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抱片刻后,林洁抬头嗔怪道:“不是说好不乱花钱的吗?”
卓逸清笑着回:“这哪里是乱花,这个院子留着给咱俩以后养老。”
“以后不许再乱买东西,听到了吗?”
卓逸清笑着点了点头,随即又说:“对了,下周婚纱回来,把时间提前安排出来,去试试。”
林洁十分诧异,“举行婚礼吗?”
“我们好歹也要照顾一下双方父母,我已经给爸妈说了,今年过年他们带着林墨还来泠江,两家人一起热热闹闹过个年,天气暖和以后我们再举办婚礼,父母也尊重我们的意思,一切低调从简,就在咱们的度假庄园,小规模只邀请双方的亲朋好友,人数不会超过100人。”
没有任何仪式感显然不合适,毕竟用卓逸琳的话说,这么多年父母亲的份子钱也随出去不少,多少得收回来一些,不然太亏了。
林洁于是抿嘴笑着点点头,“听你的。”
“但是,”卓逸清扶着林洁的肩膀,认真说着,“你的婚纱和咱们婚戒,一生只一次,就听我的安排好吗?以后绝不会铺张浪费,我保证。”
“好。老公,你养家辛苦了。”
“能够被你们需要是我的荣幸。”
两人此时已经走出房间下了楼,卓逸清忽而转身,“这个地方还没有名字,你想一个名字,可以做个茶宿。”
林洁歪着头想了片刻,“叫《浮生·半日闲》怎么样?让来到这里的人乐得半日的休闲自在。”
“不错。”
只是自打“浮生·半日闲”正式开业以来,二楼的茶室和三楼四楼的客房,几乎是被方白几个人瓜分了,每人扔了一笔钱扬言是会员费,房间和茶室要为他们常年保留,只是楼上客房的名字被林洁全部换成了词牌名。
一群单身汉霸占也就算了,张楠朔住着只有两个人的别墅还来凑热闹,实在让人看不下去,于是在林洁的一顿说教后改变了主意,但他已然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商务会谈和私人见面的绝佳场所,张楠朔认为这个地方非常能够体现自己的品味,最为重要的是消费从来不用花钱。
如今的铁永良生活规律也充实,工作的地方因为了解他的背景,对他倒算是比较照顾,加之卓逸清和林洁时不时让人送来保健和营养品,身体状况倒是比从前好了许多,但他却从不让林洁和卓逸清看望自己,有几次他们没打招呼去了,老人表现得十分生气,于是林洁无奈,最后只得约法三章,老人家答应有事会第一时间给他们打电话,林洁则把枫桥林间的钥匙给了他,老人起初推脱,林洁严肃地说:“铁叔,这是我唯一的要求,你如果不答应住枫桥林间,那我以后每周都来。”
老人低头沉默良久,最后亦无奈地点点头,他明白他们的好意和关心,但他内心深处实在不想为别人添麻烦。
春节前卓逸清和林洁为山里救助的孩子们均订制了新年礼物和图书,亦照例为星星之家的孩子们送去了提前准备好的礼物和红包,两人带着卓然为李老师扫了墓,看着墓碑上李老师和蔼的笑容,林洁的眼泪顿时涌了出来,卓逸清则紧紧牵着林洁和卓然的手。
活着,尽管需要经受苦难,但又何尝不是一种幸运。
临近春节林父林母和林墨被卓逸清接了过来,林墨如今在突击法语,准备半年考完试之后就可以去往法国,整个人换了一种学习方式和状态,看起来轻松快乐了不少,只是愈发显得成熟稳重了。
两家家长见面倒也十分亲切自然,从前林父林母每次同苏家父母见面时总感觉拘束紧张,单是看见岳慧文那一脸居高临下的傲娇模样,就心生不自在。但见了卓家父母之后这种紧张感便全然不存在了,卓家父母温和友好、通情达理,双方倒也相谈甚欢、相处十分融洽,对于两个人婚事,也都表示尊重两人的意见。
对于林家父母来讲,只要女儿能够幸福快乐那就比什么都强,对于卓家父母来说,卓家的声望和地位也无需靠金钱堆砌的虚无形式来证明,对于卓逸清和林洁而言,只要这一生有这个人陪伴在旁,那便是人间最大的欢喜,无谓其他。
家里所有的窗帘、地毯、桌布和装饰统统换成了春天的颜色,一片欣欣向荣、无比美好的景象,家里一下子多了许多人,卓然每天有姑姑和舅舅陪着胡吃海喝,乐得逍遥自在,小家伙整日整日的不着家。
这是卓逸清迄今为止的人生中过的最美满的一个春节,他竟破天荒地提前安排好了所有事情,专门抽出几天时间跟林洁和李婶一起置办年货,虽然多数时间他都只负责买单,但能够近距离感受人间烟火,亦觉得无比美好。
只是假期一开始的卓逸清和林洁,由于家里成员的增加而变得更加忙碌,林洁依旧每日5:30起床,看书、瑜伽、写字、学习英语和法语,卓逸清则是比林洁提前半个小时起床,看书、健身、看新闻、撰写公司规划以及学习外语,只是对于卓逸清来说,假日唯一轻松的是不用一直盯着股票,倒是腾出了不少时间做别的事情,待到一家人坐在一起吃早餐时,两个人均已经完成了当天的基本学习任务。
自打卓逸清的腿恢复以来,林洁便回到了自己曾经的状态,每日早早起床健身读书学习,卓逸清亦受到林洁的感召,每天起床的时间则更加提前,虽然他无数个清晨也是这样过来的,但看到林洁十分努力的样子,他亦受到了深深地鼓舞,他们是彼此最好的榜样,最知心的朋友,最亲密的爱人,最温暖的亲人。
此后不久,随着卓然的法语学习增加了难度,卓逸清特意请来了一位家庭教师,只是这位老师虽然拿着高额的薪水,但却要同时辅导这一家三口,着实有点意外,那位小同学还好,教什么学什么,基本没什么问题,倒是这两位大同学“如饥似渴”地学习搞得他有点蒙,也不知道究竟是为谁请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