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庆的熊抱中,墨瞳被兴奋的国庆搂着走到了地铁口,进入到避难所之中。
随着身后“咣当”一声铁门响起的声音。厚实的铁门把阳光遮挡到了外面,前方立刻变得昏暗起来。
“我说国庆老兄,这么黑,怎么不开灯?”沉睡了三个月的墨瞳,此刻还仍不知道电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开灯?”国庆诧异的看着墨瞳,发现他是认真询问的表情后,一脸不解的说道:“兄弟,你不会真睡了三个多月吧?不知道没电了?”
“哦!也是!发电厂这时候应该不能正常发电了吧!”墨瞳想了一下,想当然的自问自答了这个问题。
“不是停电,而是……”国庆看了看身旁没什么人,把嘴巴靠到墨瞳耳朵边,小声的说道:“而是,而是电,好像突然从这个世界上突然消失了!”
“消失了?”墨瞳一时间没有理解过来三个字所代表的意义。
“恩!消失了!别说电灯了,现在就连特妈的打火机都打不出火星!”国庆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一只香烟塞到嘴里,然后掏出一根火柴点燃了烟。
“怎么回事?”看着国庆手中冒着火光的火柴,墨瞳好像明白了他所说的电消失了是什么意思。
但他又觉得这个想法不太现实。
电,是自然界存在的一种物理现象,怎么能说消失就消失呢?
作为一个接受过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十六年教育的“高级知识分子”,他很难理解和相信。
“你问我,我问谁去?”国庆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继续说道:“连科学院的科学家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这个大头兵又怎么能知道呢?”
国庆一边继续抽着烟,一边继续跟墨瞳说着这个奇闻怪事:“听说他们尝试了电磁发电、摩擦生电、化学发电,还有什么晶体压电各种各样的方法,但是就是产生不了电流,发不了电。而且不仅发不了电,甚至连各种电池里的电也都特么的跑的干干净净。”
“这么奇怪?”墨瞳不禁想起了陨石坠落前,他50%电量的手机突然没电的事情。
“是啊,就是这么奇怪!”国庆带着路在前面一边走着,一边继续说着:“所以啊,现在咱们好像又回到了一百年多前的一战时代一样,只能用手枪、大炮这些玩意跟那些恐兽干。要不然J20几发精确制导的炸弹过去,或者一个坦克团开过去,早特妈把那些小怪物炸平了!”
“可惜啊!现在别说特妈飞机,连汽车的火都打不着。只能靠兄弟们两条腿和几把枪去拼命!”这句话说完,国庆发出一声叹息,不再作声。
显然,他想起了那些和恐兽作战而牺牲的战友们。
看着国庆黯然神伤的表情,墨瞳虽然心中还有百般疑惑和问题,但也不好现在继续询问。跟在国庆的身后,一步一步继续往前走着。
随着不断的深入地下,光线发暗淡,墨瞳也越来越感觉到一股浓重的汽油味道。
“煤油灯?”在重新在见到光明后,墨瞳亦明白了那股浓重汽油味的来源。
只见地铁通道的两侧,每隔一二十米,就有一盏昏暗的煤油灯亮起,为这充斥着黑暗的空间带来微弱的光明。
“为什么非要躲到这黑暗的地下呢?”墨瞳很想询问国庆这个问题,但是在看到了国庆那张仍然沉浸在伤感中的脸之后,还是打住了继续询问的念头。
两人一前一后,默不作声的在昏暗的通道中继续行走着。
在行走了五六百米,通过几道由士兵把守的关卡后,莫瞳忽然感觉眼前一亮,豁然开朗起来。
只见在原本是地铁站台的地方,一堆巨大的篝火熊熊燃起,照亮了大部分的空间。而篝火旁的地铁轨道,则停靠着一节节的地铁车厢。
车厢外,如同刚才的通道一般,每隔几十米就点燃起一盏由易拉罐或不知什么破罐制成的煤油灯,或者是一把简易的火把,为地铁站带来一丝丝微光驱散黑暗,却无法形成足够的光明。远远望去,看上去更像一只只发着幽光的怪兽的眼睛,而不是能够给人安全感的光源。
车厢内,烛光闪闪,人影晃动。低语声、叹息声、祈祷声,以及黑暗深处若隐若现的嚎叫和痛哭生,不时的传来,说明着这里有人存在和活动,而且貌似人数还不少。
“到了!”久未发声的国庆在墨瞳到达站台的时候,也受到站台篝火亮光的刺激,从失去战友的悲伤中缓过神来,略带尴尬的再次开口说了话。
墨瞳装作没看到国庆尴尬表情的样子,以一副小白的表情问到:“这里?就是避难所!”
“确切的说是地铁避难所第三火种点!”国庆看墨瞳没有发觉自己眼眶中打转的泪水,双手抹拉了一下脸庞,立刻又恢复起那副纯爷们的嘴脸去掩饰自己的伤感。
“火种点?不就是一个地铁站吗?为什么还要起这么文艺范的名字?”墨瞳指着站台上“陇海路站”的站台标牌说道。
“火,带来光明,而光明,则会带来希望!尤其是在这充满黑暗和绝望的岁月中,我们更应当燃起光明的火种!”国庆这糙汉子的这个回答,让墨瞳隐隐感觉出一股哲学味。
“说的怎么这么深奥?这话我怎么感觉不像从你嘴里说出来的?”墨瞳调侃着说道。
不过墨瞳对国庆的这番话确实也有几分赞赏。越是黑暗的时刻,越应当心怀光明。国庆在黑暗的通道内心情低落,却在看到篝火光明的一刻退散,正是最好的证明。
但墨瞳随意的调侃,却让国庆以为自己的话被识破,挠了挠后脑勺,尴尬的说道:“兄弟,佩服!这你也能看出来?你咋知道这几句话是我跟邵师长学的?”
“实际上嘛!主要是为了节约燃料呗!所以就把人聚集到一起,用以前咱们那个集中供暖的方式集中供光。毕竟吧,大部分人都是怕黑的!多点亮光能让发疯的人少点!”国庆把真实情况以自己的方式又跟墨瞳解释了一遍。
“哎。光顾着跟你说闲话了,差点把正事忘了!邵师长听我说了你的事,说你要是活着来到这里,让我带你去见他。”说完那一番话,国庆一拍脑袋,想起了正事。
“邵师长?”墨瞳正要询问国庆这么大头衔的领导是什么来路的时候,突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篝火堆对面传了过来。
“呦,呦,呦?我还以为是哪位大诗人在吟诗呢?原来是搜寻队的李大副队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