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八日,晴。
阳光正好,微风不躁。
宜:嫁娶、祭祀、祈福、求医。
忌:开市、安门。
嗑着熊猫眼的罗峰跟个魔怔似的还在和异果较着劲,可怜的疯子,为毛一根筋。
不管了,蹭着大吉普,悠哉悠哉车间摸鱼。
嗯!
亮瞎了我氪金狗眼。
在万人瞩目的眼神下,有些小激动,很开森,趁着势头正旺,当即扛了几箱子弹回去。
不过,得说的是罗峰还在和异果叫着劲。
唉…成年人的世界里没有容易二字。”
“六月十九日,晴。
宜:入宅、纳畜。
忌:嫁娶、安葬。
一夜未眠。
他娘的罗峰,死鱼泡眼瞪了我一晚上,不吃不喝不说话,半夜起夜差点没把我吓尿。
幸好大吉普来的早,痛并快乐着。
不过,我却发现,今天车间气氛明显不对,刘工沉默不语,沈工、舒工不见了。”
“六月二十日,阴。
宜:祭祀、入殓、移柩、启攒、安葬
忌:上梁、动土、破土。
天还没亮,便听见从第二道防线传来的战前宣誓,听的我热血沸腾。
据我推测应该是竹西秘境的战前动员会。
然后没了然后。。
摸鱼中……”
“六月二十一日,雨。
忌:入宅、安葬。
谢天谢地,罗峰终于睡了,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睡不着了。”
“六月二十二日,小雨。
忌:出行。
舒工回来了,我在他身上闻到一股妖兽的味道。
苏工不见踪影,车间的工人似乎知道这一切却对我避而不提。”
“六月二十三日,晴。
忌:行丧、安葬。
舒工死了,很突然,仓促地办完丧礼,便被草率的烧了。
赵志刚接管了车间。
营地暗流涌动。”
“六月二十四日,晴。
宜:嫁娶。
刘工突然来求我,要我为他秘密帮他改造一批枪械。
很纳闷,难道他不知道我明面上是赵志刚侄子。
我当然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六月二十五,晴。
忌:开市。
烈日炎炎。
今日无事。
出征竹西秘境的军队依旧未归。”
“六月二十六日,阴。
诸事不宜。
陈俊明带着一队残兵从营地外回来。
索要材料依旧未遂。”
“六月二十七日,阴。
忌:行丧、安葬。
陈俊明暴毙,沈辉断掉一臂。
赵志刚不在前来车间。”
…………
营地二道防线,团长办公室。
正阳高照,阳光洒落进来,宽敞的客厅一父一子,寂静无声。
陈志远面如死灰,刚奔丧回来的他,此刻静静地坐在办公室内,静待下文。
父亲死了,两千人全副武装的队伍全都死了,这个事实对他来说太残酷。
晴天霹雳!
两位觉醒者带队,,300名军人者全灭,2000名普通士兵仅有二十余人逃回了营地,这……
他呆滞地发着呆,不久前,还和老爹置气吵架的他,如今无比的后悔。
只为一句遗言,只为再见儿子最后一面的陈俊明,被妖兽掏空了心,生生坚持了4个多钟头。
陈志远沉默着,没有声音。
窗边,沈辉望着天,许久没动,这个结果来的太突然了。
本以为陈俊杰就算在宋庄捞不到好处,也能凭借着进化者的体质顺利逃脱,可事实并不如此。
“为什会这样?”
“老沈,是我害了你,早知道结局是这样,我就不该将进化液给你。”
人不在沉默中爆发,便会在沉默死去。
霍然,沈辉转过身,脸色很冷,眼角闪过的那道寒芒令人心悸。
这个结果使他太被动了,让他的心情恶劣到了极点,整个营地都知道陈俊明是他的智囊,左膀右臂,结果不明不白死在宋庄。
而且俊明前脚刚走,后脚赵志刚联合肖振东逼宫,想夺取兵权。
这一切未免也太巧了。
司马之心,昭然若揭。
沈辉眼带着煞气:“志远,你父亲之死我会查他个水落石出,背后施诡计之人我定叫他生不如死!”
陈志远鼻尖微酸,抑着声道:“多谢岳父!”
