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宁和向梓珊在众人的目送下从网吧出来,消失在了天色渐黑的幕色里。
而在一家小饭馆的余木和庄严,却一直在细细回忆昨天的那一幕。林宇和陆鸿轩的比试实在是太过震撼,一人化风穿场过,一人随音瞬身来,这使得余木和庄严都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这种无力感来源于十几年夜以继日的奋练和绝对天赋对比下的渺小。
“难道说这世上真有未知的能人异士?”庄严痴痴地看着窗外,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其中的故事,还得亲自去问林一宁才行,也不知道,这家伙究竟藏了多少东西。
“我要拜他为师!”余木突然站起来,语出惊人,引得身旁目光瞬间聚集而来。
“啊?......你先坐下...“看着周围齐齐射来的目光,庄严惊讶之余也不禁感受到了一丝丝尴尬。赶忙拉着余木坐下,又伸手摸了摸余木的额头,疑惑道:“你没事吧,拜哪门子师啊?”
“拜林一宁为师!”余木一脸认真。
“这......“庄严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直以来,自己和余木都是别人眼中百里挑一的天才。闪耀于球场,漫步于聚光灯下,享受着漫天铺地的掌声。而现在,林一宁和一些人的出现似乎轻轻一击就把自己打进了尘埃,化为了沧海一粟。
渺小!令人窒息的渺小!
实力?运气?天道?或是命中注定?
一切都不得而知。
总之,篮球这项运动似乎有了别样的味道.....
俩人喃喃自语间,窗外细雨纷飞,行人三三两两,心中却只有一人。
“下雨了!我们先去躲躲雨吧。”林一宁见雷声渐大,似有大雨倾盆之意。
“躲什么?此雨正好,扫除我这一年烦闷......“向梓珊的声音由强转弱,渐渐只听得到这哗哗雨声。
“可你就穿一件单衣,怕是回去就感冒了......”林一宁还是有些担心。
“苏轼不是说过......谁怕!一蓑风雨......”
向梓珊小声念着苏轼的这首诗句,但她那鹅黄色的上衣渐渐湿漉,显露出令人眼热的玲珑曲线。她却不管不顾,索性昂起布满水珠的额头,身后散着随风飘扬的乱发,顾自漫步在这风雨中。
细雨连绵,黑发披肩,行人瞩目,踱步不前。
林一宁本想就近避雨,但看到这一幕,不想独自栖身。于是又一个猛子冲到了向梓珊的旁边,也跟着她昂头淋雨,接受这夜幕玉珠的洗礼。
就这样,一男一女,一壮一瘦,不顾这漫天淅沥的雨珠,也不顾路人火热而又异样的目光。与风雷同行,与天地共浴。吐纳着胸中浊气,感受这世间清凉。炎炎夏日,滚滚雷声,尽管在这人世间有诸多不平不快之事,也在这刻间烟消云散。
林一宁不知道她在这一年经历了什么,但她不愿意说,林一宁也不会逼问。因为从小到大生活经历使得林一宁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可与人言却不过二三。也许,是还没到时候。
雨停了,夜幕已至深黑。在学校里的树下长凳上,向梓珊买了一瓶罐装啤酒,给林一宁照常递过一瓶雪碧。
向梓珊仰头一饮而尽,在湿漉雨水的勾勒下,林一宁无意间看到了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让人血脉喷张的线条,白皙的大腿上还有未干的水痕,乌黑的长发散乱地搭在肩上,任雨水肆意的面庞显得有些迷离。林一宁不禁有些心跳加速,不敢再看,忙把头转向一边咕咚咕咚地喝下几大口雪碧,结果慌乱之间喝的太猛,呛到了喉咙里,引来了旁边美女的阵阵笑声。
“你呀,还是老样子!”向梓珊歪着头,喝过酒的脸有些微红,银月般的浅笑浮在嘴角,一脸戏谑地神情又突然变得认真道:“一宁,你这辈子,有没有必须要完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