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龚武回来了。
他拿起笔准备继续给王帅写推荐信。
“算了龚大人,”王帅忽然说道,“不用写了,我不需要这个棋童称号了。”
龚武疑惑道:“没有棋童称号,你怎么参加团体赛呢?”
王帅指了指桌角那几页策划书,“我要参加这个业余象棋比赛。团体赛,我不打算参加了。”
龚武瞪直双眼,“这是为什么?”
“我……还没有做好参加职业赛的准备,一点经验也没有……我还是先参加一场业余比赛,积累些经验吧。”王帅叹了一下,敷衍着说道。
龚武急道:“你参加这个团体赛,同样可以积累经验啊。”
“不了,我觉得还是参加业余赛更轻松一些。”王帅摇头,心中也是觉得可惜。
他并非没有经验,在地球他是职业棋手,团体比赛他参加得可多了。
他知道团体比赛往往十几支队伍循环PK,比赛持续时间比较长,起码十天半个月。
但是这个龙阳郡的团体赛是四月十二日举行,东扈县的业余赛是四月十五日举行。
中间间隔太短,这就意味着,两个比赛,只能二选一。
他固然也想参加这个团体赛,且不说是否为东扈县争光,能够在团体赛上跟高水平的对手切磋较量也是好的。
但是这个业余比赛,却出现了他一直在寻觅的神机象棋,这是他回地球的关键,比任何东西都重要……
龚武一脸懵逼,刚刚还说得好好的,搞不明白王帅怎么突然就改变主意。
他劝说一会,试图让王帅回心转意,但是王帅心意已决,甚至连推荐信也不要了,转身就走。
“你要是改变主意了,随时可以来找我!”
龚武朝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声,神色颇为惋惜。
……
周正魁满以为王帅会答应参加团体赛,回去后把棋童称号的证书都已经给他填写好了,就等着王帅把棋监察的推荐信拿过来,然后盖章生效。
哪知他左等又等,等了三四天,也不见王帅来找他。
他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心中涌上诸多疑惑,决定去找王帅问个究竟。
来到象棋作坊,却看见到上官俊的马车也停在门口。
“你说什么,你打算参加业余象棋赛?!”
院子里面,传出上官俊惊讶的声音。
上官俊也向王帅发起过邀请,这几天他也是在家里等候着王帅的消息。
结果等了几天也不见王帅来给他一句答复,无奈只好跑到象棋作坊,问他团体赛的事情考虑得如何。
结果却得知——王帅打算单飞,不愿意跟他组队!
这可让他大吃一惊。
“我这人向来喜欢平淡,受不了职业比赛的那种压力……还是参加业余比赛轻松一点……嗯,再说我有选择的权利吧。”
面对上官俊的不解和连番追问,王帅如是回答道。
“但是以你的水平,跑去参加业余比赛,岂不是浪费!”上官俊眉头深皱。
虽然王帅有选择的权利,但是王帅的选择也太幼稚了吧。
“我连棋童的称号都没有,我参加业余比赛,这是光明正大的。”王帅狡辩一句。
周正魁这时急步走进院中,接着他的话说道:“我不是说了吗,我可以给你颁发棋童称号证书!”
王帅面色尴尬,没想到院长也跑上门来了,支唔道:“我没有要到推荐信,所以这个棋童称号估计就……”
“难道龚武不肯给你写推荐信?”周武魁吸了吸鼻子,问道。
“嘿嘿……”王帅干笑一下,试图蒙混过关。
周正魁冷笑一下,“那好,我亲自去找他,我就不信他不给我这个面子!”
说完转身就走。
“你别去了!”王帅连忙把周正魁叫住,叹了一下说道,“推荐信他写了,但是我没要。”
“为什么没要!”周正魁瞪直目光,注视王帅。
王帅被他瞪得心虚,连忙道:“实话跟你说吧,我只想参加一个简单点的比赛,赚几个银子花花而已,我对职业比赛没有兴趣……”
“岂有此理!”周正魁气得胡子都支起来了,“如果能在团体比赛上面取得成绩,你还怕赚不到钱?”
“可万一没有取得成绩呢……好了不说了,我要开工了!”王帅不想再跟他们多说,转身进入屋里。
作坊里面气氛有些僵,工匠们全都停下了手头的活计,探头探脑地关注着院子里的谈话。
经过这么些天的接触,他们早就知道王帅是个象棋高手。
一开始得知王帅受到邀请参加团体赛的时候,他们都挺为王帅自豪的,他们作坊有人能代表东扈县棋院去参加比赛,这是多大的荣耀啊。
哪知今天王帅却拒绝了邀请。
“王帅,为什么你不参加团体赛啊?”
“他们两个一个是名门之后,一个是棋院院长,他们上门邀请你,你竟然还拒绝?”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作坊里的工匠们纷纷议论着,对王帅的拒绝表示不理解。
王帅坐在椅子上,叹了一下,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解释。
他心中也是无奈,为什么神机象棋会成为业余比赛的奖品呢?
院子里,上官俊摇了摇头,对周正魁说道:“人各有志,他既然无心团体赛,我们也不必强求他了。”
“哼!不识抬举!”周正魁重重一跺脚,离开象棋作坊。
跟上他的脚步,上官俊问道:“这个团体赛,你还有没有更好的人选?”
周正魁苦笑道:“我们棋院里,水平再稍稍好一点的,也只有萧哲。但是他的水平……你也是知道的。”
他这个院长,棋艺水平在东扈县排名第二。
但是放在龙阳郡周边这么多的县城中,他这水平只能算是中等。
至于比他更弱一些的萧哲,放在强手如云的团体赛上,水平就更加不够看了。
团体赛考验的是一支队伍的整体实力,通过三对三的较量方式,决出队伍的优劣。
上官俊棋力虽然出类拔萃,但光靠他一个是不行的。
他们棋院一直都找不出第三个颇具实力的棋手,所以这几年来,他们东扈县金鹏棋院在团体比赛中,排名一直只在中等偏后的位置。
“这就难办了呀!”上官俊深知其中艰难,叹了一下。
周正魁无奈道:“我回去后给萧哲强化训练一个月,看能不能让他水平再提高一些。”
“他啊……”上官俊摇了摇头,评价道,“心胸狭小,固执偏见,这种人,棋艺很难再涨进了。”
周正魁也是无语。
上官俊感叹片刻后又说道:“如果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今年的团体赛,我也不想参加了。”
周正魁大吃一惊,“什么,你也不参加了?”
“看不到希望,参加这个团体赛还有什么意思?”上官俊懒洋洋地爬上马车,钻进车厢,然后丢出一句,“我劝你也歇一歇吧,这几年你的白发越来越多了。”
说罢,他便叫车夫催动马车,远远地走了。
周正魁站在原地,目光投向象棋作坊,目光变得充满怨恨。
他对王帅的爱材之心,渐渐变成了报复之意。
“你想在业余赛上拿个第一?”
“你想要赚银子?”
“我不会让你这么容易得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