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南天一行从东山宾馆出发返回海都。郑天舒、金力亲自前来相送。
“南总，辛苦您专程跑一趟，希望咱们合作愉快。”
“郑书记，我这回去就把这些事一一落实，我们也希望早日到东山来啊。”
“嗯，我这回去也把县里面、省里面的手续弄好，咱们争取十八号如期签约。”
“好哇。”
那苏月却从酒店房间里面拎出一箱石榴拿了下来。
“郑叔叔，这是我们家院子里种的石榴，我爸爸交代我务必要亲手交给您。”
“咦，这孩子，昨天为什么不给我呢？”郑天舒奇道。
“我爸说了，公是公，私是私，郑叔叔是国家的干部，不能徇私。这石榴必须事后才能给您。现在项目谈完了，我得赶紧给您哈。”
“还是大哥了解我啊。等这事落停，我去海都看他。呃，也欢迎你们全家过来东山避暑，咱们东山的黑松露，可是洋国独一份。”
“谢谢叔叔，我们一定来。”
“老高，你和司机一起走，得一直送到机场。呃，南总啊，我给大伙每人准备了一份黑松露，今天凌晨山里面摘的，这玩意在西餐厅值钱，在我们东山，遍地都是。是我们东山人民的心意。”
“好哇，我们一定把项目做好。谢谢书记。”
一行人坐上中巴车，朝着机场方向风驰电掣而去。
下午，航班到了海都，富奇开了一辆GL18过来接机。上车后，众人都很兴奋，唯独那南天却显得异常疲惫，直接放平了副驾驶，躺了下来。
“小富，你一会到了公司附近，把我和佳忆、辛宇、凌菲放下来，我们去撸个串，你把我们的行李带回公司，把裴芬和苏月送回家。大家辛苦啦。”
说完，合上眼，沉沉睡去。
“好嘞。”
富奇应了声，看了眼一脸疲惫的南天，把车开得很慢很慢。
到了晚上六点多，又到了大榆树下的烧烤摊。南天、成佳忆、辛宇和凌菲下了车。
“呃，凌菲，辛苦你，你负责点菜，招呼大家，我和佳忆、辛宇说会话。”
“好嘞。”
成佳忆、辛宇闻言，在南天对面小凳上坐下。
“南总，按说这项目已经拿下，为何忧心仲仲的？”
“哎，你是不当家不知菜米油盐贵啊。家里面烂事不少。来，咱先喝口。”南天长叹一声，拿起一瓶啤酒和成佳忆、辛宇碰了碰，喝下一大口。
“人都说，有舍才有得。我们现在要做选择题啦。”
“选择题？”
“嗯。”南天看了一眼凌菲，那凌菲已经点好凉菜、烤串，挨着南天坐下。“呃，菲菲，你坐这边来，对着你佳忆哥哥坐。”南天笑道。
“领导，这还没喝呢，就不正经。”那凌菲啐了一口，却也依言坐到了成佳忆对面。
“哈哈哈，呃，佳忆、辛宇、凌菲，你们仨都辛苦了，补补。”南天拿起三个羊腰，依次递给成佳忆、辛宇和凌菲三人。
“谢南总。”
“你们也不是外人，公司这些情况大家也该知晓。现在公司面临四个问题，可以说是困难重重。”那南天又喝下一口酒，说道。
“第一，公司现有的15家公司，收入增长乏力，严重影响我们在集团的江湖地位，也影响到我们吸纳优秀的人才。第二，西川酒那边，整合得不是太好，派过去的那老左，搞运动式文化输出，弄得鸡飞狗跳的。第三呢，上次说好的那家主板上市公司，又要提高价码，增加了我们的收购成本。第四呢，这东山项目又出了妖蛾子。”
“妖蛾子？”成佳忆道。
“是啊，昊总本来都同意120亿了，结果那冷杰从中作梗，非说120亿凑不齐。其实，他们就是想拿捏一下我们。”
“我估计他们应该是有别的目的，呃，辛宇，那你牺牲下色相，咱们把周瑾约出来，问问情况。”成佳忆道。
“喂，佳忆哥，你们能不能有点出息，动不动就牺牲色相？”凌菲道。
“嘿嘿，要是瑾妹妹愿意让我牺牲下，也挺好的。”辛宇道。
“呃，你把这黑松露给人周瑾送过去，过了夜就不好吃了。”南天道。
“真的吗？那我赶紧去。”辛宇道。
“呃，辛宇，你再吃个腰花，加油。”成佳忆道，拿起一串羊腰，塞给辛宇。
“南总，那我去了哈。”
“嗯，去吧，辛苦你啦。”
辛宇拿起羊腰，一路小跑往公司去了。
“这个辛宇，八成谈不成。”南天看着辛宇的背影，喃喃自语。
“咦，他为什么不成？”成佳忆道。
“这女人啊，是一种奇怪的动物，你越是舔狗，人家越是不搭理你。最好是迷人而又远离的那种，最让女人欲罢不能。比如，你成佳忆。辛宇舔成这样，看见那周瑾高冷女王范，恨不得跪下来。哪能成事哟。”南天道。
“呃，他不成您还让他去？”
“这小子一份情谊，一番孤勇，驳之不忍。”南天叹道，又喝了一口酒，看着成佳忆。
