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04.挣钱的心酸
小时候的叶凡只要听别人说有手工活可以挣钱,就去领回来做,编过鞭炮,插过炮引。那时候她跟一个发小叫叶婷婷关系挺好,她也是一看到哪里有可以挣钱的就会叫上叶凡。
有一天她去镇上回家的时候看到有人在门口插炮引就去打听,回家后就兴匆匆地去找叶凡,叶凡一听说有挣钱的机会当然开心了。
于是两人周六一大早就去镇上挑了一担子炮引走路回家,路上已经不记得歇过多少次了,一路上总是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坡,小坡还好,一遇到大坡挑着一担东西爬上去累得满头大汗,又得放下来歇一下。
走之前老板看她俩年纪小不放心,千叮咛万嘱咐的一定要挑着走路,不能用车拉,还不能压扁了那些引线,火药也不能倒了出来,当时她们做的是那种一大饼一大饼的鞭炮,要插引线。她俩都老老实实的应着,也确实是照做的。
走了一个多小时的路才回到家,到家已经过午了,虽然累得半死,肩膀还疼。但是俩人干劲十足,快速喝了两碗粥就开始干活,奶奶做工回来也帮忙干,姐也帮着干。
奶奶年纪大了,老眼昏花动作慢慢的。
叶凡那时候上六年级,下午还要补课到四点半,回家还要写完作业才能干一点活。
而叶婷婷时间就比叶凡充裕多了,还有她姐帮她,所以婷婷早早就做好了,等着叶凡。叶凡紧赶慢赶还是不能周末完成,周一才完成,想想如果等到周末再送去的话,又得等一周。
她俩一商量索性周二放学四点半就送去镇上。但是太晚了,如果走路要一个多小时,肯定不能在天黑前回到家还要挑着一担子东西那么重,半路还要歇一歇,干脆就用自行车推着去。
当时是没打算骑车的,就用车推东西而已,可是推了一段看到路挺平的,就尝试骑一小段路也没颠簸呢。她们俩就说:“要不就慢慢骑吧,又不颠簸应该没事。”
刚开始还挺小心翼翼的,骑着骑着上坡下坡的时候全忘了注意事项,下一个陡坡的时候还发生了点小意外,这下颠得可不小。
去到镇上,把东西交到老板手上的时候,那样子有点惨不忍睹,她们自己看了都不好意思。肯定是在下坡出现意外的时候造成的。
那个老板的样子表情啊真是越来越精彩,拿上一饼鞭炮,左看看右看看,左斜颠颠右斜颠颠,接连着叹气了不知道多少回,“哎呀呀…哎呀呀…哎呀!!!!这两个小妹儿啊,都说了不能用车拉,不能用车拉啦,说都不听的,怎么就那么不听话呢!”
她们俩在那里听老板唠唠叨叨个没完没了,就是没说给钱她们,到最后还是没得钱。
她们俩就这样灰溜溜地骑单车回去了,唉辛辛苦苦白干了一个星期。刚到家就有人问起这事来,她们都还没开始说呢,那些人就知道了?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叶凡就这样从小不知不觉中培养起了存钱能力,这也为她后来炒股买基金奠定了扎实基础。
初三了学习比较繁重,一个月才能回一次家,经常补课。叶凡也不带咸菜了,经常买青菜吃,但是学校伙食太差,长期贫血,他们班一半以上的同学都贫血。
在初三最后两个月,还感冒咳嗽起来,一直反反复复,脑袋昏昏沉沉都好不干净,临近考试更严重了。那个时候吃药片已经没用了,老爸就在家煮了汤药,叫送牛奶去镇上的人帮忙带来,记得当时考试的时候还在喝药。唉!毫无疑问中考不理想,不过以她的实力也就是个普通高中而已,也没算发挥失常,就看淡了。
这个时候姐姐已经去打工了,生活条件也有了改善。叶凡正是对外面世界最好奇的年纪,毕业了也想出去看看世面。姐姐在深城,中考完她也去深城。打算找点暑假工做做。从小穷怕了,只要有挣钱的机会都不想错过。
去的时候在县城买的车票,买到了一张到不了姐姐住的地方的车票。当时她不知道,被一个胖阿姨骗了。等车已经停了,客人都下完车,司机叫她下车的时候才发现,当时那个气呀。她说她还没到呢,买票的时候说到那里的,心想要司机送她过去,那司机也很无赖,说:“那你就在这等着吧。”
叶凡知道再耗下去对自己也没好处,就下车找厕所先上了卫生间,出来在周围看了一圈,第一次来深圳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只知道是到深城了。她找了个公用电话打给姐姐,姐姐跟她说:“你看看附近的公交车站,有没有到她那里的车,然后自己坐公交车过来就可以了。”
叶凡对深城东南西北都分不清,看到有几个警察在旁边,就向警察打听了,警察给她指了公交车站的方向,告诉她坐哪路车可以到,谢过警察后就朝公交车站走去。
在站牌上看到有到姐姐那里的公交车,还好深圳的公交车发车很频繁,没多久车就来了。幸好离得不远了,坐了二十几分钟,在转一趟公交车坐了十几分钟就到了。
见到姐姐之后突然之间觉得松了一口气,来的路上也没觉得有多紧张呢,毕竟第一次出远门,还不太顺利。紧张自己当时都没感觉得出来,松懈下来才后知后觉。她是坐晚上的大巴车,早上到的,兜兜转转到姐姐那里也快中午了。
吃过午饭后姐姐去上班,叶凡自己一个人在租房里睡觉,那个时候忘记反锁门。可能是坐了一晚上车太累了吧,也可能是一路太紧张精神紧绷突然松懈下来后特困,一下子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异常沉,做了个梦,梦见有人进来,她明明看见人了,她还站了起来,但是眼睛怎么也挣不开,她用力的掰两只眼就是死活都挣不开。那人也不害怕她?都不走?在她面前晃来晃去的,她都站到他面前来了,后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用力过猛眼睛终于睁开了,但是也惊醒了。
呼………只是个梦。
叶凡立马跳起来去检查门锁,果然没反锁,从那以后独自一人睡觉都要反锁门。
等姐姐下班回来,叶凡告诉她,姐姐还笑话她呢!叶凡那时候就发现,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难免会产生恐慌的心理。也不知道慌什么,就是莫名的心慌,对人生地不熟环境的恐慌,对未来无知的恐慌,不知道那些千千万万去深城打工的女孩子会不会也有这样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