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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一场“公平”的选拔赛(一)

绿茵第一人 朱小牛 5057 2024-07-09 14:48

  “哐”的一声巨响,势大力沉的足球狠狠砸在了球门的横梁上,借力反弹,又砸中一个身穿黑色球衣的黑人小球员的胸口,黑人小球员身体本能的向前一倾,足球才滚出了底线……

  被球砸中的黑人小球员顾不得胸口的疼痛,赶紧退守在本方球门前,和其他队友一起布防对手的角球进攻。

  场外响起了热烈的欢呼声和讥笑声。

  “乔治·基德不愧是阿森纳预备队的带刀后卫,这一脚射门达到了前锋的水平。”

  “乔治·基德故意射在横梁上,他不想阿森纳U18输,不然怎么能看到朱再次被揍呢?”

  “比起朱的再次被揍,我更喜欢看到他从胯下穿过……哈哈”

  ……

  禁区中黑色压倒了红色,身穿红色主场球衣的阿森纳预备队进攻球员全部站在了禁区外,禁区内只有两名中卫。

  他们表情轻松,这次角球进攻看起来是做做样子。

  这和阿森纳U18的球员形成了鲜明对比,他们球衣的黑色掩盖不了他们脸上的惊魂未定。

  这脚势大力沉的射门功劳在阿森纳预备队中场球员泽拉勒姆。他的广阔视野和精湛技术准确预判了中后卫乔治·基德的跑位,轻轻一脚挑传,人到球到,毫无费力就撕破了阿森纳U18六名后卫组成的大巴防线。

  中后卫乔治·基德的转身、抽射同样漂亮。更值得称道的是他将近在咫尺的射门打在了横梁上。

  这球打不进比打进还难,但看不出乔治·基德有任何不进球的遗憾,只见他跑到角旗处和准备发角球的泽拉勒姆击掌相庆。

  庆祝的不是球进了,而是球未进。

  见到这一幕,坐在阿森纳U18教练席长凳上的朱小牛,眉头皱了一下。

  平心而论,这一脚射门确实漂亮,无论是转身、力量、角度都无可挑剔,唯一挑剔的是乔治·基德作为对手的球员而不能让他站起来欢呼。

  面对0:2落后的比分,他能欢呼吗?

  答案是否定的。

  他拍拍自己的脑门,转头对他身边唯一的助手安德烈说“我想喝水。”。

  安德烈把早已准备好的一瓶矿泉水递上,拍拍朱小牛的肩膀。“不怕,才0:2,只要终场前比分不超过4:0,你就不会被阿森纳解雇……”安德烈说得有点伤感。“但后面一场恶战肯定少不了……你要有充分准备,为了你最喜欢的阿森纳,为了你的足球梦想,我坚信你一定能承受得了。况且你还有两个球的机会。”

  说安德烈是朱小牛的唯一助手是错误的,安德烈的真实身份是门卫。朱小牛第一次踏进训练基地大门的日子,也正好是安德烈在训练基地大门上岗的日子。

  从这一点看,他们算同事。而且每一次朱小牛从训练基地进出时,他都朝安德烈点头示意,笑着说:“您好,安德烈。”

  这对寡言少语,几乎板着脸,从不对其他人笑一笑的朱小牛是多么的难得,这对已经80岁,几乎没有人朝他笑一笑,问一声好的安德烈,是多么的珍贵。

  他们两人的感情无形中就这么建立了,虽然不到一年。所以当阿森纳U18被阿森纳预备队毫不费力攻进两球而且球员快崩溃时,是安德烈从训练基地的理疗室将朱小牛拖到了阿森纳U18的训练球场。

  那时的朱小牛就像身处梦中,双眼迷离,意识朦胧,更奇怪的是他口中念念不停“周捷捷,不是我故意摸的,是你故意让我摸的……”

  安德烈听得一头雾水,更让他莫名其妙的是阿森纳预备队打进第二个球时,他差点站起身来大声叫好。

  安德烈眼疾手快,第一时间把朱小牛按住,坐下,并堵住他的嘴。这一切避免让阿森纳U18球员看到,不然,球队最后依靠的一根稻草都没有了,后果不堪设想……安德烈伤感地憋了朱小牛一眼。

