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话音刚落,大厅中一片哗然。不满的声音最大的基本都是读书人,而习武之人开怀畅饮,世家子弟则是淡然处之。
“如此心性,成何体统?”只见郑元庆双手连点,数十个不满声音最大的读书人直接被打昏过去。
“来人啊,把这些废物抬下去!”见大厅众人安静之后,郑元庆说道:“若比试有利则为公平,比试不利则为黑幕,你当这江湖是自己家后花园不成?且不说老夫在这本书中只是个配角,这么良心的好书都没几个人看,老夫和作者还没抱怨呢,这帮名字都没有的龙套就知道瞎叫唤,难不成他们还能更委屈不成?”
只见大堂之上鸦雀无声,众位读书人面色羞惭,无地自容。而练武之人们则斜视这帮朝堂未来的“高官”,内心的鄙夷更甚。
其实这种场面不是头一次了。每一届的选拔考验都有类似的情形发生。这也是大夏朝的一个手段,让读书人与江湖之人从接触的第一面就理念不同,难以调和,互相争斗,已达到夏明帝自己对于朝堂和武林力量的制衡。而朝堂保守力量跟着皇帝本身大谈和平招安之道,新进年轻官僚群体以激进铲除武林为主,这样如果真的哪天夏明帝心情不好想灭个门派,有的是背锅的愣头青。
所以说,这是套路,全都是套路。
这天晚上应该是所有习武之人睡得最舒服的一天了,王天行自然是不需要睡觉的,他依旧是练习三流内功“紫玉心法”并成功练到了第三层。
在大小姐回房间休息之前,王天行曾询问道自己明天当如何应对,惊恐的眼神像是受到了惊吓的兔子一般。大小姐只是回答:“顺其自然便好,还有你不用那么怕,妾身可不会现在一掌拍死你的。”
在惊恐的王天行听来,这个话可以翻译成:“等拿到了东西再杀不迟。”
只是还没有等到什么回复的时候,大小姐就回身进房间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早,相同的广场,相同的点卯,相同的人群。但是还是有喝多了宿醉导致迟到的人,不同的是之前是几个狂妄书生,而这一天却是两个功夫还不错的习武之人。
果然还是有那种特别得意的人,只不过之前没有显现出来。要不为什么郑元庆第一天就说,考验早在进入山谷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了。等等,如果这么说的话,恐怕之后……王天行突然觉得,这才是最初级的考验便如此消磨心性,直达人的本质,那之后莫不是还有更加意料不到的事情,比考验本身还考验人。
王天行让仆人把椅子收走,顺手给了三百文钱,然后等待郑元庆等人来广场讲解今日的考核规则。
不多久,一众管事来到广场,但其中并没有郑元庆,为首的则是最年长的呼延管事。
“本次考核的方式众位可自行选择武器……”呼延管事大声说道,“暗器考核则是在一百五十步的距离之外,对着树上的靶子射击或投掷暗器。每人都有七次机会,取其中最好的五次得出平均分!”
别小看这种考核,若是现实生活中,王天行就是扔飞镖都扔不了一百五十步,不过在这场考核中,没有内力的被考核者可以选择使用弓箭和弩机,也算是一种公平的体现。
当然,这种考核就不必一个一个排队去试了。王天行与众人抽签之后,一共被分为十组人,每一组都有一个管事负责考核,还有一个专门的靶子。
在选择暗器测试之前,每一个管事都会以内力探测被测试者是否身怀内功,以防止个别人鱼目混珠,滥竽充数。
王天行经过测试之后,负责的管事说道:“身怀内功,请选择自己的暗器。”在王天行面前摆放着各种不同的暗器,这种测试可以使用稻香斋提供的暗器,也可以使用自己随身的暗器。
所谓暗器,也是很重视自己的保密原则的。若是还没抬手对方就知道你出手的暗器是什么,大概几分力道,飞行轨迹如何,那这暗器效果便大大降低。所以说为了一些武林中人自身的秘密不会因为测试而暴露,稻香斋便提供各种不同的暗器,虽说用起来不是最顺手的,但是仅仅为了通过测试拿一个不俗的名次,也是绰绰有余的了。
王天行没有选择使用稻香斋的暗器,一来他确实没有专门练习过这些暗器的使用,不论是在游戏中还是在现实中,王天行几乎从来不会去参与什么飞镖、飞刀、射击飞盘等娱乐设施,不得不说这种经历的缺失对他来说也是一个极大的遗憾。毕竟,没有女朋友的人为什么要去游乐场看别的情侣秀恩爱呢?
王天行既然没有选择使用稻香斋的暗器,自然也是之前与大小姐商量分析的结果有关系的。大小姐自从一开始看到王天行用铜钱成功对那壮道士造成了打击,便鼓励王天行多多关注自身的这个特长。
说来也奇怪,当王天行手中拿着铜钱的时候,总是有一种福至心灵的感觉,似乎冥冥之中,自己长久以来贫困的生活与更清贫的作者成为了他心中挥之不去的执念,也因此当手中拿着钱的时候,这种自卑感化作了滔天的愤怒与自信感。
只见王天行从怀中拿出七枚铜钱,眼中只有远处大树上一个看起来非常小的靶子,双脚分开站立,手上运转紫玉功法。随着功力运转不断,王天行气沉丹田,大喝一声,一枚铜钱飞出。
只听“啪”地一声,众人定睛一看,铜钱正中树上枝干,一段树枝应声而落。
随即,不少人哄笑声四起,颇有幸灾乐祸的感觉。毕竟王天行看起来炫酷十足的造型,高手一般风范,但是这准头实在是很差。
只有个别眼神犀利的人才看到,尽管铜钱打中了树枝,但隔着一百五十步开外仍旧有如此力道,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这个人,有点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