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正是个周五,与中湖小楼欢声笑语不同,泉城实业的会议室异常沉闷。
偌大个会议室,其实只有三人,鲁建军居中而坐,前面摆着一杯茶、一盘水果和一个放着热毛巾的盘子。左侧是脸色铁青的鲁琳,右侧是惶恐不安的齐临。
“咋办?说话,你俩倒是说个章程啊。”鲁建军用手敲了敲桌子,说道。
“鲁总,听财务说,这个股份,咱们质押在银行的股票早爆仓了,银行那边要求我们补充准备金。”齐临道。
“琳琳,南投那边不是交来的有定金么?不成的话,咱们补进去。”鲁建军道。
“只有一千万了。”鲁琳道。
“还有一千万呢?”鲁建军道。
“地产那边有些钱要投,挪了。”鲁琳眼皮也没抬,直接说道。
“哎呀,这事!”鲁建军一拍大腿,“老齐,你和银行那边说说,咱们只补这一千万,够不够?”
“鲁总,这肯定是不够的,但咱们有了这一千万,好歹也算有个交代不是?我试试看。”齐临道。
“实在不行的话,你就告诉他们,咱们后面还有动作。”鲁建军道。
“爸,这么干不行的,违反保密规定的。也不符合规矩。”鲁琳道。
“嘿,都什么时候了,还讲规矩,死人还有什么规矩和体面?”鲁建军道,“呃,这些事,你只能偷偷地和他们讲,别留下把柄。”
“是。”齐临说道,转身欲走。
“等等,老齐,你准备怎么弄?”
“鲁总,我准备明天约他们在明湖酒楼一起撮一顿,喝点白趵,喝迷糊了,再和他们说。”
“不妥,撮是可以撮,白趵也能喝,不过不是酒后在明湖酒楼说,你可以请他们酒后一起去做个洗浴,在洗浴中心说事。”
“洗浴中心?”
“对,那地方,你们把手机衣服都交了,也不怕人家录音,万一将来有点事,你就来个一推二五六。”
“是。”齐临一听,茅塞顿开,转身去了。
那鲁琳却坐在原地不动,怔怔地看着鲁建军。
“琳琳,你有话说?”鲁建军问道。
“嗯,爸,还有一个办法。”
“你说。”
“我想,能不能去找找南投那边,找找成佳忆,请他们先给我们付五千万,帮我们稳一下股价,后面我们再做交易。”
“先给五千万?凭什么啊?”
“他们也想顺畅的交易不是?”
“现在股份都在这个位置了,人家直接从二级市场买不香吗?还非得按协议来买我们的?”
“但他们这样弄,就拿不到这么多的股份。”
“我是担心你弄巧成拙哟。”
“死马当活马医,我想去找找成佳忆。”
“成佳忆?那小子色眯眯的,上次他那双贼眼就在你身上滴溜溜地转,别让他打你主意。”
“我还比你大几岁,他那种男人,应该只盯着小姑娘吧。”
“那可说不好,他那种人,肯定是来者不拒。”
“爸,我会见机而作的。”
“你看要不要带齐临一起去?”
“不用了,这种事还是私密一点的好,我去找成佳忆,最坏的结果,也就是不成么。”
“也好。”
“对了,爸,你让齐临和那银行的人商量,他们能同意么?”
“哼,你还不知道银行的人,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主,这事他们肯定是不会同意的,但听到这好事,他们的第一反应不是替单位争利益,而是会动用家里人的账户先去建老鼠仓,等他们建好了仓,就会等着看,如果股份涨上来了,他们屁都不会放一个,如果涨不上来,他们就会逼着我们出利好,做市值管理。”
“还真是。”
“他们最关心的,并不是银行的资产安全,而是自己家的小账户,能不能挣到钱。”
“那咱们这盘算有戏。”
“那当然,对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和成佳忆联系?”
“爸,我准备晚餐后,先理理思路,那小子精得很,咱得先想到措辞和对策,再和他商量,不然的话,很容易就着了人家的道。”
“嗯,小心驶得万年船,实在不行就算了,别死乞白赖的,掉了价。”
“好的,爸。”
“另外,求也就求了,别让那小子占你便宜,狗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