  令安德烈欣慰的是,朱小牛喝过水后精神明显好多了,似乎也正常了很多,但还是一副无所谓,对本场比赛厉害关系毫无所知的样子。

  “难道他被凯勒·加齐迪斯狠狠揍了一顿后,变傻了,把他们的赌注全都忘记了……我亲眼看见凯勒·加齐迪斯没有动过他的脑袋啊,他只是狠狠打他脸啊,现在还是乌黑色的呢……难道要我提醒一下他?必须的。”安德烈下定决心把本场比赛的厉害关系再向朱小牛说一遍,虽然在此之前他已经说过三遍了。

  多一遍有利无弊,他清清嗓子,以打气的口吻说道:“我亲爱的朱,你要记着,如果这场比赛你输了,阿森纳U18所有的队员都要被解雇,包括你自己,但你不是简单的解雇,你还要从凯勒·加齐迪斯的胯下穿过,承受中国人最不能承受的胯下之辱……现在才0:2落后,你还有2个球的机会……暂时领先。”

  显然朱小牛并未将他的善意提醒听进耳里,只见朱小牛裹紧上衣,站了起来,说:“我尿急了,请问厕所在哪里?”

  安德烈向训练场最左边的厕所位置指了指,望着朱小牛大踏步走过去的背影叹气“自己不想救自己,谁还能拯救你呢?”

  安德烈将目光转向了球场内。

  一如既往的是U18控制球,但进攻球员依然在禁区外,而U18的十名球员依然紧缩在本方禁区内,黑压压的一片。

  如果单从颜色上判断本场比赛双方的形势,一定是U18占据绝对优势,可谁能想到U18已经被吊打了近70分钟。

  预备队两个进球都是中卫打进的,不是定位球、头球,而是运动战中的配合进球。

  中卫变成中锋。这对以防守为天职的中卫来说,是少有的福利,他们终于能体会一下运动进球的快感。

  U18恰好相反,中锋变成了中卫,甚而连门将都成了后卫。

  不是福利而是迫不得已,U18的十一名球员里,有五名门将,六名中卫。

  没有一名进攻型球员,甚至稍带着一点进攻属性的边卫都没有,这就是为什么U18禁区里总是黑压压的一片了。

  也能理解为什么预备队的射门总往横梁上打了,因为禁区内有五名门将呀。

  呵呵。

  安德烈无奈的自我笑笑,下意识的向厕所的方向看了一眼。他只看到绿草茵茵的另一块预备队的专用训练场地。

  朱小牛走得极快,早已经进入厕所了,甚而能听到“哗哗”的声音。不知是撒尿的响声,还是冲水的响声。

  总之在球场的喧闹中很特别、很清晰,而且还带着无限的讽刺。

  “妈的,是不是被吓得尿尿了。”安德烈少有的骂了一句。

  泽拉勒姆发出的角球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白色的足球在阳光照射下,闪着白光,像一道闪电,飞速旋转着奔向U18的球门。

  黑色中一个高大的红影高高跃起,争抢到足球的落点,甩头攻门。

  可惜这一次攻门受到U18四名中卫的严重干扰,失去了准心,球未进,也未再次打在横梁上,而是严重偏离球门,飞向了场外。

  “我操。”安德烈小声骂了一句。“这比赛还有什么意义,还不如看门去了……”

  安德烈嘴上这么说,身子却一动不动,又往厕所方向看了一眼。

  “咦”这一次安德烈楞住了。

  只见朱小牛昂首挺胸、快步如飞地向他走来。

  走路的姿势、力道仿佛变了一个人。最明显的地方是他显得高大了。

  安德烈揉揉眼睛,确认自己是不是老眼昏花。

  真的,除了脸颊上的乌黑色没有变化之外,他变得更高大了。

  更有精神了。

  “撒尿能使一个人发生巨大变化吗?”

  安德烈蒙了,但不自主地站起身来,他有一种迎接英雄凯旋、王者归来的感觉。

  朱小牛在安德烈身边坐下后,靠近安德烈的左耳,捂着嘴巴小声问:“我真是阿森纳U18的主帅?”

  安德烈呆了一下,这个百分之百确定的问题,他一下子不知道回答“是”还是回答“不是”。但他本能的点了一下头。

  只见朱小牛深深喘了一口气,看向球场,“为什么不是阿森纳的主帅,而是一个狗日的U18主帅?有什么鸟的意思?”

