎么说,最终没有开口。

  见她没有说话,季赴年拉开椅子坐下一边把粥的包装打开一边看她。闻殊词脑袋包着纱布,手臂和脸有轻微的擦伤,其余地方还有些淤青,这也是为什么刚才她浑身酸痛的原因。闻殊词刚想说些什么,就见季赴年伸出手,食指微微弯着轻轻地碰了碰她脸上的小擦伤。闻殊词呆住了,没有动,只是看着他吧。

  “疼吗?”从他眼中闻殊词捕捉到了怜惜、难过,担忧的神情。

  闻殊词显得不知所措“你做什么”

  闻言,季赴年一愣,收回了手,还是用刚才那样的眼神看她,而后微微一笑“紧张什么,和我这么生疏?”

  季赴年回来后,闻殊词总觉得他对自己的态度很不一样了,想不明白他到底想干什么。

  见她分神,季赴年为了缓解尴尬转移了话题“你手机里的紧急联系人是宛蓉,医院的人给她打了电话,然后宛蓉告诉了我。

  “哦……”闻殊词若有所思

  “你怎么会从舞台上摔下来?”

  “没休息好吧,当时没站稳”

  见她这样轻描淡写,季赴年心里很不是滋味。

  闻殊词养好伤后就出院了。

  徐灵让她不要再去比赛先,在家多休几天

  在这几天里,闻殊词和积季赴年说吃饭的事就在今晚吧。季赴年叫上了邵岩他们还有季宛蓉、谢一尘。

  吃饭时,大家聊了一些自己这些年的事,只有闻殊词况默不语。

  季赴年想起十几岁那时,季宛蓉总是拉着他说一些闻殊词的事,例如爱好。其中就说过闻殊词喜欢吃辣。

  这么想着,季赴年用一双干净没用过的筷子夹了块肉蘸了辣放在闻殊词的碗里。这时,闻殊词开口说“我不吃辣”

  闻言,季宛蓉看向她,疑惑地问道“你什么时候不吃辣了,不是一直很喜欢的吗?”

  “那是以前”

  “怎么可能,一个人喜欢吃辣是很难改的“季宛蓉一定要她吃,想撮合俩人。

  毕竟她和唐颂已经分手了。

  闻殊词抬起头,看着季宛蓉,下决心一般,坦白道“我有胃病,不能吃辣”

  “你什么时候有胃病了,我怎么不知道”季宛蓉惊到了,她自认为和闻殊词关系是最好的,怎么会有胃病她不知道呢?仔细想想,很少和闻殊词见面吃饭,也没碰过辣。突然想起上次闻殊词还喝了酒。

  “好几年了吧”

  “那上次喝酒、

  “那次吃过饭才喝的酒不是很严重,是有点不太舒服,回家我吃过药了”

  听完,季宛蓉有些生气“你怎么这么倔?不能喝为什么还要喝?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闻殊词!”

  闻殊词不动声色,继续吃饭,对她的话充耳不闻。

  “闻殊词!”季宛蓉是真的生气了。

  “宛蓉’”季赴年小声呵斥她“坐下,她才刚出院不久,不要吼她”

  听到他这么说,季宛蓉只好坐下了。自己一个人坐在那生闷气。

  过了一会儿,闻殊词搁下筷子“我吃饱了”

  闻言,季赴年看向她。他见她刚才吃菜都是每道吃上一两口而已。想起了十几岁那会闻殊词来他家给他过生日时。在餐桌上,唐淑怡做了很多菜,其中就做了一道非常可口的鱼。

  虽然那个时候季赴年间不大在意闻殊词的,更不屑和她一起吃饭。但吃饭时余光瞥到闻殊词很多次夹那道菜,就觉得她应该很爱吃鱼。后来季宛蓉也确实和他提起过闻殊词喜欢吃鱼。

  这么想着,季赴年问“觉得不合口吗?我记得你从前很喜欢吃这个鱼的”

  听到季赴年的声音,闻殊词也看着他,回答道“喜欢的东西要学会克制,不是喜欢就要吃,不喜欢的也不能不吃。”

  话音一落,季赴年脸上浮起几丝肉眼可见的尴尬,但很快又平复了。这话倒是又让他想起了曾经对闻殊词说过差不多的话。不过那时他可一点都没客气地说。

  ——喜欢就要说出来吗?喜欢就一定要得到?

