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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围而攻之

智者为王 夏末无风 1401 2024-07-09 15:06

  眼前是一片平坦的草原,一些小羊在低头吃着嫩绿的青草,它们丝毫不关心远处的战争,就像他们不关心即将到来的天气一般。远处传来了老羊咩咩的叫声,像是催促着小羊们回家。小羊们不情愿地甩了甩头,留恋地看了一眼那片青草地,最后还是乖乖地跟着老羊奔向了更远处的山里,那里的山洞可以为它们遮风挡雨。不过多时,雨就开始降下来了,开始是淅淅沥沥的,随后越下越大,不久就成了倾盆大雨。

  在这种地利条件下,攻城战中有利于守方。因为平原战中减少了骑兵的机动性,有利于机动性不强的一方。这下雨天应属天时,一会影响到行军速度,尤其是后勤保障;另外,下雨天通常会让士兵情绪反常,造成士气低落;最重要的是伤口感染快,死亡率高。而穆九州要做的,就是要诱敌攻城。

  大雨突至,打乱了赵奢的部署。其实他比穆九州看上去的要焦急的多。虽然他是受平原君所托,对这城池进行围剿,要抓那叛降门客毛遂,但这大军他仅有指挥权。这军队是赵王所有,而此次出征,他认为是件手到擒来之事,并没有征得赵王同意,私用虎符,本想这样报答平原君的知遇之恩,但万万没有想到,穆九州竟然能打得他落花流水,不得不采用围城之势。但这时间一旦拖久了,赵王势必会发现,如果得胜还好说,但要是像如今一样,把节节败退,损兵折将的消息透露出去,估计他要被诛九族了。

  从山上眺望城内,人人都穿上了蓑衣,赵奢开始没有留意,但是片刻之后,他察觉出一丝异样,对方城内的士兵竟然在成倍地增长着。因为大雨滂沱,他看不清那多出来的队伍是盾兵,是枪兵,还是弓弩手,但直觉告诉他,应该都不是。他还看到更让他惊恐的一幕,对方城内竟然在聚水,不知对方用了什么办法,竟然将那瓢泼大雨聚在一起,肉眼可见,那城内的水位在涨,一些士兵甚至坐进了小船。

  环顾城池四周,仅有刚建的这座土山为一块高地,其他三面皆有可能被淹,但要撤掉这包围,赵奢显然又不甘心。他看了看那城内的水位,粗略估算了一下,如果此刻打开城门,必然会有一面的军队被冲走,但城内的那些坐在船上的士兵也会随波逐流,跟着一起冲得无影无踪。如果全线逼近,那样,只要损失四分之一的兵力,可以换得这座小城,还可以速战速决,若是幸运的话,四面之中有两面同时攻破,那城中的蓄水量根本不足以冲退大军,反而使城内士兵分散而出,那夺城更是轻而易举。

  沉思片刻,赵奢还是决定攻城,因为,雨要是一直下个不停,对方一次次地积水来淹没自己的部队,那样会有更大的损失。

  风更大,雨更急,呼啸的风声和噼里啪啦的雨滴声却掩盖不住那震耳欲聋的喊杀声。看着那围城的大军又再一次开始攻城,穆九州提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他指挥着神射手们射出一轮轮飞箭,又将盾兵和金色的长枪兵聚集在城墙之上,和对方展开肉搏,居高临下,和敌人进行着厮杀。

  那多出来士兵,不过是城内的百姓穿上蓑衣,拿起兵器在摆的造型,他们坐上小船,看似要出城作战,实则是为了掩人耳目,虚张声势,让赵奢看不出城内的具体兵力部署。另外,那不断上涨的水势,不过是穆九州命人用大量的深色布匹架到空中,让赵奢远望之下产生错觉,以为自己要蓄水淹军队。为了效果逼真,穆九州还把几艘小船吊上了屋顶。而实际那些精兵,如今都在据守城墙。

  雨在下,大战在持续,看到那些被对方从城墙上击落的己方将士,赵奢的心里在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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