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道,泗州,东西二百九十里,南北三百一十八里。其人好学、尚礼义、重亷耻。其俗俭啬爱财、趋商贾、好訾毁、多巧伪,然好学愈于他俗。
境内有一山名曰甓山,古老传云:“石大如斗,树无三尺直,木约高三丈。”隋大业十二年,剑仙季子于此读书悟剑,时人慕其德行,遂立下祠。后上舍于此立十三分舍于此。
江烟接受了便宜师兄的送信任务之后,变上路前往河南道泗州所在的的甓山。相传这甓山曾为上舍太庙中十三剑仙之一的季子年轻时候所悟剑时的道场,山中石大如斗,树高三尺,白日风雨如晦,夜间天星璀璨,仅仅凭借一人之力,竟然影响整座山势跟着变化,可谓是强到不可揣测。
江烟一路上可谓是见识到了现实中无法领略的风土人情,甚至都是忘记了赶路,行了一日有余,才是来到了甓山之下。
和山门前的门童通报之后,江烟便是被一路引入了山内。山路不算崎岖,在半山腰处有一段长长回廊,迂回曲折,伴随着漫天烟霞,别有一番恢弘气象。
远远的已经可以看见山门了,却是看见一个个子瘦小的玩家正好整以暇等着自己。在他的身边,则是一个一袭白衫的翩翩公子,从他身上的装扮来看颇有几分贵气。
江烟走到近前的时候,那人伸手拦住了他,歪着脑袋觑了江烟一眼,不屑道:“又见面了。”
江烟看了对方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这人原来是当初球洄在后山砍竹子的时候从赵老幺手里就下来的一直被欺压征收竹子的玩家。不过这家伙不但对苏妙衣没有丝毫的感激,反而是在后来的大会上反咬了苏妙衣一口,可谓是真正的以德报怨。
如今这家伙如此明目张胆拦住自己,敌意如此明显,可谓是来者不善。
“有事?”江烟看了眼云遮雾绕的山顶,没有看那个瘦小玩家一眼。
“之前的事情,需要清算一下了。”
“清算?”江烟一脸不解,不知道这家伙究竟想要清算什么。
“你可能不知道吧,因为你那个小弟,若不是他多管闲事,我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境地!”那瘦小的玩家声音突然尖利起来,显然是对江烟怀着满腔的愤怒。
“所以他当时就不帮你的?”
“不然呢?可你知道因为这件事情,事后我受到了赵老幺他们一伙儿的疯狂报复,最后游戏里的所有努力险些付之东流,还好遇到了李公子,将我引入了这分舍之中。”小个子玩家说着指了指身旁的贵气少年。
那贵气少年倒也不失风雅,冲着江烟礼貌笑了笑。
“所以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江烟直截了当道。
“我今日也想让你尝尝,被人刁难的感觉。听说你最终拜入了陈风那一脉,怕是日后就算再怎么努力,都掀不起什么风浪了吧。”小个子玩家说到这里,竟然是痛快深吸了口气,似乎浑身都跟着舒泰起来。
“所以你今天将我拦在这里,仅仅是为了羞辱我?”江烟觉得有些好笑,他看了眼时间,并不想在这个人身上浪费太多时间。
“不不不。羞辱你虽然让我很爽,但是这样还远远不够。”小个子似乎没完了,在那里喋喋不休道,“今日你若想进入这分舍之内,除非从我胯下爬过去。”
江烟被气笑了,直截了当道:“让开。”
“抱歉,如果你不答应的话,你可能真的进不去。”一边贵不可言的年青少年忽然开口道,“目前我是这分舍之内的首席弟子,如果我发话不让你进去的话,没人敢前去通报你来了的消息,更不会有人来接待你。这样你的任务永远也不可能完成。”他似乎已经猜到了江烟来此是为了做任务的,一句话直接说得江烟没了退路。
“你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呢吗?为什么值得你这样帮他?”江烟有些不解了,看眼前这贵不可言的少年,倒也不像是蛮不讲理的纨绔子弟,可是为什么会和这恩将仇报的小个子玩家一起,做那一丘之貉,江烟怕是怎么也想不明白。
“那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换位而处,若是你站在我的立场,经历了这样事情,也一定会恨当初帮了你的人。没有能力就不要打抱不平,害人害己。”听见江烟在质疑自己的品性,小个子哪里还忍得住,直接反驳道。
“如果我处于你的位置的话,”江烟还真是认真的想了想,“我可以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我也不会恨帮了我的人。要怪,大概只能怪自己无能了吧。”江烟毫不留情说出了小个子玩家心底最软弱的地方。
“你……”果然被江烟一言说中,小个子一时间竟然是说不出话来。
“这个就不必你操心了。现在你只需要回答是与否,是否要从这位小兄弟胯下进这山门。”贵不可言的少年打断了两人的争执。
若真的从小个子玩家胯下进了这分舍,那江烟真的就不用在这游戏里混下去了。他虽然不是太在乎别人的看法,但是这种实实在在没有脸面的事情,他当然是做不出来的。所以当初他因为意外输给了秦百川之后,也失落了好一阵子。本想着出来走走散散心,没想到又碰到了小个子玩家这一档子事,实在是让他心情好不起来。
看了一眼一边的门童,发现对方眼中爱莫能助的眼神之后,江烟知道那贵不可言的少年所言非虚,这才冲着那少年到:“那今日我只能凭借着手中的剑走进去了。”
“在璧山分舍门前动剑,你可要想好了,这可是向整个上舍挑衅,即使你如今辈分再高,但是仅仅只有一个虚名,后果可不是你能够承担的。”小个子玩家饶有兴致看着江烟,此时他秉着猫捉老鼠的心态,这种戏弄人于鼓掌,掌人生死的感觉,可真是太美妙了,难怪那么多人喜欢恃强凌弱,虽然他如今只能叫做仗势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