  他用力踩了一下草坪,强烈表达自己不情愿的情绪。草坪上立时出现了一个深深的脚印,好像是用大铁锤敲打出的。“我明明选择的是阿森纳的主帅,怎么就变成U18的主帅了,教一群小屁孩。”

  安德烈在蒙的同时变得好奇。

  从这个脚印上看得出,撒一泡尿后,朱小牛变得威猛有力了,彻底摆脱了刚从理疗室托出来的软绵绵形象。

  精神上更有冲劲,带着愤怒和不满。但愤怒和不满是对着自己的,而不是对着球场上U18的颓势。

  还有接下来对他更不利的后果……

  “难道他的脑袋真的被揍了……胡言乱语”安德烈毫无忌讳地摸了摸朱小牛的脑门,看看朱小牛是否发烧了。

  只有高烧的人才会胡言乱语,最严重的是说“明明选择的是阿森纳的主帅”。

  有点狂妄自大,而现在的形势是连U18主帅的位置都快保不住了。

  “我亲爱的朱,我坚信有一天你是阿森纳的主帅,伟大的温格的接班人,这也是你进入阿森纳众人皆知的目标,但这一天的到来还有一段时间,暂时看不见。”安德烈顿了一下,“现在的目标最现实,最迫切,你必须赢下这场比赛,你才有最终的机会……你看看场上,球员多么需要你……”

  朱小牛推开安德烈的手,“废话,不是温格的接班人,我来这里干什么……刚才你说什么来着?”朱小牛话锋一转。

  “我说你现在最现实、最迫切的目标是赢下本场比赛……”

  “不是这句,再往前面一点,刚才一直在我耳朵边重复说了无数遍的那个。我记得不是很清楚。”

  朱小牛又拍拍自己的脑门。

  “本场比赛一旦输了,你要从凯勒·加齐迪斯的胯下穿过,再被阿森纳解雇,连同U18所有的队员,包括5个门将,8个中卫。”

  安德烈简洁明快的说出了重点。

  他在朱小牛耳边重复了无数遍的话,只有这句。仔细算起来,不过重复了三遍而已。在安德烈的印象里,朱小牛是一个最讨厌重复的人。

  他能重复三遍,是他担心本场比赛输了后,要重复三天前的一幕。

  而现在的朱小牛不讨厌重复,“你给我说说我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我好像被人狠狠揍了一顿,一对一谁能揍我?为什么这场比赛输了,我就要被阿森纳解雇,还要从凯勒·加齐迪斯的胯下穿过?凯勒·加齐迪斯是那个狗日的?”

  朱小牛连珠式的发问,彻底让安德烈坚信朱小牛的脑袋出了问题,脑袋不出问题,怎么会说出这种白痴的话。

  三天前被人狠狠揍了一顿,还发下毒誓三天后要复仇,在复仇的时刻,怎么又忘得一干二净,还假装一点都不知情,让别人告诉他。

  这不是白痴吗?

  安德烈感觉肚子中有一团火,快要燃起来。如果他不把朱小牛当作朋友看待,他很有可能已经一拳揍了过去,但他还是一五一十的说起三天前的情景。“三天前,也就是星期三的下午,在U18的训练场,你和凯勒·加齐迪斯起了冲突,冲突的原因我不是很清楚,我从大门进来时,看到你发疯式的扑向凯勒·加齐迪斯,很不幸,凯勒·加齐迪斯一拳就将你打翻在地,他铁锤般的拳头发疯式、暴风雨式的往你脸上击打,你的脸就成现在这个样子了……结果,你输了,但你不服,你们约定三天后,就是今天再战一次。作为战胜的一方,规矩由凯勒·加齐迪斯定,考虑U18和预备队的实力差距,预备队让水4球且U18不会进球,一旦U18进一球,预备队不管进多少球,都是U18获胜。如果比分定格在0:4,那比赛算平局,要进行加时赛,加时赛很特殊,不是球队间的较量,是你和凯勒·加齐迪斯的较量……如果U18获胜,你和U18全体球员留下,如果U18输了,你和全体球员都被解雇,你还要从凯勒·加齐迪斯的胯下穿过,承受中国人不能承受的胯下之辱。但凯勒·加齐迪斯最想得到的结果是平局,因为他想进行加时赛,他还想狠狠地揍你一次……”

  安德烈放机枪式的快速说完后,特意盯着朱小牛的脸看。

  朱小牛乌黑色的脸就像天气预报,时而晴时而阴,最后是一张笑脸。

  安德烈也看到了自信。很坚定的自信。

  “那就如他所愿,进入加时赛,我倒要见见这个狗日的凯勒·加齐迪斯是一个什么样的鸟人……呵呵。”

  但朱小牛的笑脸是一张冷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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