“你父亲拼死给你带回的果子,做好决定没!”沈辉问。
异果竹林所摘,但因数位警卫服用导致爆体而死,只有二人侥幸活下,此事陈俊明在临死前,将前因后果再三告知沈辉。
“吃!父亲舍死带回,怎能不吃!”陈智杰道。
听闻,沈辉走向书柜,从其不显眼角落取出一个箱子,递到陈志远面前,道:“这箱铁匣子里面抽出的果子,你现将这些吃完,在服用你父亲带回的那个。”
“岳父,这……”陈志远犹豫。
只见,沈辉双目一瞪:“少他娘墨迹,倩儿已死,老夫就只剩你这一个儿子,好东西哪有便宜外人的说法。”
陈志远当即也不再推辞,这毕竟是攸关性命之事。
敲门声响起,警卫员进来禀告道:“团长,蔡副营长他们来了。”
看到沈辉点头,警卫回身对蔡信民道:“蔡副营长,你们请进。”
蔡信民拱手致谢,便领着两连长迅速进入办公室。
“报告,一营副营长蔡信民,一营连长左维铭,三营连长向武龙,向您报告。”
右脚刚一进门,三人齐挺身敬礼报告。
沈辉起身还礼,便安排三人坐下。
这时,三人又齐道。
“少帅!”
陈志远没有答话,回礼过后于沈辉打一招呼,便匆匆离去。
警卫铁门关上,沈辉丢了三支烟给蔡信民等人,随即说道:“陈区长的事情你们也该听说过了,宋庄一行,我系损失惨重,我叫你们来,也没别的意思,两营长空缺这必然需要你们顶上,另外我打算在开一营,你们三人是我首选,可有异议。”
“报告,属下必将竭尽全力,不负重望!”
三人面色一喜,立马挺身敬礼。
沈辉笑了笑:“行了下去吧……”
…………
原311军工厂,坍塌防空洞。
一间由钢板堆砌的密室中,一位全身赤裸的男子,全身赤红如烙铁,青筋绽裂,流淌在血管中的鲜血,此时如岩浆般炽热翻腾。
男子披头散发,虬健魁梧的身形,此时被一条条沉重的铁索死死缠着,猩红滴血的双眸此刻冒着涛涛魔焰,像是随时都可爆发着无与伦比的凶性。
那许久未曾打理的胡须,随着肌肉的颤抖,时而癫狂,时而平静。
黑黢黢的房间,此刻仅有他一人。
若是此刻宋青云在屋内便可一眼认出此人正是消失已久的苏工。
“蹬蹬蹬……”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忽然从铁门外传来。
不多时。
“哐当!”
密室的大门突然被打开,屋内从黑夜忽然变为白昼,几个身影走人进来。
“苏工,醒了?”为首的男子对旁边的人轻声询问,那沙哑的嗓音似乎可以听得出疲惫。
“醒了,但似乎还在狂躁期。”那人快速答到,但此刻双眼却不敢与其对视。
“嗷呜!”
忽然间,一阵嘶吼,有男子半个胳膊粗的铁索,发出一阵颤动,没过多久苏东成终恢复清明,猩红的双眸逐渐变得暗红,眉心似开天眼般慢慢撕裂开一道缝。
不足盏茶的时间,苏东成双眼逐渐变得清明,可他苏醒后的第一句话,却是让人吃了一惊。
“小贱人!我要杀了你!”
“嗯?”肖振东一脸惊异。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便在左耳听见一声枪响。
“砰!”
子弹对准这苏东成的眉心,而射击之人正是刚才回答肖振东话的孙有龙。
十米之距,瞬息便至。
但意外突现。
“嘣!”
缠绕苏东成全身的铁索轰然爆裂,而此时,本就有一米七八身高的苏东成,一下子窜到一米九几,那赤裸的身体,肌肉鼓涨,虬莽无比,浑身更有土黄色的黄雾缠绕。
“嘭!”
只听一声呼啸,孙有龙瞬间被击飞,方才崩开铁链的苏东成顺息便站在肖振东身前。
吓得肖振东一心人浑身连连退了数步,浑身颤抖着。
“苏……工?”
极其不确定的音色,肖振东哆嗦的问。
苏东成嘴唇微动:“肖总,这小贱人在我两昏睡之时下药,若非我醒来略早,定和舒工一个结果!”
“什么?”肖振东一声惊呼。
这一刻,肖振东脸颊上寒霜满面,能参与此事的无一不是他心腹中的心腹,可当中竟还有着钉子,那岂不是说自己做的所有事情全都在他眼皮子底下在做。
可恶!
别让老子揪出你是谁,否则拼死也要让你脱掉三层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