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原本是这么猜测的。
但今天的重逢却又让牧北对自己之前的猜测产生了怀疑。
以小猴子展示的手段来看，把M99变小藏起来并不难，但问题是——这种把自个儿当成孙悟空的二货会乐意使用狙击枪吗？
孙悟空用狙击枪？
臭猴子接受得了这设定？！
“跟踪？！俺老孙跟踪你们作甚！”小猴子又是学着孙悟空那样嘿嘿一笑，跃上茶几，准备拿个水果吃，却发现压根没有，只得悻悻放弃，道，“俺老孙神通广大，想找你们还不简单？”
“哦？怎么找的？”牧北问道，但话一出口，他就已经猜到了答案。
果不其然，只见小猴子一屁股坐在茶几上，翘起个二郎腿，看向笨猫团子，道：“俺老孙循着它的气息过来的。”
“尼玛……”牧北忍不住在心里吐了个槽。
在进化前，这臭猴子的感知能力就很异常了，没想到进化后更异常了，居然能跟着笨猫留下的气息一路找过来？！
这货是跟踪狂吧？！
他看向小怨：“他们一族还有这能力？”
“小怨没听说过诶，可能是混杂着其他血脉吧。”小怨猜道。
这时，只听小猴子疑惑道：“话说，它怎么还在睡觉？俺老孙回来了，它都不起来欢迎欢迎吗？啊，难道是受了重伤？！”
“滚！会不会说话！笨猫就是暂时沉睡了而已，不说这个。”牧北简单揭过，道，“你真是一路感知笨猫的气息找过来的？”
比起一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充斥着各种巧合的神秘进化者，他是真觉得这臭猴子的嫌疑大多了。
“当然，这有何难！”小猴子换了个腿跷二郎腿，口中随意道，“它的气息那么特别。”
闻言，牧北眉梢一挑，与小怨对视一眼。
除了八苦之外，这还是第一次有进化者察觉到了笨猫的特别。
“是么，笨猫的气息是怎样的？”牧北问道。
“嘿嘿！这个么……”小猴子一边摇头晃脑地说着，一边跳下茶几，绕着沙发转了两圈。
短短几句话的功夫，他已经完成了“跳上茶几找水果，坐在茶几上，跷二郎腿（还换了次腿），最后又跳下茶几，绕着沙发转了两圈”的一连串行动，跟多动症似的。
牧北忍不住揉了揉额头。
电视上看看倒还好，现实中有个家伙在你身边窜来窜去原来是这么烦人的事吗？！
唐僧的脾气也太好了！
但紧接着，牧北就愣住了。
他惊讶地发现小猴子居然没了下文：“怎么不说了？”
“哼！”小猴子不满地哼了一声，“它的气息么，就只比俺老孙差一……差一……差一……一……”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停拿眼睛瞅笨猫，脸上的表情竟是极为纠结，嘴巴张了又闭上，哼哼唧唧了老半天，最后移开目光，悻悻道：“好吧，是比俺老孙厉害一点的那种，一点点！就一点点！”
牧北一脸震惊：“居然不是说比你差一点！说，你到底是谁！”
闻言，小猴子涨红了脸，撇过头去。
眼见他这样的反应，牧北忍不住笑出声来，心里却更疑惑了。
难道当初真的是巧合？真存在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后来又不知往哪里去了的神秘进化者？
一旁，影猫盯着沙发上的笨猫团子仔仔细细瞧了一阵后，朝牧北投去了疑惑的目光，迟疑着问道：“它有什么特别的吗？”
“呃，该怎么说呢……”牧北收回念头，想了想，道，“无知者无畏？”
高情商的回答，往往只需五个字就能把影猫给气得炸毛。
这时，小怨补充道：“你察觉不到，说明你连察觉到那位的资格都还没有。等你再变强些，就能感受到了。”
影猫神色一滞，轻哼一声后按捺了下去。
它虽然不服牧北，但却很信服小怨，这或许是因为它时常跟牧北斗嘴，故而对牧北习惯性不服，也可能是因为在进化者的世界里，实力比地位更受认可。
见影猫吃瘪，小猴子朝它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估摸着是在为“自己能察觉到笨猫的特别，而影猫却不能”这一点而嘚瑟。
“？！”牧北有些诧异，“你神气个什么劲？！不过是察觉到笨猫的特别罢了，你知道它是谁吗？而且靠的还是体内混了什么奇怪的血脉，我估计你连影猫的一根尾巴都打不过！”
小猴子和影猫谁强谁弱，牧北当然是不知道的，他就是看不惯这臭猴子这么嘚瑟罢了。
“胡说！俺老孙肯定比它强！”小猴子气得蹦了起来。
而影猫则兴致缺缺地合上了眼睛，继续假寐，显然不准备争辩什么。
“你看，它自己都承认了！”见状，小猴子昂起脑袋，明显飘了起来，得意洋洋道，“俺老孙比它强多了！一个能打它两个！不对，十个！不对，是一百个！”
“那要不打一架看看？”影猫忽然说道。
“啊？”小猴子一愣。
“谁强谁弱，打一架就知道了。”影猫道。
“你——！打就打！”小猴子大怒，“俺老孙还怕你不成！”
“要打去外面打。”牧北道。
他话一说完，影猫便一言不发地朝外走去，没有半句废话。
“真打啊？”小猴子愣愣地看了两眼后，嘀咕了一声，跟了出去。
牧北看向小怨：“这猴子有点怂啊。”
……
漫天风雪中，小猴子和影猫对峙着。
牧北裹着棉被，和小怨一同在二楼阳台上观战。
院子里，那俩货还在打着嘴炮（其实只是小猴子一个人在叫嚣），牧北听着听着，忽然问道：“真有那一天吗？”
“什么？”小怨疑惑，没接上他的话。
“你说等影猫变强了，就能察觉到笨猫的特别了……烧剩下的火星子还会有重新燃烧起来的那天吗？”牧北道。
他的语气与其说是疑问，不如说是否定。
他看着院子里的影猫和小猴子，脸上露出了很是复杂的神色：“小怨你看，他们甚至连笨猫是谁都感觉不到，跟神话时代相比是如此的弱小，但那又怎样？察觉不到又怎样？他们是新的世代，是如此鲜活的生命，他们都还有未来……或许，维持现状就挺好的。”
小怨道：“一切都看您的选择。”
而仿佛是早就知道这个答案般，牧北长叹一声，他仰起头，定定地看着风雪，语气飘忽地喃喃道：“维持现状……维持现状么……说好听点是拖延，说难听点是逃避，我……总得做出选择，到时……”
“到时小怨还是会站在您这边！”一向乖巧的小怨忽然出声打断了他的话，斩钉截铁地说道，“不管主人怎么选择，小怨都会支持您！永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