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累了 顾潮汐
晚上的时候,左大厨亲自掌勺在厨房里不断的忙碌着。
“不错嘛,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沈寞对着风萧萧揶揄道。
“还是本宫调教的好。”
厨房里传出左右的声音:“风萧萧!给我扒蒜!”。“得嘞!”风萧萧一溜烟儿的跑进厨房,沈寞不禁失笑。
隔着玻璃门,沈寞看着风萧萧与左右相互扶持的样子,眼神不自觉羡慕。饭桌上。风萧萧一个人无所顾忌的吃着,左右秉持着待客之道招呼沈寞。
吃完的时候,沈寞极力要求担起洗完的责任,风萧萧毫不见外。于是,厨房里出现了沈寞洗碗,左右在一旁帮忙的场景。
风萧萧啃着一个苹果站在门口与两人闲聊,反倒被沈寞与左右嫌弃起来。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沈寞羞耻的觉得风萧萧像是自家来做客的朋友。只是.......
......
左右遵照风萧萧的指令送沈寞回家,原本都是话不多的两人一路上为避免尴尬,都在找着有关风萧萧的话题。时间便也很快过去。
沈寞家楼下,左右驱车离开。沈寞自包中拿出一支烟点燃,坐在小区院中凉亭的藤椅上,天气依旧寒冷,北风萧瑟。一整支烟抽完,沈寞起身准备回家。抬眼间,却看到顾潮汐的身影。他依旧包裹的那么严实。
沈寞笑笑,径直向楼道走去,身后,顾潮汐跟随而来。
两人进门,屋子里的暖气已经停了,顾潮汐熟悉的打开空调。沈寞脱下鞋子,走向换衣间并不在意外面的人是否看到,兀自脱着衣服换上家居服。
顾潮汐坐在沙发上不知在思考什么,时而皱眉,时而舒展。
“沈寞,我从未想过结婚,那是很遥远的事。但我很喜欢我们现在的关系。”。沈寞在走出来的时候,顾潮汐如此说着。
“什么关系?”沈寞有些生气。很想说彼此生理需求的关系吗?但是她忍住了,因为不能自我贬低,有些事虽是事实,但未说出口便可以当它不存在。
“陪伴,这两年我们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顾潮汐不可否认,对沈寞他是有感情的,已经习惯了在疲惫的时候找她,她很温柔,会安静的陪在自己身边,会贴心的为自己疏解压力,他只要需要,她就会在。他不需要的时候,她亦不会纠缠不休。他很享受他与她之间的相处方式,可是现在,沈寞却想要剪断这段关系。
“顾潮汐,我很感谢这两年来你对我的帮助,我也早就知道这世上没有什么是长久的,你我早晚会是如此。可是你知道,人都有欲望,我也有。”沈寞的声音平淡而坚定,顾潮汐知道,她虽表面看去柔弱,但内心却坚硬无比。
“可是你想要的,我给不了。”沈寞没有想到他回答的如此直白,没有犹豫。
“所以我累了,顾潮汐。”。
......
顾潮汐走后,沈寞靠在落地窗前再次点燃了一根烟,烟草的味道在口腔内弥漫开来。她曾想过,就这样一直陪着他,不想结果、不问未来。可是风萧萧的出现,让她不想在盲目的视而不见了。那一晚在车上,她脱口而出的话如今想来却是豪不后悔,最先放手的人,理应是她。
很多年前的夜晚,她独自在冰冷的医院内,空荡的病房只有她一人,尖锐的针扎进皮肤内,冰冷的液体流进自己身体,而身体内温热的血液却不断流逝,她告诉自己,从此,她不再依附,不再等待,要把那个潇洒的背影留给别人。
......
工作日,风萧萧与沈寞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碌着,沈寞虽在生活中懒散,但在工作上却是个铁打的人不知疲倦。一上午跑了三个地方接洽艺人档期,随后又安排拍摄时间,与服装品牌对接。由于很多艺人公司的要求,对摄影师以及服装的要求都极为严苛,虽然他们也并非站在顶尖的艺人,但心态总是想着自己就在顶尖,因此沈寞需各方周旋,以达到双方最满意的需求。
左右的工作室名为风浅,虽称不上顶流,但胜在服装设计新颖个性,以特有的中国风为主打元素,外加数量限制。正所谓物以稀为贵,很多人都喜欢风浅的衣服。风萧萧当初应聘左右工作室的时候,曾站在门口嘀咕“这不就是我老风家的公司”,不成想,她却真当了风浅的老板娘。
顾潮汐今日到风浅选服装,左右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竟是让风萧萧负责此事。风萧萧陪着顾潮汐以及他的团队介绍了风浅这一季度的主打服装,以便顾潮汐挑选。
“有没有你设计的?”风萧萧正介绍的起劲,听得顾潮汐突然这么一问打断了接下来的话。
“呃……有啊。”,风萧萧在另一排衣服中拿出一见深蓝色的西装。“这是一件中式西装,领口是偏现代的设计,但是扣子和袖口以及衣摆你看一下,我添加了很多传统元素。还有裤子,沿用了现在流行的露脚踝设计,但裤脚收紧处采用的是中国的旗袍扣,并且在锁边处运用了祥云纹刺绣,颜色是比西装的蓝更亮一些,但不扎眼,衣服袖口与衣摆处都是这样。还有这个西服扣子,是黑色半透明体,里面是彩绘的如意纹,这些都是若隐若现的。”。风萧萧一连串的介绍完,顾潮汐仔细的听着。
“这套吧。”
“什么?啊,好,谢谢。”。风萧萧一开始有些没反应过来,顾潮汐在风萧萧说谢谢的时候有些觉得好笑。多年不见,风萧萧依旧没怎么变,有时候脑子慢了一拍。
工作人员在打包服装的时候,顾潮汐与风萧萧到公司露台等待,确切的说,是顾潮汐想要找风萧萧聊聊。
“你还是没怎么变。”顾潮汐说着,似乎再次回到很多年前。
“谢谢你。”,风萧萧知道顾潮汐如今的地位,一旦他穿上了自己的衣服去参加颁奖典礼,自己这个无名小卒的设计师将会跃上很大一步台阶。
“我们之间的关系,不用说谢谢。”风萧萧听顾潮汐这么说刚要有所反应,余光便看到左右在两人身后不远处来回晃悠,面上一副工作状态中,实则小眼睛一瞥一瞥的在两人这边来回转悠。
“啥.....啥关系?”,风萧萧胆战心惊。顾潮汐看出风萧萧眼神中的恐惧,有些吃味儿。
“老同学,帮帮忙还是可以的吧。”,顾潮汐说着,故意揽住了风萧萧的肩膀。
“可以可以,太可以了。”风萧萧一蹦三丈远。
“躲那么远干嘛!我现在可是大明星,追我的小姑娘多了去了,你要不要后悔一下?”顾潮汐调侃道。
“你们男的是不是都这么不要脸?弄的全世界的女的都追你们一样。”风萧萧无语,顾潮汐听着风萧萧说话随意起来,心里很开心。
他知道,自己与风萧萧早已经过去,但她在他心中还是高中时期那个风风火火的风一般的女子,他很开心。很多事,很多人,过去便再也回不去,但她曾出现过的世界,未曾改变,那是少年时期,存在心底最干净的一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