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紧闭，但我抚摸过去的时候，游踪温热的触感。”照明弹解释说，“明明是平面的东西，竟然让我感觉有不小的起伏。”
“他在管我们要能量。”霜降说道。
“能量？难道是要我们攻击上去吗？”零二疑惑道。
“我有个能力，可以和特殊的生命体沟通，它告诉我，需要很多很多的能量。”
“你问问他，能不能帮我们离开这里。”照明弹提醒道，“能量倒是可以给他，但我的生命值快要见底了。”
霜降立刻屏息，和那眼睛沟通起来。
“他说可以帮我们离开这里，但那少女必须留下。”
“不可能。”李渔立刻回绝。
“我觉得可以。”照明弹和他同时说道。
“放弃少女，那我们相当于直接失去了一个对我们任务用处很大的NPC，这么做的后果……”李渔没说下去，但其他人都知道他想说什么。
“可如果不放弃，你就无法离开，这是个选择罢了，再说了，那女孩子可不一定中毒。”照明弹立刻反驳道。
“不行，时间还有，我们不能这么放弃。”
“我再沟通。”霜降的脸上已经有了汗珠。
“这技能消耗不小。”李渔说道，把狐狸口罩递给了她，“你戴上这个，至少能让你少吸入一点毒气，坚持得更久一些。”
“我测试过了，防毒面具的效果微乎其微。”零二扯下自己脸上的系统出品，制式防毒面具。
“让我试试把。”李渔又在房间里转了半天，貌似只有这双眼睛可以沟通。
“他告诉我们，不要触怒塔特利，否则将会遇到可怕的事情。”霜降喘息道。
“塔特利？这个世界的本土神？”李渔疑惑，转头看向少女。
“你知道塔特利吗？”
“当然！”少女重重点头，“塔特利是三大神教之一，黑夜神教的唯一真神，我所在的国家全国人都是塔特利的信徒。”
“那你知道这枚眼睛代表什么吗？”霜降抱着少女，把她举高高。
“你们异界人力气真大。”少女先称赞了一句，才端详其那眼睛来。
“这不是审视之眼吗？”她咦了一声。
“审视之眼？”
“没错，这双眼睛生存在塔特利胸口，当他面对信徒的时候，会用这双眼睛审视信徒，观察他们的行为，左眼能看到好的行为，右眼则看大坏的。”
“然后塔特利会进行比较，好的多一些，则信徒上天堂，坏的多一些，则信徒进入地狱洗刷罪名。”
“听起来像是不错的神明。”李渔说道。
“塔特利讨厌魔法，教义上明确告诉人们，不要和有魔法的人接触，那些人全部都是异端，是会破坏人间的秩序、制造混乱、带来死亡。”
“那……这种书籍就在市面上大肆销售？”李渔指向那个五十八元的价格标签。
少女沉吟了一会：“虽然作为信徒，这么说不太好，但在现代社会中，黑夜神教早已失去了对政权的掌控力，成为了一种信念的寄托。”
“就像我们的求求佛祖保佑一样吧。”霜降联想道。
“但这双眼睛，说明塔特利可能是真实存在的神明，那他没有对魔法的流通做出反应，这里面的原因就很有趣了。”李渔沉吟。
“谁知道呢，总之我们现在得想个办法离开。”照明弹说道，“要不要尝试攻击这个眼睛？”
“我有个想法。”几乎从头到尾都沉默的三三零二说道。
“请说。”李渔仍然对三三零工作室的玩家具有一丝异样的情绪。
“我们现在仍然没有听到系统对我们的提示声音，甚至背景介绍都由少女来完成，那么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本世界的神明实力强大，即便是系统也会被他看穿，并且屏蔽了我们的背景介绍，相信在座的诸位全都遇到过类似的情况。”
三人相视点头，即便是名声不显的照明弹，也曾经遭遇过剧本世界强大的NPC。
“第二种情况，系统实际上在等待我们做出选择。”
“选择？”李渔隐隐猜到他想要说什么了。
“对，选择，身为黑夜神教浅信徒的少女，却又投入了魔法的怀抱，头顶上还有一个能够看到好坏的审视之眼。”
“系统在等待我们做出选择，是主动放弃魔法，投入神明的怀抱，还是拥抱魔法，背弃信仰的塔特利。”
“连少女介绍的大背景，都是现代社会和神明的冲突，这里面的暗示意味已经够浓厚了。”
“你高考阅读题肯定是满分。”霜降赞叹道，“那我们该怎么选择？”
“我选魔法，毕竟我们是被魔法召唤而来的，选择魔法一面，后果是可以预见的。”李渔立刻战队。
“而且这个少女明显是站在魔法这一边的，否则她也不会去购买魔法的书籍，又尝试着使用魔法阵召唤我们几个。”
“我不想放弃少女，她也许是我们最重要的助力，是整个事件的起点，相信各位也破解过不少世界观了，这种选择还是很好做的。”
李渔一番话，说服了所有人，霜降拍拍他：“我听雷暴他们说，你特别能说，有理没理都能说上几分，现在看来所言非虚。”
“那我们该怎么做？就算选择了，那又如何？”
“这就是给审视之眼提供能量，和攻击它的区别了吧。”三三零二分析道。
“确实应该是这样。”霜降说道，“它给我的信息是朝着左眼灌注能量，那么我们如果冲击右眼，是否就能强行离开这个空间？”
心动不如行动，更别说他们已经已经没多少时间了，几人的生命值已经只剩五成了，也就戴口罩的霜降状态更好一些。
“那你们谁来？”李渔回想蓝魔的话，已经决心要在这个世界里攫取更多。
同时他也注意上了照明弹这个人，他总觉得，这人身上有股挥之不去的代行者味道。
难道他也是被送进来的？李渔想到。
三三零二已经开始积聚能量，霜降则搂住少女，转过身去，轻声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安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