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小怨拎着重伤昏迷的小猴子回到营地，见到牧北时，双方都很是惊讶。
牧北惊讶的是，怎么这二货猴子出去了一趟，回来又是一副需要全身包扎的模样？！嗯？还有股熟悉的焦糊味……
这、这未免也太熟练了吧？？？
咦？小怨也受伤了？！不过很轻，而且好像是被雷劈的……刚才远远地传来了密集到恐怖的雷声，那显然不正常，应该是小怨的【天灾】，所以说，她自己搞出来的雷，把她自己劈了？！
这也太倒霉了吧……
小怨惊讶的是，怎么营地里多了个……这是啥东西？
只见那是一个栩栩如生的玩偶，模样看上去是一头幼虎，个头比狗娃子大上一圈，浑身雪白，长着一对翅膀，非常漂亮。
一双眼睛更是如同实物，质感十足，闪烁着阴冷的寒光和杀意。
它的右前爪抬起，似乎是准备触碰什么东西。
乍一看去，它完全像是真的一样。
可问题是——它一动不动的。
而诡异的是——它是在空中一动不动的。
这似乎是一个不知为何漂浮在空中的，极为逼真的玩偶……
而牧北和影猫此时正好奇地围着它打量。
“小怨你来看看。”牧北朝小怨招呼道，“这东西，就在刚才，我一转头发现的，看上去像是一个玩偶，可……”
说着，他抬手拍了拍那玩偶，可玩偶竟丝毫不动。
“你看，根本动不了。”牧北无奈地摊了摊手，“你说这奇不奇怪，突然出现了个固定在空气中的玩偶。”
他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可小怨看着那玩偶，神色忽然阴沉，露出了毫不掩饰的杀意，沉声道：“不对，主人，这家伙是活的！这该死的蝼蚁刚才想袭击您！”
闻言，影猫惊疑不定地看向那固定在空气中的“幼虎玩偶”。
牧北也是错愕。
小怨既愤怒，又庆幸地说道：“不过放心吧，主人，这家伙所处的时间被暂停了，所在的空间也被凝固了，它现在什么都干不了，甚至都无法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时间被暂停了？！空间被凝固了？！
卧槽！牛逼！
谁干的？
因为某个家伙当抱枕当了太久，以至于牧北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大脑宕机了一下后，他才猛然意识到了什么，急忙低头看向怀里的笨猫团子，可见它还是原来的模样，不禁疑惑道：“可笨猫也没醒啊。”
小怨猜测道：“小怨想，那位大概已经能感知到外面的状况了。”
“你是说笨猫要醒了？”牧北强压下激动的心情，问道。
“这……”小怨想了想，有些为难地说道，“这小怨就不知道了，那位的情况小怨也不懂……”
闻言，牧北倒也没有太过失望。
毕竟半年多都过来了，他不急。
牧北揉了揉手里的笨猫团子，又看向那被固定了时间和空间的袭击者，总觉得这一幕莫名有些熟悉。
想了想，他脑袋里突然蹦出一个词来——伤害溢出。
当初在H市，笨猫刚觉醒力量时，曾对一只会瞬移的蜂鸟使用了三次能力，分别造成了三种结果——
时间的倒流，空间的凝固，以及因果的倒置。
这就好比世界最强的魔法师在对付一只哥布林时，先上了两个禁咒级的控制，再丢了个禁咒级的攻击……
原来熟悉感在这。
这种时间、空间法则跟大白菜似的往外丢的熟悉感。
这时，小怨一边随手将昏迷的小猴子丢在地上，一边看着那袭击者，疑惑道：“可那位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它呢？”
闻言，牧北微微一愕，沉思了起来。
他刚才因为觉得怀念而想到了一些往事，可仔细想想，不对啊！
当初对战蜂鸟，笨猫为啥会伤害溢出？
因为神明的本能。
蜂鸟瞬移了去攻击牧北，笨猫情急之下想让它回来。于是，蜂鸟身上的时间倒流了。
蜂鸟又想瞬移，笨猫不让它瞬移。于是，那片空间凝固了。
接着笨猫发起攻击，要拍死它，蜂鸟想躲，可笨猫想杀它。于是，因果倒置了，先确定了蜂鸟死亡的果，然后才有它被击中的因，所以无论它怎么躲，最后都会被击中。
发现了什么吗？
没错，这不是在使用法则，而是——法则在执行笨猫的意志。
所以牧北当时才感慨，倘若将其他人的能力理解为对法则的运用的话，笨猫的能力像是法则本身，二者有着本质的区别。
限于当时的认知，他用了“笨猫的能力”这种说法，但严格来说，其实并不存在“笨猫的能力”，因为祂就是法则。
而那份力量，就是世间唯二的两个神明之一——“法则”的本能。
可问题是，新生的“法则”并没有过往的记忆，所以，哪怕那是祂的本能，祂也需要一点时间去适应，去学会……如何不使用它，又或者说，只在需要的时候使用它。
因为这份本能就像是一个打开的水龙头，会持续不断地放水，其消耗之大根本不是当时的笨猫能承受的。
可偏偏，笨猫是临阵觉醒的，既没有适应的时间，愤怒之下恐怕也没想着要限制自己的力量，再加上小脑袋瓜又有点笨，于是——
见到蜂鸟瞬移去袭击牧北，就下意识地想着让它回来；看到对方又要瞬移，就下意识地想着不让它瞬移；发起攻击，就想着杀死对方……
然后，法则执行了祂的意志。
其结果就是巨大而不必要的消耗，以及高额的伤害溢出。
可蜂鸟一战过后，笨猫就迅速学会了如何关闭水龙头。
更不用说，现在的笨猫早已不是那时的笨猫了。
虽然还不完整，但祂此时的状态恐怕远比牧北要好。
因而，说眼前的状况也是笨猫下意识的反应，就说不过去了。
这很可能是笨猫有意造成的结果。
而特意控制住它却不杀它，显然要比直接杀死它麻烦。
当然，对现在的笨猫而言，可能也就麻烦那么一丁点。
所以主要原因是——没必要。
没必要留着，不是么？
除非有暂时不杀它的理由。
牧北想了想，朝小怨问道：“小怨你能控制住它吗？”
“可以的，主人。”小怨点点头，走过去，伸手掐住幼虎的脖子，简单得像是抓了只小鸡，道，“好了。”
“？”牧北觉得小怨是不是误会了啥，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家伙恐怕是个空间系能力者，而且是能进行空间移动的那种，刚才现身攻击他时被笨猫控制住了，所以才凝固在了空中。
控制一个空间系能力者，像这样掐着它的脖子就行了吗？！
但出于对小怨的信任，他没说什么。
其实，如果只是不让袭击者发动空间能力的话，小怨甚至都不用走过去掐住它的脖子。
因为牧北说控制住它，为了彻底执行这个命令，她才多此一举的。
就在这时，那头幼虎忽然“活”了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