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声?没有啊,洒家没有听到什么笛声。王老弟你别开玩笑啊。子不语怪力乱神,无量天尊,阿弥陀佛,列祖列宗保佑……”只见萨若尔一脸苍白,有些慌乱。
不是,您这信的也太杂了吧……感情儒释道三家都挨着了,是不是还得加点各种极其响亮的名号,什么寒狼氏族啊,根本甩之子啊,残淤村杂货铺40文小锤的继承者之类的……
王天行越想越觉得这个杂货铺老板和老板娘不大对劲,不仅名字中带着私奔的味道,说起话来做起事也与这个道貌岸然……不对,侠胆柔情的武侠世界格格不入,明明自己都很努力地要成为一个原住民,怎么一聊天就忍不住脱离时代了……
感情萨若尔这老哥还有一无法显示的人际交互被动属性啊……
“萨大哥,萨爷爷,您就别一惊一乍的了,我也就问问你听到了笛声没有,你怎么和见了鬼一样……”
“哎……乖孙(´▽`)。”萨若尔笑眯眯地应了一句,只见王天行面色不善准备抽剑了,连忙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咳……我的意思是,王老弟,我可能真的见了鬼了……”
正值晌午时分,两个人都十分疲惫。王天行还好,至少他并不是这个世界土生土长的人,还不会感受到十分饥饿,但是对于萨若尔来说失血加上久未进食,现在早已是十分虚弱。
在为萨若尔包扎好伤口之后,王天行拿出了干粮,在消耗了两个打火石点燃了一堆篝火之后,又从旁边的动物尸体上割下了几块肉——反正自己也不吃,然后砍下几颗细竹子穿过干粮和肉块放在火上做烧烤。
萨若尔笑道:“若不是这浑身的伤,洒家也算是出来野炊了,可惜啊手上并没有美酒,不然喝酒吃肉唱歌,此情此景必然是一番不同风光啊。”
王天行回应道:“你倒是日子过得舒坦,却不知这伙贼人谋划什么。若是对村镇不利,你这番欢快景象岂不是不思进取。”
倒不是王天行非要和萨若尔过不去,可是毕竟自己是作为玩家来体验剧情和江湖的,如今不仅做了半个外科医生还又做厨师又做男仆地伺候着面前这个人。换成别人这心里各种滋味怕也是极不好受的,毕竟没有人生来就是为了给别人做配角的,每一个人内心的最深处都有一个最为朴实的主角梦想,只是在时光中被磨平,但从未真正消失过。
梦想的尽头在何方,王天行并不知道。他现在越来越觉得残淤村的情节变得诡异了,从未来的大势而言,这座村子始终保留着,但是掌管这里的大门派邙苍派却覆灭了。这么看来,至少从自然环境的角度来看,这个地方并没有被系统事件给物理消灭,也没有遇到过天灾。那么既然不是天灾,可能发生的就只可能是人祸了。
现在尚不能确认这些身着邙苍派衣着的道士是从哪里来的人,有什么计划。但是王天行能够确认的事情是先送萨若尔回到残淤村,之后再与决冥子商量,共同协商应对之策,想必决冥子对这些人的来历有所了解。面对有所了解的敌人,才不会真正感到恐惧。就像那句名言所说:使人们恐惧的是恐惧本身。
搀着萨若尔,王天行背着药筐慢慢往村里走。两个人一瘸一拐,行动非常缓慢。只听得远方的残淤山传来野兽的咆哮声,竹林深处也隐隐传来野兽的咆哮作为回应。听起来似老虎的怒吼与豺狼的呼啸。
王天行很庆幸他和萨若尔吃完了午饭就急忙往外走,没有和野兽正面遇到。虽说他手握神兵,但自保尚且有余,萨若尔的生死却完全无法保证。若是出来救人最后带回去一个尸体,那也是一种极大的失败了。
只见村子隐隐就在眼前,萨若尔对王天行说到:“王老弟,多谢你把我送回来啊,如果没有你的话我肯定就死在外面的竹林了。”
王天行说到:“我辈行侠仗义,自是与江湖豪杰守望相助。萨老哥不必多言,我已再三言明自己非挟恩图报之人,望老哥莫多言。”
“如此甚好,洒家身无余财,家里也没啥好送的,杂货铺卖的东西怕王老弟也是瞧不上眼,那我就不说了。”
王天行只感觉自己被口水狠狠地呛了一下,本来我就是客气客气,怎么到你这里就真的无所谓了?那我这趟任务做了有啥用啊?!只能期盼乔石娜能把老萨藏着的私房宝物拿出来奖励给自己完成任务了。
天色渐晚,已是日暮时分,王天行又用了两个打火石点燃了自己的火把。还有数百米就能回到村里了,不想突然脚下一踩空,前方突然塌方了一个大坑,然后摔了进去。只听得铃声阵阵,钟声鼓鸣,两个道士从村门口附近冲向这里。手上宝剑出鞘,神色机警。一人手拿火把向坑中探去,一人手伸向怀中拿出一枚信号烟远远防备。
只听得坑中有人大喊着:“哎哟,摔死我了,这什么时候有个坑啊。”
“来者何人?”一道士大声喝问道。
坑对面的萨若尔向道士行了一礼说:“小人乃村中杂货铺老板萨若尔,在外打猎突遇意外,幸得王老弟前来相救。适才天色昏暗,难辨周遭,王老弟不慎踏入陷阱跌入坑中,非野兽强盗,亦不是荒蛮浪人。望两位道长将其救起,在下感激不尽。”
话音刚落,只见手拿火把的道士脚下生风,运功起步,一声闷哼,脚踏轻功,横跨大坑到对面。以长剑横在萨若尔脖颈,萨若尔稍有异动便会身首分离。这道士口中问道:“听闻村中杂货店老板早已失踪多日,我等新来不曾见过。若你欺诈我等,巧言令色之后构陷暗害,这全村的安全又当如何?空口无凭,你怎么证明你是杂货店老板本人?”
萨若尔本是粗犷豪放之人,如今在自家村门口被外人相逼确认身份,心中好不生气,大喝道:“你这牛鼻子,忒不识好歹了!”
只觉脖颈一凉,一丝鲜血已经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