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如肉山一般巨大的母虫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这让李渔松了口气,还好剧本没给他们设置过多的难题。在他的设想中,若是这虫子早就通过侦查的方式发现了小队四人的行动,那恐怕等待他们的就是一番苦战。
“总之,无尽旅程不至于给新人们设置如此多的难题……毕竟,再怎么说,这也是个游戏啊。”李渔感叹道,他才遇到三个玩家,可自己的心态早就不是“玩游戏”这么简单。
大虫子看到四人,明显呆了一下,蠕动的身体都停滞在空中片刻,这才问道:“你们怎么回来了?那三个人都清理了吗?”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通过这些小东西来监视我们的呢?”李渔问道。
母虫的动作似乎都变得缓慢了不少,“你为什么会这样问呢?我不过是它们的母亲罢了,根本没有操纵它们的能力,这些孩子……也不过是消耗品。”
“别装了。”李渔上前一步,开启了【更夫的执念】,果然,在母虫的中心,存在一个人形物体。
“你操控着这些所谓虫子,来对我们进行监视,或者说……对每一个进入这个山洞的人和动物进行监视,以防我们破坏里面的一切,至于另外三条岔路口……是留给我们的诱饵吧?”
母虫此时也不再扭动,它说道:“你们很聪明,唉,我也很久没有见人类了,也没有去特别防备人类出现,你们能够来到这里真是让我大吃一惊,所以出了这些破绽。”
“你最大的破绽是……里面明明只有两个人,那你口中的第三人又在哪里呢?”
“是这里出现了问题吗……”母虫的声音变得低沉起来,“无所谓了,反正你们今天一个都不要想走。”
话音未落,围在母虫身边的虫群开始疯狂地朝着他们攻击过来。场面一度十分恶心、
虫群的猛冲并未对他们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对于四个正常的人类来说,未免有些烦躁,更重要的是,这些小虫的自杀式攻击将四人的进退路线全部封死,还会影响到他们的视野。
“你们谁有大范围技能吗?”阵雨喊道,明显指向的就是李渔。
“没有,我都是侦查技能……”说道这里,他突然想到自己似乎还有东西没有使用。
背囊里那具【灵尸】说不定有办法。
“你们帮我抵挡一下,我来试试!”李渔说道。
话音刚落,另外三人已经呈一个品字形将李渔围拢在中间。接着,德累斯顿平平举盾,拿自己的盾牌当成了风火轮,每一次旋转,都会杀死不少虫子。
而阵雨和梦蝶,则每人手中握着一根火把,拼命地驱赶着这些炮灰。
李渔心念一动,查得的尸体已经站立在他的面前。
“你还有这本事?!”德累斯顿惊讶道,他百忙之中还不忘瞥了一眼身后的队友。
“我也不知道管不管用。”李渔苦笑,随即下达命令:“清除面前的虫子。”
查得没说话,可李渔瞬间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特殊能量被抽走了三分之一,如今所剩无几。
“原来灵尸使用能力也要消耗我的能量吗?”李渔这也是第一次使用这种兵器,他在摸索中了解自己能力的用途。
淡墨色的烟雾从查得身体里开始向外逸散,这场景李渔见过,只不过上次被自己能力觉醒所打断。
“屏住呼吸!”李渔下意识地下达了命令——这也是查得传递到他意识中的内容。其实李渔还不知道,自己召唤灵尸之后,可以命令灵尸展示所有它们会的能力。
另外三人依言而为,顿时,空间中再听不到一丝喘息声——这也让李渔更加相信他们受过专业训练了。
雾气越来越浓,李渔也察觉到自己的能量正在快速减少——他将这种现实中同样生效的能力称作【真实能力】。
黑雾甫一接触虫群,便发出了爆鸣的声音,似乎是虫子表面的结构与黑雾发生了反应,瞬间,不知道多少原本晶莹的虫身变得焦黑,从地面上散发出一股诡异的味道。
不多时,当李渔的能量堪堪用尽,母虫的大军也已经消失无踪,地面上只留下数不清的黑色斑点。
“这是……什么东西?!”母虫里的人类声音有些颤抖,就连自己的三个队友也诧异地望着李渔。
“我说……这画风有点不对吧?”德累斯顿咽了口口水,说道,“明明是科幻本,怎么弄出来这么恐怖的东西?”任谁都能看出来,李渔最后拿出来的,是一具尸体。
李渔耸耸肩,没打算解释什么。虽然才开放服务器,但已经有不少人拥有神秘的力量——从论坛的发帖中就能看出。自己只要假装无事发生过就好。
当虫群被消灭干净,母虫自然也不在话下,被四人团团围住的母虫,连闪转腾挪都做不到,身上的孔洞像一个个浅浅的陨石坑,再没有新的生命诞生。
“我……我投降!”里面那位大喊道,生怕自己喊慢了会被这凭空出现的神秘人类(他并未观察出查得是尸体)直接杀死。
“出来!”德累斯顿命令道。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一个干瘦的人影从虫体内缓缓爬出,一边使劲向外,一边问道。
“我们是迷路的旅行者,被风浪冲到这座岛屿上来。”德累斯顿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
那男人抬起头来,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不信的神色,不过最终,他还是低下头道:“难道说你们真的是……你们不是被放逐者?”
“什么是被放逐者?”阵雨问道,这个概念已经困扰他们许久了。
“难道你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那人惊讶道,“你们是从哪来的?!”他的语气激动起来,就像是落水者看到了救命的稻草。
“天啊……天啊……这世界上真的有这样一个地方!我们……我们是对的……”他掩面哭了起来。
“这是什么展开?”围观的四人不明所以,不知道面前这位在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