  当初这句话让闻殊词不好受,那么到了今天,却是季赴年心中的一根刺。

  他从来没想过为什么搬走的这些年他总是想着闻殊词,明明以前他是一点也不喜欢她的。无数次思考过为什么心里会有她的存在?也许是很少碰见她这样单纯又主动的小姑娘,当时她才十几岁,却把自已能做的能给的都付出了,也许是离别时看到了她眼中隐忍的不舍。

  过了这么久,她心中是否还有他的位置?或许她已经有了其他喜欢的人……只要一想到,心里就泛起了疯狂的嫉妒。抱着这样的心态,他回到了这座城市,希望能再见到她。

  同时他又害怕,害怕她身边站了另一个人。这么多年了他没再有过闻殊词的丁点消息。直到他回来的消息被季宛蓉知道的那刻,季宛蓉才告诉他这些年她期近况。

  这时季宛蓉开口“我们一起玩真心透大冒险吧”

  听到这话,季赴年回过神来。

  第一回是邵岩输了,季宛蓉仔细想了想,好笑道“有没有的想过和自己喜欢的女孩那啥”

  “我拒绝回答”邵岩有些咬牙切齿“我选大冒险”

  “大冒险是你现场裸奔”

  讲完,邵岩脸色更难看了“季宛蓉你太过份了”

  第二轮是季赴年

  “大冒险,现场跳个舞,真心话,交了几任女朋友”即岩盯着他“兄弟选哪个”

  “一任”季赴年回答。

  邵岩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怎么可能,第一任不就是任玉瑶吗?之后你没再谈过了?”

  “嗯,有什么问题吗?”

  “你这么纯的吗?还是对任玉瑶念念不忘?”

  季赴年先是看了一眼闻殊词,她漫不经心地浅笑着,丝毫不在意季赴年的答案。他略显失望,转过头来已是另一副不近人情的样子“这是第二个问题”

  邵岩觉得没劲,就不再追问。

  第三次是季宛蓉。邵岩让季赴年把发问权给他,季赴年也不想问随他要了。

  “你有几个暖昧对象?”邵岩看了一旁的谢一尘,得意地笑了。

  季宛蓉不回话,喝了三杯酒。

  接着,季宛蓉又输了一回,又喝了三杯酒。

  她只希望下一轮不要是她才好。最后,闻殊词输了。

  “殊词,要愿赌服输哦”季宛蓉调侃道。

  “大冒险是什么?”闻殊词开门见山问。

  季宛蓉坏笑了一下,挑了挑眉“大冒险是选在场的其中一个男性接吻”说着,看向了季赴年。

  季赴年不动声色,知道她在为他助攻。就算选了真心话也不亏的。

  “我选真心话”闻殊词也看出了季宛蓉的恶趣味。

  “谈过几个男朋友”

  闻殊词白了季宛蓉一眼,她不是都知道了还问“两个”闻殊词没有丝毫犹豫地回答。

  听到这回答,季赴年感觉自己的心里很不舒服。很伤心又很生气。两个?她原来并没有在等他了,而且还谈了两任男朋友。那自己呢?对她来说那只是年少不懂事的一个笑话?而他还自作多情地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怒火燃着,充斥着他整个大脑,他极少会失控,但这次他觉得一秒都呆不下去了。

  “殊词,再附加一个问题呗”季宛蓉见季赴年不对劲,赶紧征求一下闻殊词的同意。

  “可以!”

  “和男朋友,不,前男友接过吻吗?”

  “当然”

  季宛蓉本以为闻殊词是不会和前男友有这种亲密举动的,就想给堂哥熄下火,没想到……这下完了。

  果然,听到这个回答季赴年就起身走了。

  “他怎么了,反应这么大”邵岩疑惑地问。

  如果季赴年再不出去的话,恐怕会忍不住对她发脾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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