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明白梁建的意思,他也知道梁建为何如此说。
每一个代行者都有当老板的梦想,就像每个工人都渴望成为资本家一样。
然而这世界上有如此之多的工人,却从没几个能鲤跃龙门,那寥寥几个就成为了所有人羡慕、渴望、追赶甚至yy的对象。
代行者圈子虽然很小,但道理也是如此。
成为老板的那位,自从有这个“职业”以来也只有这么一位而已,但每一个代行者即使嘴上不说,心里也都将这位当做自己的终极目标。
当梁建能够对着他们两个平静地说出这番话,证明这不是他心血来潮地与世界为敌,而是真的做好了准备,并认为自己拥有足够强大的实力可以对抗代行者们背后的存在。
“你的底气从哪里来呢?”北斗没有掩饰自己的好奇,直截了当地问了出来。
梁建笑了起来,从微笑很快变成了大笑,最后甚至笑出了眼泪,他对北斗说道:“我没把握,但我相信雨山村背后这一位可以。”
他的目光有些虔诚,动作上则是手臂平伸,像是在指向某个地方。
“祂是神,就算不是,也是最接近神的那一个,像你们背后那些废物给他提鞋都不配。”
“对对对,你说的对。”北斗顺着他的意思往下说,他看出来了,这个梁建实力强大,但是脑子好像不怎么清醒,疯疯癫癫的。
对话到此为止,即便他二人继续开口试探,梁建也不再回答,只是在自己的笔记本上不断地写着什么,看起来是个浩大的工程——在他周围已经堆满了白纸。
北斗想要探头去看,却怎么也看不到,就连蓝魔着团雾气,也被困在这一个小小区域无法动弹,天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
不久之后,梁建起身拨打了一个电话,他并没有避开两人,更没在乎他们的想法。
“我说你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
“哦,那和我这也差不多啊,到处都是这群人在听别人墙根,呵呵,我可没怕,只不过他们有些太讨厌了。”
“……”
“你知道什么,这群人已经不满足在李绅家找到的一点点线索了,今晚有个傻子甚至想控制我,拷问我,让我说出他想知道的事情……”
“……”
“这个傻子……现在就在我家,我把他锁起来了。”他语气轻松道。
“……”
“杀了他?我才不杀呢,不杀他比弄死他效果可好得多呢。”他大笑,手机那边也传来了爽朗的笑声。
“我要让所有人知道,雨山村不是什么善地,没那么两下子最好别来。”
电话撂下,他转身看北斗:“你叫什么?”
“赵……”
“问你真名。”
“北斗。”
“那个是蓝魔吧,多少年都没见你出现了。”梁建又转向蓝魔,似笑非笑。
“我一直都在,从来没有隐藏过自己。”蓝魔坦然回答。
“哦,那是我孤陋寡闻了,看起来这小山村果然闭塞,让我连外面的消息都不甚了解了。”梁建摇头,“我知道你并不服气。”
“那又能怎样呢?我不还是被你抓住了,就算是偷袭……”
他还没说完,梁建已经站起来,走到门口,对他们两个嘘了一下,“别出声哦,又有人来和你们作伴了。”
北斗突然发现自己恢复了自由,身上的锁链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梁建收回。
他跑到门口,发现自己仍然被阵法困住,门外传来看守的声音:“最好带着你的怪物去窗口看看,真的挺有意思的。”
北斗立刻转身,和接触封锁的蓝魔一道来到窗口。
窗口正对大门,他们两个能看到门外有一个矮小精瘦的身影站在那里,好像在等待什么。
蓝魔和他对视一眼,俱都感到惊讶万分:“陈川流,他怎么来了?”
“他不是在江城吗?怎么千里迢迢跑来原城了,竟然还准时出现在了了雨山村,只比我们差一天?!”北斗也按捺不住内心的震惊。
对他们而言,陈川流出现是小,但这代表了事态正在升级,雨山村从吸引了原城范围内的代行者关注,到现在竟然能让千里之外的强者亲自前来,说明李绅之死已经不在他二人,甚至是他二人背后存在的掌控之中了。
“完了,控制不住了。”北斗继续道,他竟然隐隐感到兴奋,期待梁建能与陈川流来一场世纪大战。
果不其然,两人没说几句,梁建就突然出手袭击。
陈川流也早有准备,面对两条漆黑锁链的缠绕,显得从容不迫,手拿一把油纸伞,轻轻左右拨弄几下,便将梁建的攻势消弭于无形之中。
“打起来,打起来!”上面的两个人自动代入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围观群众身份,还分成了两派分别给两方加油。
兴许是梁建和陈川流都顾忌对周围的影响,二人都没有用出全力。
看了一会,蓝魔突然道:“这个梁建,似乎在戏耍陈川流。”
“我也看出来了,梁建的段位比老陈高太多了。”
“看不出来他是什么等级啊……不过至少是紫级。”北斗这么久来第一次生出了人外有人的想法。
“真有趣,难道真如他所说……此人已经超脱出了常规的等级,就是所谓的遇强则强,遇弱则弱?”蓝魔调侃道。
下面的陈川流可不这么想,他暗暗心惊,自己才刚从江城来到原城,十分钟前才抵达雨山村,正想随意找个还亮着灯的家庭问个路,打听打听情况,没想到这家主人竟然二话不说就出手袭击。
本以为只是个小杂鱼,随意就能收拾的陈川流,却没想到被梁建的两条锁链给死死压制,连一点反抗都做不到,旁观者尚且没有太在意,他自己却已经快喘不过气来了。
“你到底是谁!”他抓到了一个空隙,手中油纸伞陡然撑开,在锁链交错之间求得了一线空档,立刻开口发问。
梁建不说话,铁链挥舞丝毫不停,让陈川流苦不堪言,左支右绌,眼看就要落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