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婻扶着腰,站在厨房门口,还有点腰疼,外面的太阳什么时候下去,难道要到让人送到家里来挑:“你喜欢什么颜色的西装?”
王安忆将排骨酱上,一会红烧一下:“都行。”
“你不热吗?放着无袖的不穿就穿长袖的。”温婻走过去看一眼,闻一闻:“好香,你不是跟你哥家的厨子们学过。”
王安忆看着她因为好闻,又闻了一下的脸,瞬间笑的眉眼弯弯:“好闻?”
嗯:“你这一手可以自己经营饭店了,请问这位老板有开店的打算吗?”
王安忆不说话,他做的不好吃的,是温婻觉得他做的好吃。
温婻看他那不自信的样子:“问喜欢什么颜色的西装。”
“都好。”他都行。
“你有多少钱说来我听听?”温婻扶着门框,闲闲的看着他,怕他吹的太满,站不住。
王安忆放下手里的小盆,以为她真的在问,想想:“很多的。
“做你的排骨吧。”
王安忆自己系上安全带:“没有。”
温婻当然知道没有,但东西真心太多了,若不然张昭为什么心里如此不平衡,难道有病吗?
王安忆边吃苹果边觉得自己不会被治愈了,以前自己是她的全部,每天回来都要看两眼、摸两下。
他如今是不新鲜了吗?需要换张皮了吗:“这颗苹果不好吃?”
温婻幽幽开口:“你可以换一个吃……”
王安忆心里呵呵,重新削一个苹果,起身,决定去熬点果汁喝。
温婻瞬间扭头看过去:“你干嘛!”
王安忆有气无力:“喝点山楂汁。”
张昭拿过来得裙子,质量是真的好,远超温婻想象得好,她要看这条摆放在盒子里的安静优美、仿佛一位仙女的裙子。
纯白色的内衬,薄纱的外裙,没有百褶、没有蛋糕层、只是飞扬的裙纱,纱上缀着沙粒般的亮片,贴近了看什么都没有,距离稍微远一点便觉得世界在闪光!
给她一种一切凡俗都不应该去玷污它的圣洁美,美到自己放光。
温婻泄口气,她这毫无底蕴、营养的身体、单薄的气质,配得上如此美丽的裙子吗!
张昭还缺女朋友吗?她表妹、她弟弟、就是她表姐,也可以离婚重新爱上他的!
它就能美入你心里,流淌在你面前。
这条裙子腰带的位置非常纯净,真粉玉镶嵌的粉丝花瓣,层层叠叠,犹如实景,漂亮的让温婻怀疑自己从未认识过粉色的花瓣。
“好看吗?”温婻换了裙子,站在厨房门口,优雅的转了个圈圈,觉得自己如这件衣服一样——美了。
王安忆看了她一眼,低头继续看自己的山楂汁:“好看。”
温婻提醒他:“不要那么敷衍,真心话,好看吗?”
王安忆想了想,实事求是:“一般。”
“你还是敷衍吧。”
他放下勺子,盛出一罐,然后继续加蜂蜜,七分,温婻能接受的口感。
王安忆端着两杯果汁出来。
王安忆将果汁推过去,非常好喝。
“不!我要保持身材!万一尺码不对了怎么办!”
热浪在清晨走出门的第一步已经彰显了它的威力,整个儿清晨笼罩着,像放在蒸屉上的包子,在等待被加热。
热的王安忆在旁边直哼哼。
温婻瞬间掐住他脖子后面的皮儿,咬牙切齿:“别哼哼……”。
王安忆冤枉,眼睛睁的大大:“没有哼哼——”
“我都听见了……”
温婻推开办公室的门,赫然发现孔老板居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孔玥一袭蓝格子裙子,双腿微侧闲适的坐在转椅上黑色的系带恨天高,拉的她腿越发长,波浪的长发落在肩上,领口略低,身材性感:“见到温总真不容易?”
漂亮,有气势!
