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日的上午，旧砖厂球场空无一人。
叶欢第一次得以仔细留意这里的环境，破败的围墙上涂着五颜六色的英文字母，几只麻雀落下铁丝网上叽叽喳喳。这种老旧的气息让他感到莫名的亲切，他属于这里。
一阵风刮来，吹起散落在地上的枯叶，叶欢眯上了眼睛，把手挡在脸上。
真是凉爽的一天，太适合踢球了。
“你来的可真早呀。”
熟悉地声音传来，韩依琪踏着轻快的步子缓缓靠近。
“嗨，早上好啊。”
“吃灌汤包么？”
韩依琪递上了手里提的透明塑料袋，一股诱人的食物香气袭来。
叶欢望着里面的食物嗅了两下，抬头看着她。
“那你呢，我吃了你不就没得吃了。”
“傻瓜，我吃过早餐了。这家出品特别棒，我就多买了一份带给你尝尝咯。”
“哦，那谢谢啊。”
叶欢接过袋子，用竹签夹起一个灌汤包放进嘴里，热烫的汤汁让叶欢浑身一缩。
“唔，好烫！”叶欢说完张开嘴喘起气来。
“哈哈哈，你这傻瓜，哪有你这样吃的，都是咬一小口，慢慢嘬里面的汤汁。”
“唔，烫到嘴了。”叶欢拿起矿泉水喝了一口，“要不你吃吧，我看你吃。”
“哼，不会享受。”
“不是啦，别生气嘛，踢完球中午我请你吃饭。”
“人家又没有生气，只是觉得你笨啦。”
“所以你才要教我盘带。”
韩依琪没再说话，认真地吃着，叶欢被她专注吃东西的神情深深地吸引了。
虽然她一副叛逆少女的打扮，宽大的花纹衣服，白色的高帮板鞋，本应是放荡不羁的气质，也确实是如此。但此时此刻，却是这般恬静的模样，像一只乖巧的小猫在舔食罐头。
“准备开始吧。”韩依琪发现叶欢正看自己看的出神，“你发什么呆呢？”
“噢，没有，额，开始吧，我准备好了，要不要我帮你扔了？”
叶欢把手伸向韩依琪吃完的塑料袋。
“不用，我自己来。”
韩依琪走向场边的垃圾桶，又到自己的背包那，拿出一个手机支架，把手机装了上去，摆在了场边。
“77，你在干嘛呀？”
韩依琪朝他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在手机界面上操作了一会，把手机正面对准场内。
“各位宝宝早上好，77又和大家见面了。今天我们要教一位小哥哥花式技巧，他这是流浪队的新成员，带大家认识一下。”
韩依琪举起支架，转向他站的位置。
这个时间在直播间里的粉丝没有几个，但第一条弹幕已经出现了。
“前排围观。”
“77，你这是在直播吗？”叶欢盯着她的手机问道。
“对呀，快来和粉丝们打个招呼。”
叶欢走上前去，发现手机的前置摄像头正像一面镜子一样录着视频。
“大家好，我是叶欢。”叶欢挥着手说道。
弹幕继续出现。
“小伙骨骼精奇。”
“这人好像在哪见过。”
“贴身防守了解一下。”
……
韩依琪摆好手机支架，转过来望着他。
“好了，先教你街舞式颠球。”
她首先示范了一遍，将球从地上搓起来，用脚背将球颠起来后腿在空中划个圈，用脚夹住落下的足球，又颠起，换成用脚后跟颠球，小腿夹住足球，循环几次，越来越快。
手机上弹出的弹幕越来越多，叶欢不由得凑过去一条条的看了起来。
“77威武。”
“太帅了。”
“女神摸摸哒。”
“好想做那颗球。”
……
“嘿，77，他们刷了好多礼物啊。”叶欢转头冲着韩依琪说道。
韩依琪走了过来，露出高兴的神色。
“谢谢宝宝们。”说完她对着手机做了一个飞吻，“77爱死你们了，谢谢君哥的跑车！下面我们来看小哥哥学的怎么样好不好？”
“啊？这就让我来呀。”叶欢困惑地问道。
“是呀。”
“可是我才看了一遍。”
“宿主可以的，不试试怎么知道。”球王系统的声音突然传来。
“嗯，我试试吧。”叶欢紧接着又说道。
不过叶欢做起来动作并不连贯，甚至还很不协调，结果越做动作越滑稽。他自己倒不介意，权当给粉丝一点乐子，因为他发现韩依琪正在热情地和粉丝们互动。
“谢谢羽哥的火箭！”
“谢谢刷小红花的宝宝们！”
“小哥哥不是学表演的啦，他是学足球的。”
“他确实是个逗比，但不是故意装出来的，是真的这么逗。”
连续折腾了好一会，叶欢发现自己的动作开始熟练了起来，现在直播间里的弹幕不再是觉得他搞笑了，而是觉得眼前一亮。
“这上手也太快了吧。”
“连下去，别断啊。”
“我就说他骨骼精奇，天赋异禀吧。”
“77女神教的真好，求带。”
“求带+1，女神收了我吧。”
……
叶欢停了下来，喘了一口气，花式颠球的感觉真棒，就像跳了一场街舞似的。
球场外传来了两个人的说话，吸引了叶欢的注意力。随着两人越来越近，他注意到这是两个男生。当他们走进球场时，叶欢认出了他们。
祝德峰和萧延良。
他们俩原来是朋友？又正好都和叶欢有过节。
“嗨，你们怎么来了？”韩依琪注意到了他们，略带尴尬地问道。
“因为，因为打架被学校开除了。”萧延良答道。
“你们两个都是？”
祝德峰点了点头。
萧延良发现了叶欢也在这里。
“他为什么在这里，你们在干嘛？”
“我教他踢球啊。”韩依琪语气充满不屑。
“这是在直播呢吧？”祝德峰说完凑到韩依琪的手机前面。
立刻几条弹幕就回应了他。
“哇，王大麻子。”
“这人怎么这么丑？”
“刚才的小哥哥比这人帅一百倍。”
……
“去死吧！”祝德峰对着弹幕喊了一声。
“喂，你干嘛啊，不许骂我的粉丝。”
“哦，可以啊。”
祝德峰扭了扭脖子，语气十分嚣张。
“你不是教叶欢踢球吗，来，我跟他一对一斗牛，让你的粉丝们见识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