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麦克是个小孩子
这次的关怀目标是一位罹患绝症的流浪者小球迷,赶到医院,小孩的父母感激地握住了李小白的手,“谢谢你们能来,我们都是流浪者的球迷,麦克最大的愿望就是能见上一名真正的流浪者球员,现在他还在睡觉,可以稍等一阵吗?只需要一会,他的病是不会给他太多的睡眠时间的。”
李小白隔着门,看见一个差不多10来岁的瘦弱小男孩正抱着一只大熊蜷缩在病床上,病房里挂满了与流浪者相关的海报,不由地对着他的父母点点头。
确实没等多久,小孩呻吟着吸引了人们的注意力,他的妈妈抹着泪轻声呼唤小孩:“麦克,醒了吗,来看看谁来了?”
小男孩虚弱地爬起来:“是我的流浪者英雄来了吗?”
李小白赶紧凑过去:“hey,麦克,是我,我是Lee,额,其实我不太会和年轻人沟通......这位是流浪者的经理,他能证明我确实是流浪者的球员。”妈的,太尴尬了。他心中的英雄肯定不包括我,甚至Lee是谁他都不一定知道。
麦克仍然很兴奋,“哇哦,Lee,那个来自华国的天才,你踢球很棒,不过也仅此而已。最近的比赛你踢得就像一坨屎,是这支伟大俱乐部里面最没有流浪者精神的人,不过我还是很感激你能来看我。但是以防万一,我臭骂你一顿,下次会给我换个人。哈哈。”
麦克的父亲直接社死:“十分抱歉,他说话比较直接,给你们添麻烦了。”说完就训斥了自己的儿子。
李小白楞在当场,想不到一个病重的患者都能说这么长的句子,“额,没事。麦克说得确实是事实。”
麦克听完他父亲的教育,毫不在意:“对不起,Lee,我有点鲁莽了,不过我都快死了,只想赶时间说些实话了。”
“害,我其实不太在意骂我的人,你挺有意思的,要不我应付着签个名什么的?”
“哈哈,不用了,你也挺真实的。不过下次不用来了,我对你没兴趣,找机会把我介绍给华莱士他们。”麦克似乎气力不继,喘着重气,“你们赶紧走吧,我要开始疼了,真正的硬汉是不会让别人看到他痛苦的样子的。”
大家回到车里气氛比较凝重,经理大哥沉默地开着车,井里予轻声说道:“那小孩挺坚强的,我听他妈妈说一直以来都是他在安慰大人们,不过可能他也坚持不了太久了。”
经理开口了:“我见过挺多坚强的球迷的,有残障人士,有流浪的穷人,还有这些快要说永别的病人,每次回来的路上,我都在想真的很感谢上帝给了我这么多,让我干着我喜欢的工作,其实你们也是。”
说完他从后视镜里看了看李小白,这小子正靠在座位上,百无聊赖地看着车外的景色。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第二天,李小白继续缺席了训练,井里予和球队都已经习以为常,放任不管了。
井里予也不想继续待在训练场了,就精心调制了改良版鸡汤,准备去医院看看昨天的麦克。
走到病房,有点不敢相信,擦了擦眼睛,就看见麦克在和一个人聊天,这个人背对着门口,但井里予就算闭着眼睛,都能闻出来,这个人不是李小白还能是谁。
好奇心作祟,偷偷听起来他们毫不避讳的聊天。
“Lee,华莱士他们呢,你来干嘛?”
“他们都做无用功的训练准备对抗巨人凯尔特人,不过你都快死了,多一个人聊天不是很赚?”
“你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这个快死的人说是不是?”
“害,我就是觉得你看的挺通透的,想问问你。就是我有个朋友,他老是和别人加深关系就浑身难受,是怎么回事。”
“可能是自卑吧,我刚得病那会就是不敢去交朋友,老觉得自己明天就嗝屁了,怕让别人错付感情。”
李小白嘿嘿一笑,“你还挺有才的。还有就是他挺天才的,但老是害怕担负责任,就好像是枷锁一般。”
麦克低头想了一下:“额,可能是他太负责任了吧,我就是老想表现的很无所谓,怕我的父母会难过。我也不知道,你跟我说这些干嘛。”
“我就是觉得死人的嘴巴才是最牢的,单纯说出来痛快一些。”
“妈的,你能不能别老说死字,你和我是一样的人,明明知道我最在乎死了。”
“嘿嘿,你还有啥愿望啊,神灵他今天有空。”
麦克不屑地说道:“没啥愿望,就希望世界和平吧。”
李小白忽然不想聊下去了,这个不大的小孩太懂人心了,死亡的力量真的如此惊人吗,深深看了他一眼,“麦克,我走了,下次再见。”
麦克疲惫地点了点头。井里予见状赶紧藏了起来,目送着李小白离开。看见麦克的状态确实有些不堪重负,也就悄悄地离开了。
回到俱乐部,窥探到秘密的井里予觉得李小白也怪分裂的,唉,我还是太善良了,这鸡汤就便宜那个混蛋了。
果然在宿舍床上找到了他,不太情愿地把装鸡汤的杯子递了出去,“给,本来要送给别人的,忽然想起来你一个人也挺可怜的,就给你拿来了,趁热喝了吧。”
李小白直眉怒目,悲愤道:“我又怎么惹到你了,你何至于此。”
......
苏格兰的冬季还算比较温和,但因为紧邻大西洋,天气的特点是不稳定,而且多风,一天中的阴晴变幻、凄风苦雨真的不太好受,有一份沉沉的灰色与阴郁。
进入12月中旬,圣诞节临近,第一个信号就是随处可见的彩灯,街边开始出现专门出售圣诞元素商品的小市场,同时一些义演,募捐,和免费午餐也为这岁暮天寒的冬日带来些许暖意。
在前往爱丁堡的球队大巴上,李小白看着窗外的民俗,有些意兴阑珊。大巴上整个球队的气氛也比较压抑。
这次客场踢完爱丁堡球队克莱德后,紧接着就要在苏格兰杯里去踢那场,被麦克伊斯特称之为歌利亚与大卫之战的同城德比了。
李小白都懒得戳破他,大卫的裸体雕塑都表明了那是个拥有强大天赋的男人......而且巨人歌利亚杀死的小牧童估计都成千上万了,又不是每一个牧童都能战胜强大的巨人。
其实大家都是这么想的,反正李小白是这么觉得的。
到达爱丁堡,时间也不早了,就入住酒店休息准备第二天的联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