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取货
“我需要五份外卖,到沃森区白杨街单身公寓1706号房,要快,钱我这就转给你。”
维克挂断了电话,房间里的尸体,他有专门的渠道处理,一份外卖代表一具尸体,收费三千信用币,要是在治安严格的上城区,价格要涨到一万。
一万五千的信用币就这样转了过去,他有些肉痛,但这钱是非花不可的,尸体很快将腐烂,发出气味,他和近江美子暂时还得在这待上一阵,不能暴露。
“你为什么要杀他们?”维克问了一个问题,他和近江美子坐在他的车里,德拉曼车载管家在开车,驶向近江美子给出的城外地点。
“我是偷渡进来的,没有花钱,他们上门催款,态度不太友好,那我只好让他们安静一下了。”近江美子一副淡然的模样,语气平缓的述说着原因。
“等等,你缺钱?你这种人会没有钱?”维克有些怀疑的上下打量她,仿佛是要重新审视这个危险的女人,他当了半年多佣兵,大手大脚的花钱,帐户上还能存下三十多万信用币,而这个女人的手段他也见识过了,怎么也不像是缺钱的那种人。
“NZ98,我的钱都花在它身上了,等拿到手后,你就明白了。”近江美子的解释让人无法相信,维克也没再追问下去,他看向车窗外,连绵的城市建筑渐渐稀少,取而代之的,是荒凉的大片空地。
废弃的加油站,两辆深黑的高级轿车稳稳停下,从车上钻出几名黑西装,一双天然的牛皮靴探出车门,延伸上去,是考究的米白色西服套装,一位戴着墨镜的中年东亚男人,在白皮肤的保镖簇拥下,步入其中。
“这里太脏了,一点也不讲究。”
墨镜男摇晃着脑袋,显然对这地方的环境不太满意,他看到桌上放着一口银白的手提箱,当即眼前一亮,手伸了过去。
“我们的钱呢?”一只粗壮的手按住墨镜男的手臂,佣兵队长杰森面色不悦,冷眼注视着对方。
“给他们钱。”墨镜男对身后的保镖吩咐,半人高的旅行箱被打开,里面装满了一百面额的纸钞,比起在虚拟账号上转账,这种传统的交易方法,更加无迹可寻。
“钱没问题,头儿。”克里斯蹲下身验了几张钞票,又仔细清点了数目,说道。
“我要看看货,这可是康陶集团最前沿的科技,战区级人工智能AI,你们这些大老粗,可别把它弄坏了。”墨镜男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银白手提箱,一股冰寒的雾气冒出,静静躺在里面的,是一块小小的存储芯片,他拿出一件仪器,把芯片插入,仪器的屏幕上,显示出代表完好状态的日文字符。
“很好,很好!非常完美。”连连点头的墨镜男,拿着芯片退到保镖身后,看着正在用行李袋装钱的佣兵们,眼中闪过一抹厉芒。
保镖们掏出一支支便携的冲锋枪,荒坂公司内部员工才能使用的百式冲锋枪,佣兵们的动作停下,杰森和克里斯翻滚着躲开,黑客和队医霍克在枪口下浑身颤动,枪焰将昏暗的空间照亮,从抛壳窗弹出的空弹壳清脆的落地,发出悦耳的声响。
“解决他们,钱都是你们的。”墨镜男看到有佣兵没有死,抬头看了眼腕表,不紧不慢地对手下保镖说道。
不过是群阴沟里的老鼠,保密才是公司需要的。
墨镜男自得的露出微笑,干完这单,他就能从北美分部的行动部科长升为副部长,过几年调回日本当本部长,人生就此一帆风顺。
“把NZ98给我,如果你还要命的话。”一支手枪抵住了墨镜男的后脑勺,打断了他的美好幻想,金属质感的枪口带来的,是遍体生寒的触感。
“康陶的人?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找上门了。”墨镜男顿住身形,双手举起,装有芯片的仪器不过巴掌大小,在他的右手掌心,紧握着。
面前的保镖们没有注意到身后多出的不速之客,他们相互交替射击,压制着躲在立柱和吧台后的佣兵,维克的旁边,近江美子双手空空地伫立,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
而维克,手中的护卫者手枪,死死地抵着墨镜男的头颅,只要对方有半点异动,当即扣下扳机,之所以不立刻开枪,在于他还不愿杀死一名大公司的中层人员,惹上麻烦。
“能通融一下吗?地上的钱归你们,我只拿走它。”墨镜男还想争取一下,能不动手更好,可以悄无声息潜伏在他身后的人,他也没多大把握对付。
他摇晃了一下手中的仪器,近江美子直接上前抓了过来,墨镜男的瞳孔瞬间紧缩,折身一脚踢去,被维克单手擒住,扔飞数米远。
好快,好强!
墨镜男先是瞧了下外表弱不经风的近江美子,刚才他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夺走了仪器,而下一眼,他忌惮的目光,停在收起手枪的维克身上。
“鄙人山本源,请指教了。”墨镜男摘下墨镜,起身对着维克鞠躬,下一秒,一拳直取维克的面门。
“我到外面等你,快点解决。”近江美子转身离去,如果连这种水平的敌人都对付不了,遇上异变体,那就是纯送人头。
维克用手掌接下了山本源的拳头,抬腿和对方对踢了一下,山本源的面容抽搐了片刻,恢复正常后退了几步,摆出柔道的起手势。
力量,我不如他,速度,也有差距,全身荒坂特制战斗义体的我,居然要靠技巧来战斗了。
山本源无视耳边传来的义体破损告警声,全神贯注地盯着对手,自小贫民区生长的他,克服重重困难才爬到这个位置,要是这次任务失败,就别想届升到高层了。
他的保镖手下倒下一个,那两个佣兵渐渐占了上风,面前的这个陌生男人,又是从未见到过的强者,山本源咬破了唇角,任腥气的血液浸染口腔,眼中没有惧意,而是愈发狂热起来。
“这样的对手,才有意思啊!”他狂笑着,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