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可以阻拦,但无法阻挡
赫顿完全听不到场内的嘘声,只是想着把球踢出去。他确实是个很简单的人,一旦涉及到复杂的事情也会挑中其中最简单的一点,而对面门将福斯特就想得比较多了。
为什么让后卫来罚球,这个人进了乌龙以后来踢点球为何还如此镇定,赛前教练tm连点球手是哪个都没搞清楚,我如果扑到了赛后应该感激谁。他的助跑步伐很稳定,右脚是脚弓推还是兜弧线。
不对,机会就在这里,我看穿了他,他的脚腕在发力,一定是要打我的右手,这个狡猾的家伙……门将完全起跳,扑向自己的右上方,在飞翔的过程中,他心想赛后一定要去酒吧喝一杯,我太累了,我的头脑里面进行了一场风暴。
镜头放快,赫顿脚弓推了个门将的左手半空球,质量有点差,但无所谓了,门将已经飞到了右边,点球命中,流浪者重新获得了生机。
当然,没人会真的去怪罪一个扑错方向的门将,除了他自己,福斯特很愤怒,面对想过来抱球节省时间的赫顿,迅速爬起,先一步抢到足球,死死抱着就是不撒手,像个抢夺玩具的小孩子。
也没人能理解他的痛苦,都以为是在拖延时间,裁判更是进行了严厉警告,福斯特被迫让出了足球,他看向自己的后卫寻求安慰,范戴克,“你给他不就完事了嘛,我们要堂堂正正击败他们。”
足球摆到了中圈,凯尔特人知耻后勇,知道硬仗还远远没有结束。比赛又恢复了最开始的状态,大家寸土不让,尤其是李小白受到了万亚马的死亡凝视。
万亚马死死盯着这个刚才像闪电一样提速的球员,苏格兰国内联赛的竞争力不足让他失去了敬畏,注意力会因为轻视变得无法太过集中,眼前的这个球员又让他回忆起欧冠对阵巴萨的比赛,那里的足球让人绝望,拼尽全力都无能为力。那种感觉真的很糟,今天我是不会允许这一切再发生的。
李小白在观察球跑位的同时,发现身后的黑货好像变得又黑了一度,不明觉厉。这货来自肯尼亚,是个风景优美,气候宜人的非洲小国,李小白非常憧憬那个自由的国度,那里还奉行着一夫多妻的古老制度,就像身后这个肯尼亚巨星万亚马嘴里念叨的句子,极其令人愤慨。
“小丽、小红、小娟、小芳……你们给我力量吧。”
N打0,这属于群殴单身狗。
万亚马也不去抢球,只是紧紧锁定一直跑位的李小白,两人成了场上最和平的组合。反观其他人就血腥了,一球的差距让流浪者和凯尔特人集体暴走,主队实力占优,急于撕破平衡稳定的局面。流浪者们心中就只有一个信念,抢下足球,再把球交给李小白。尤其是赫顿,得到救赎的他敢于用身体任何部位拦截。
在赫顿用身体挡掉凯尔特人一次射门后,华莱士拿到了第二点,看着逼近的对手,没时间观察了。一个大脚就开往前场,己方新上场的前锋奋力一跳,还是没有抢到落点,但干扰到了争抢的范戴克,足球快速落入无人监管地带。
李小白和万亚马同时奔向被顶到边线附近的足球,万亚马用出了全力,但仍是只能无助地看着那人的后背越行越远,自己的手已经拉不住这头狮子了,但脚也许还可以。
万亚马甩出重心,一记飞铲,妄图留下一头狮子。但他心有枷锁,身背一张黄牌的他下意识做了保留。
而李小白感应到危险的逼近,内心毫无保留,完全没有给恐惧留下任何空间。此时此刻我只想要拿下这颗耗尽我队友热血的足球。
万亚马失败了,他的拦截只起到了延缓的作用,再次看向李小白,少年二次爆发,带着足球冲向了支援而来的莱德利,这种冲锋姿势万亚马在他的家乡见过,只有生物链上更高级的动物才是如此一般对着猎物奔袭,而自己的队友莱德利此刻就如同一只小鹿,迷途的小鹿可以阻挡狮子吗?
结果是片刻都无法做到。李小白大口呼吸,身体里每个细胞都饱含着氧气在疯狂运转,力量像火山般爆发。手臂甩开莱德利的徒劳拉扯,双足迈着战鼓般的踏地逼近面前的范戴克。
范戴克想尽了办法都自觉无用,犯规在此刻是唯一的选择了,瞄准奔袭而来的少年滑铲出去。激烈的对撞竟只能动摇他的重心,预想中的倒地没有出现。
李小白在失去重心的情况下,凭借着超强的平衡,踉跄着脚步又完成了一次突然的变向,另一名中卫一脚踢空,等他再做动作时,李小白已经射出了足球。
出击的门将难以想象,一个人在狭小的空间里,变向突破的同时还能完成射门,反应及时的出击变得愚蠢和可笑。足球穿过他的腋下,洞穿了身后的球门。
球场内大屏幕上的比分来到了2-2。
“Lee面对全场球迷点球小偷的辱骂做出了回击,他们也许会想如果不去挑衅这头狮子是不是后面的一切就不会发生。这是个无与伦比的进球,没有比击败四个对手后把球送进网里更爽的事情了。”
达格利什也无法无视,“这个球确实精彩,他在失去平衡的情况做出的动作有点冲击到了我的逻辑。呵呵,凯尔特人要做出改变了,他们不能继续幻想一个背着黄牌的万亚马就可以完成对Lee的封锁了。”
罕见得观众们没有听到劳德鲁普发出的吹捧声音,因为他已经跑到流浪者球迷的看台,在振臂欢呼......
场内李小白尽情奔跑,然后被赶来的队友们控制住死死压在身下,“艹,压死我了,我还要去挑衅那些球迷,给我起开。”
就在李小白从大汉堆里爬出,厌烦地整理头发时,凯尔特人看台上有个大哥眼神闪烁,神色痛苦地看着他,害,这不是刚来格拉斯哥时那个出租大哥吗?
他赶紧跑过去,指着出租大哥喊道:“喂,大胡子出租兄弟,你上次请我喝酒,我还没来得及谢你,比赛完了在老地方等我。”说完笔划着手势跑开了。
大哥声音都变了,回头和周边的球友们解释道:“他tm在说什么,我都不知道是不是在和我说话,完全不知道,fuck。”
有人报以怒视,“那他是怎么知道你是开出租的?你个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