孔玥打量着好友,笔一下一下的敲在下巴上,从头到脚,似乎要重新认识她,看她发傻,无奈又好笑:“坐,怎么样我这样没问题吧。”
“孔总够美。”
“男的都吸引不了。长孙侠没有一点那方面的想法,“算了,她也不是必须死缠烂打的。
温婻将椅子拉出来,坐在她身边:“怎么了,无精打采的?”
孔玥掏出一支烟,有种造化弄人的感觉:“介意吗?”
“不介意。”温婻拿出打火机,不对啊:“你不是戒烟戒酒?”
温婻想起王安忆说过长孙侠有女朋友,但不在了,帮她点上:“不必吊在一棵树上,试试其他树种。”
孔玥吸了一口,嫣红的唇彩,细长的女士香烟从她嘴里吐出来,性感妖娆:“温婻……”对温婻来说是:“王安忆是日方女儿的精神寄托人?”
温婻点头。
“难怪长孙侠能把你送上现在的位置,张昭他们融的就是日方的钱。”孔玥觉得恍恍惚惚的。
温婻也恍惚,别人奋斗半辈子不抵自己找个男朋友。
张昭在商场上的能力和远见更是被人所钦佩,没想到接受了日方的信托。
孔玥看看好友,黑直的长发落在肩上,神色依旧温柔无害,像随处可见的温和老好人,一时间不知道该感慨命运多重,还是为好友高兴。
温婻瞬间看向她,没想到她会说这个,莫非最近‘素’吃多了,感慨错方向了:“好什么,我也不心地善良。”
“不要妄自菲薄,至少你对王安忆这个小傻子可以,要不然怎么会在一起。”
温婻觉得这条如果是她的人设的话,崩的会比较快:“我对他不是当好人开始的,是我有需求开始的,我需要一个男朋友,正好他最合适我,孔总就别在这里乱总结人生了。”
孔玥眨眨眼睛:“这个原因吗?”
“还能是什么,我好心扶老奶奶过街,发现老奶奶是世界首富,还把遗产都留给了我,我不是要逆天吗!就算扶,那也是因为我恰好成过,顺手。”
孔玥想想也是,这年头,谁还那么热心:“是我高估你了,我道歉。”
“客气。”
两人说完,笑的不行。
孔玥想,如果她和前男朋友还好好的,说不定现在就狗血了:“我还是有点不敢置信。”
两人都笑了。
夜色下的小区像每一个简单的小家,饭菜的香味,孩子的吵闹,老人们出门遛弯的声响,小狗的叫声。
二楼的房间内,温婻已经开了灯,穿着睡衣盘腿坐在沙发上,按着王安忆的脑袋不让他动。
王安忆捂着耳朵不愿意,无处安放的腿要将自己的脑袋完全包裹起来,害怕、不合作:我不要掏耳朵!
“我就看看。”温婻温柔的哄着他,刚才都那么难受了,不让碰怎么行,发炎了怎么办。
王安忆不让。
“乖,就看一下下。”
王安忆摇头,看看也不行,一下下也不行,缩卷着不听话。
温婻看着看过来的王安忆,温柔的笑笑,试探的伸出手。
王安忆没有过去,像一只受到惊吓的猫,缩在那里不挪动。
温婻并不为难他,盘腿坐好,跟长孙侠说话:“我见他耳朵不舒服,他还乱倒,就想帮他弄一下,谁知道,就这样了……他耳朵受过伤吗?”
长孙侠想了想,点点头,看着视频画面中王安忆的影像,以他的经验判断,没事了。
温婻心想果然如此:“怎么弄的?”反应这么大,肯定很严重,不禁有些心疼,小的时候没有看管他,自己磕碰到了吗?
“对不起。”温婻看着他声音哽咽。
“怎么是你的错,是我们没有说清楚。”
温婻挂了手机,看着他害怕又想亲近的样子,一时间心里非常不是滋味,她怎么会因为他跑了就生气,怎么会因为他亮了爪子就不理会他!这个傻子——
温婻突然上前,抱住王安忆,眼睛先红了,经历过那些怎么不说,他还那么小,心思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