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侠今天倒是神色严肃,没有平日里的那的小心,也没有平日见她时的笑容,他坐下来,有些沉默。
温婻定位的地址好解释,但还是不想让她对王安忆产生误会,对她不好。
温婻见他不开口,到底还是先开口道:“他还好吗?”
长孙侠微笑着看她一眼,很多时候不知道该同情她还是替她担心,他喊了一杯茶,心里有些沉重,总觉得温婻如有有什么意外,他要占一半责任:“嗯,回去后就把他自己关在房间里没有出来,吓到你了吧。”
温婻摇摇头:“没有,只是觉得,我接受的王安忆就是一个病人,可你们明知道我担心……现在才联系我。”
“对不起……”
“你们肯定有你们的考量,但我觉得我能接受的远比你们想像的多,有时候你们可以相信我。”
“抱歉是我考虑不周,下次不会了。”
温婻只笑不说话,他们一定会向她隐瞒最严重的部分,换做是自己应该也会向女方这样做,只是:“他会有生命危险吗……”
长孙侠愣了一下,摇头:“没有。”
温婻松口气,没事就好。
长孙侠笑了:“你很喜欢他。”
“眼底的黑眼圈不是告诉你了吗。”
“他知道了会很高兴。”
长孙侠笑笑:“你也看到了,他情况就是这样,我们也是担心他好不容易找的女朋友就这么没了……”说着长孙侠苦笑:“所以,有些保留。”
“我理解,可等着别人给结果难免会胡思乱想。”
“我明白,其实就算是我们,也只是把他接回去,不能帮到他任何事情,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他这个人格完全不能与人沟通,我接他的时候你可能没有注意,够不够小心翼翼,基本跟个孙子差不多了吗,他也确实把人当孙子看,多看你一眼都觉得污染了他的眼睛。”
温婻没想到他会说:“不会啊,只是目下无尘,不太注意咱们罢了。”
长孙侠日了狗了,这是多厚的滤镜才能说出如此‘缥缈’的话,明明就是目中无人!“你……猜到了?”
“瞎捉摸。”
长孙侠觉得自己的位置不换她来做屈才了。
“他现在住在大表哥家?”
长孙侠点头,好像除此之外又没有其他解释了:“其实这种事情很少发生……”好吧:“他一点上次你应该有所察觉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来一次,但真的没有这两次这么频繁,就是偶然,大多数时候他都很安静,都是平时的王安忆。”
“喝药也没有用吗?”
有,否则就不是这么好说话!“我们也是怕你接受不了……”
“可以,我知道他身体不好,他跟别人情况似乎不太一样,思维个体很清晰?”
“……嗯。”
“他只有这两种状态吗?”
长孙侠‘实事求是’的点头:“医生说是压抑过后另一种人格转变,是臆想中的自己,觉得过于完美。”
温婻点头,顺便松口,觉得自己最好的人格吗,比自己预想中要好的多:“他这种状态会持续多久?”
“不一定,多则半个月,少则一两天。”
温婻嘴角抽抽,男朋友无辜变成另一个半个月,她是不是还能再新鲜一次,娶一送一,赚了是不是:“上次是什么情况?不是缓过来了吗?”
“不是……只是让他陷入沉眠。”
温婻舒口气,大概是懂了:“我能去看看他吗?”
长孙侠瞬间抬头嘴角顿时有些抽,“他身体挺好。”
长孙侠觉得头有些大,倒不是说王安忆的家是什么重要场地不能进人,而是怎么上二楼!怎么上去!“我觉得最好的方式还是等几天。”
“我觉得我应该去看看他。”
“不如……我把他送会你那里去?”长孙侠有点后悔过来了,他就不该太自!,看到了吧,这就是下场!
“也行,方便吗?我把他带回去了有什么要注意的?”
“那个还是算了!”弄不下来:“要不我带你过去看看,他可能不爱下楼,你在客厅看一眼?”
温婻刚想回答,手机响了。
长孙侠顿时松口气:“还是去看看吧”
温婻直接按断电话:“好。”
“不……不接吗?”
温婻起身,背上包:“我请假了。”休息时间不接电话。
长孙侠看看她,再看看她,有些吐字不清的提醒:“万一公司有什么急事……”
温婻温和的说笑:“没什么事,公司离开了我还能破产吗。”
长孙侠可不这么认为,万一破产了呢:“说不定没有你真破产了”
温婻笑容满面,长孙侠也很幽默。
长孙侠跟着尴尬的笑笑,笑容僵硬的像蒸熟的包子,他招谁惹谁了,他来这里出什么头!他就不该出现在这里!他今天做点什么不好!
温婻已经在等他了:“走吗?”
走,长孙侠慢悠悠的拿起衣服,磨磨蹭蹭的拿起钥匙,再仔仔细细的检查有没有落下东西,十分百分万分确定自己没什么好丢的了,起身,微笑的跟上。
“实在是麻烦你了,我就是有些担心。”
“没事,能理解,都是为了。。。好。”
长孙侠见温婻转身往外走,快速拿出手机给张昭发短信:变故!带温婻去别墅的成上!
刚打算出去的张昭瞬间从车上跳下来,向别墅内跑走去,考!
长孙侠的大吉普居然半路抛锚了。
温婻站在道路的一旁,风吹乱她的头发,又被抚平:“要不要给维修公司打电话?”
你总这样修,什么时候能好。
而且温婻觉得长孙侠总是跟那两根线成较劲,是那两跟线成的问题吗?都了十五分钟了,真的不用给专业人士打电话?他的车看起来很贵,他这样乱修一气,不用报保险吗?
温婻将头发再次潦到耳后,又被吹散,没办法从包里拿出发圈,随意绑了起来,又侧身,认真的开口:“要不要我帮你检查一下?”
长孙侠看她一眼,她头发扎的很随意,风大的时候依旧能吹乱一些,她似乎并不在意,又从脸上挑开,似乎更不太注重自己的形象,看着他,跃跃欲试。
长孙侠移开目光:“你去车里坐着,我马上就好。”
温婻觉得这句话她已经听了好几次了,而且自己真的可以,她仓库那辆小面包被她修修补补开了好些年,而且她觉得现在根本不是线的问题。
长孙侠不抬头,他当然知道不是,因为这是他故意的,也不知道回去:“你先进去吧,真的一会就好。”
温婻觉得今天一上午可能回不去了,甚至下午的假也要请下来:“我考过维修……”
“啊呀,快好了!你赶紧进去,一分钟就能开!”
温婻无奈又坐会了车里。
长孙侠见她关上车门,急忙在车前盖后发消息:好了没有!挡不住了!
长孙侠觉得自己喝风要喝饱了,再不恢复他不敢三七二十一直接带人回去了!
张昭终于慈悲的回了一条:
准了!
长孙侠顿时意气风发:“温婻,我们出发。”
“好了吗?”温婻惊讶他竟然修好了,半个小时,应该不是小问题,看不出来长孙侠对这些手艺也很精通。
温婻突然不想说话了,不禁惊叹的看着窗外,成片成片的树木,一望无际的向日葵花田,宽广的道成,大道的尽头不见一角房屋的轮廓,仿佛不是进去了谁家,还是优美的自然景区。
所以温婻一时没忍住问了暴露自己见识的问题:“咱们是到你哥家了,还是刚进入小区?”
“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