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哲……
看着不远处倒在地上的队友,吕峰紧咬着牙,紧握在刀柄上的双手由于过于用力而青筋暴起。
超凡者站在原地,用力嗅了嗅空气中弥散的血腥味,咧开嘴角,似乎很满意自己的行为。
在这个瞬间,人类和超凡者的巨大差距一览无余。
张子晋勉强握住武器,挡在秦海身前,睁大的眼睛里满是溢于言表的恐惧。
“你……你是谁!”张子晋用尽全身力气大喊着,仿佛这样就能让自己的双腿不再颤抖。听到声音,超凡者偏过头去,正好和张子晋双目相对。
冰冷的目光映在张子晋的脸上,看得他后背发凉。
超凡者的眼中完全没有他想象中的情绪,凶狠、很怒,或是残忍的笑意。从那双漆黑的瞳孔中显露出来是的只有捕食者面对猎物的时候,才会展现出的目光,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意义。
张子晋原地愣了一下,之后发疯一般地突然向前冲去,对着超凡者的腹部猛地递出刀刃。
吕峰见此,再也按耐不住,也从后方冲向超凡者,折断的刀刃在身侧高高扬起。
随着魔力在背上汇聚,超凡者迈开双腿,抬起左手向下甩去,架开了张子晋的刀锋。
接着迈步上前,右手狠狠一拳砸在了张子晋的肩上,骨骼碎裂的声音顿时响起,侧飞出去的张子晋再也无法挡在秦海身前。
与此同时,吕峰的刀刃也劈在了超凡者的背上,击碎了凝聚成岩石凯家的超凡魔力,撕开了破旧的衣服,在其下的皮肤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感受到疼痛的超凡者发出吼叫,回身一脚踹在吕峰的胸口,巨力击散了刚刚附在体表的黏菌。
几乎没起到什么缓冲作用,倒飞出去的吕峰狠狠摔在了地上,胸口的疼痛险些击溃了他的意志。
解决了最后的阻碍,超凡者的手上再次浮现出了岩石一般的外壳,眼中的目光变得兴奋。
秦海只得勉强调动残存的魔力,在体表凝出晶甲,尽力抵挡这从天而降的一拳。
伴随着晶体的碎裂,超凡者的拳峰准确无误地击打在秦海的脖颈上,人体最脆弱的位置。
魔力自手臂喷涌而出,肆意宣泄在人体最脆弱的位置。测飞出去的秦海颈椎不自然的扭曲着,撞进了不远处的灌木丛内。
身后的声响打断了超凡者的行动,使他放弃了原本扑向秦海的想法,转过身去。吕峰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起,双目有些失神地看向秦海的方向,胸口随着急促的呼吸不断起伏。
超凡者弯下腰,举起右拳奔向吕峰,环绕着魔力的双腿猛踏在地上,脚下枯叶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哀嚎。
吕峰见此,拼命敛住心神体内的黏菌随着右手向后甩出,魔力包裹下的黏菌早已不复曾经的样子,反而凝聚成线,触手一般缠绕在身后的树枝上。
吕峰催动魔力,弯曲的双腿踢在地上,接着黏菌的拉扯使自己跃上半空,勉强躲开了超凡者的袭击,紧接着向后方抛出一团黏菌。
但超凡者对此并没有在意,稍稍抬头,看了一眼吕峰的位置,便继续朝他的落点冲去。
刚刚落地的吕峰来不及做太多反应,只能将全部的黏菌覆盖在前胸,期待能够稍稍阻拦超凡者的攻击。
随着包裹岩甲的拳头砸在吕锋的身上,就像是受到冲击的湖面,保护胸口的黏菌被打出了一道道波纹。
吕峰顿时感到难以呼吸,肺部的空气仿佛消失一般。看着超凡者眼中嗜血的杀意,吕峰忍着剧痛,奋力向前刺出一刀。
超凡者似乎早有预料一般,随着吕峰肩部的动作,抬起击打在吕峰胸口的右手,将自己的身体向左侧倾斜,想要躲开这刺向腹部的一剑。
然而,后背却突然被什么东西猛撞一下,原本摆动的身体被硬生生拦下,超凡总有些差异大想要回头,却突然感到腹部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痛苦。
破碎的剑锋从超凡者背后侧刺出,又被吕峰用力抽离。鲜血喷出体外,超凡者的眼中第一次浮现出了人类的情绪,怨恨,愤怒,和恐惧。
随着生命的流逝,原本强大的超凡魔力也在快速消散,超凡者捂着腹部的伤口摔在地上,双臂的岩甲崩碎,重新化作魔力散在风中。
一团黏菌完成了它的使命,从超凡者的身下钻出,重新回到吕峰的体内。
“终于结束了……”
精神猛然松懈下来的吕峰两眼一黑,再也支撑不住疲惫的身体,一头扎在堆满地面的落叶中。
而此时,吕峰身上失控的魔力突然躁动起来,四周的像空气被什么驱赶着一样,围绕着吕峰的身体缓缓流转。
墨绿色的黏菌从体内爬出,压着满地树叶向外延伸,不断爬向堆在一边的蛛卵。
随着黏菌覆盖在虫卵,原本轻轻扭动的幼虫突然停了下来,紧接着,黏菌分解掉保护虫卵的蛛丝,又淹没了其中尚未孵化的幼虫。
堆成一团的虫卵在黏菌的蠕动下缓缓消失而原本墨绿色的黏菌却逐渐蒙上了一层紫色。
……
我是谁?
我在那?
我在干什么?
混乱的思绪充满了吕峰的脑海,他有些厌烦地睁开眼,却又被阳光刺得眯了起来。盯着头顶落满灰尘的吊扇,吕峰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小小的问号。
这特么是哪??
吕峰有些懵逼地想要坐起身,却被胸口的剧痛拦了下来。轻轻摸着包扎身体的绷带,吕峰慢慢回忆起了来龙去脉。
“哎?吕峰,你醒了?”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吕峰偏过头看去,张子晋一手推开门,满脸惊喜。
“你别乱动,医生说你肋骨断了,得好好休息。”张子晋看到吕峰想要坐起来,赶忙上前拦下。
吕峰望着张子晋肩上的绷带,问道:“是你把我带回来的?”
顿了一下,又缓缓开口:“队长他们怎么样了?”
“我醒过来看见你们都倒在地上,就跑去找大部队了,幸好离得还不太远。”张子晋闻言有些低落,声音渐渐小了下来。
“队长他们……已经埋下了。都怪我,如果不是为了保护我,队长原本不会受那么重的伤……大家也就都……”
气氛一时间变得压抑起来,虽然早就不是第一次送走身边的队友了,但无论怎么习惯,人们都始终无法适应这种伤痛。
吕峰轻咳一声,开口道:“等我能动了,带我去看看他们吧,队长他……还要请咱们喝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