“呃，南总，不许让佳忆哥哥去，他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凌菲道。
“哈哈，不去，不让佳忆去，来，咱们喝酒，吃肉。”南天笑道。
“南总，咱们聊正事。您刚才提的四个问题，有三个事，我都想清楚了。其实公司的很多事，关键还是人的问题。”
“人的问题？”
“嗯，您看哈。公司的这些个人，罗中浩性格温吞，守成有余，进取不足，而辛宇则积极向上，属于拓展型人才。班子里面，常总的思维和您高度一致，而左卫国则要激进一些。另外，辛宇和老左做事的风格迥异，不太合拍。所以，我有一些小的建议？”
“嗯，你说。”
“可以考虑，把分工调整下，让常总管市场部，让他带着中后台部门去弄西川酒的事情，常总是老人力出身，现在西川酒最大的问题是企业文化和执行力整合的问题，人事干部很重要，也能和木子她们想到一块去。而让左卫国回来，和罗中浩一起管运营，让那老左逮着十几家现成的成员公司使劲，有利于发挥他的专长，省得他去西川酒找事。然后，上市公司这块，可以适当让一些价，将来把西川酒业装进去，市值一下子就起来了。”
“对啊。”
“至于这第四条，我还真没想好，关键是不知道冷杰想怎样出牌。”
“嗯，咱们等等辛宇吧，看看有什么好消息。”南天道。
“好嘞。”
三人接着喝酒撸串，又过了一个多小时，那辛宇终于回电话了。
“呃，南总，这事没办好。”
“黑松露人家没要？”
“要了。”
“要了怎么没弄成？”
“人家把黑松露拿走后，把门关上了。”
“哈哈，你小子，小样，你早点回吧，洗洗睡。”
“呃，要不我过来吧？”
“过来？等你过来，我们早吃完回家了，撤吧，没事。”南天道。说完对成佳忆说，“你看，辛宇这怂货。哈哈。来，咱们喝。”
“那周瑾却是个厉害角色，难怪辛宇怕他。”成佳忆拿起啤酒瓶和南天碰了下，正要开喝，手机却突然响了。
“喂，成佳忆，你是几个意思？”
“怎么啦，瑾总？”
“咱们说好的，等你出差回来，我们一起吃饭，你这人影也不见，却派个辛宇过来替你送黑松露，你自己没长腿啊？啊，你过来我会吃了你？哼。”
“哦，我这不是忙着呢，要不我早就自己过来了，这黑松露经不得放，过了夜就不好吃了。你闻闻，今天早上刚采的，还是香的。”
“咋做啊？”
“可以油煎，也可以调汁生吃，呃，煲汤也行。”
“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你又想打什么坏主意？”
“呃，瑾总，找你打听一件事，行吗？”
“嗯，你说。”
“我们这次去东山谈项目，大南总提前说好，你们保障120亿的资金，那冷杰突然说只有90亿，他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坏主意，拿捏一下你们呗。”
“那他究竟想干什么呢？”
“呃，这是秘密。不告诉你。”
“好妹妹，你先和我说，我明天晚上请你吃饭，行吗？”
“真的啊，那你过来给我做黑松露吃。”
“行啊。”
“呃，不许带着辛宇。”
“这。”
“你痛快点，我要睡了。”
“啊，好，听你的。”
“这还差不多，我就直说了吧，那冷杰想要你们的东山农商行。就这么简单，你把这农商行给他了。就什么都简单了。”
“哦，是这样啊，瑾妹妹，谢谢你。”
“喂，你记得明天晚上请我吃饭啊，你明天晚上下班后过来接我，别忘了哈。”
“嗯。”成佳忆说完，挂断了电话。
“德性，你又答应周瑾什么事了？”凌菲问道。
“我，明天晚上去单位接她，然后请她吃个饭。”
“哼，矫情，还要去接她，就她娇贵。”凌菲道。
成佳忆看着南天，举起手中的酒瓶碰了下，“南天，我敬您，带头大哥最辛苦。”
“喂，还有我呢！”凌菲也凑了过来，举起了酒瓶。
“菲菲，也敬你。”
三人喝下一大口。
“佳忆，周瑾怎么说？”
“南总，那冷杰原来是想要我们的东山农商行。”
“农商行！冷杰这个不要脸的，自己弄不到，过来硬抢！妈的。”南天一听，气得把手中的啤酒瓶往桌上一顿。酒瓶裂开，割破了南天的手，鲜血淋漓。
“啊，南总！”成佳忆大叫一声，“嗤”的一声，撕下一块衬衫，包住了南天的手，捆上一圈系好。
“南总，我们去医院。”成佳忆道。
“老板，结账。”凌菲站起身，对店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