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黄蓉的回归(上)
早上,朔风阵阵,吹得襄阳东城的军旗飘摇不定。郭破虏和邱雪儿一起坐在牛车里,依然白衣的雪儿指着襄阳城东南角城墙上的仲宣楼,向郭破虏介绍名胜。那仲宣楼是为了纪念东汉末年诗人王粲在襄阳作《登楼赋》而建,因王粲字仲宣故而得名。
“遭纷浊而迁逝兮,漫逾纪以迄今。情眷眷而怀归兮,孰忧思之可任?……夜参半而不寐兮,怅盘桓以反侧。”“雪儿姐我背诗的本事怎么样,这次可有背错的字吗?”郭破虏的声音里不无自矜,在默默读诵了两遍之后,他已经把登楼赋背得朗朗上口了。
“匏字说错了,而迤字在这里应该念平声。怎么读了两遍还会背错,这样的背法断过不了夫人那关。”一贯对他宠溺爱护的邱雪儿这次却出奇的苛刻。由于昨晚,忽然想起,黄蓉回来后一定会考较郭破虏诗词,邱雪儿便于半夜起来把他唤醒,强行让背了上百首诗词。“夫人和襄儿小姐背这样的歌赋,都是一遍即会的,公子,拜托你用心些好不好。”
“一百多首诗词呀,哪是即刻就能背下来的。”郭破虏不满的呢喃道:“说起来,上次雪儿姐为我准备的那十条兵法题,几乎都被郭靖问到了。这次你也大显神通帮我猜一下黄蓉会考的问题好不好。”
“夫人不比老爷,她的心思我却猜不到。”邱雪儿侧着头说。
“不管了,到此为止,不背了。”郭破虏想,玩个游戏还得被逼学习,这tm是玩游戏,还是被游戏玩儿呀。他郁闷的伸了个懒腰,拳头打在牛车棚顶的席子上。
自隋朝以前,使用牛车出行去郊外赏花观柳,吟诗作对的习惯在贵族之间就盛行一时。但郭靖一行人此次雇用牛车却并非附庸风雅,他们的目的纯粹是为了不惊扰早起的百姓。但即使如此,还是有人认出了他来。
出东门的时候,牛车两侧的百姓对里面指指点点:“最前面车里的是郭大侠和鲁帮主。后面有咱们襄阳的王大人和王公子。最后一辆车做的是郭大侠的公子和小姐吗。”“不是,那穿白衣的美貌女孩是黄帮主的贴身婢女雪儿姑娘,我认得的。”听着这些议论,郭破虏心想:除了官二代、富二代以外,原来还有其他二世祖。我现在就被人看做郭巨侠的公子,芙妹的弟弟郭小侠——著名的侠二代。被人瞩目的滋味真不怎么好,——哎,以后即使不能武艺高强、行侠仗义,也尽量做个与人无害的二世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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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东城之后,牛车又行了二三里,停在了一片小树林前。牛儿的饲主,牵着牛走到岩石背风的一面喂苜蓿。郭破虏则爬上岩石站得高高的仰望襄阳城四野的风景。邱雪儿轻轻一纵来到他身边,环指着整个襄阳城说道:“刚才在车里公子问起襄阳的名胜,雪儿现在便说一说:咱们襄阳的风景,城内城外各勘形胜,除去刚才路过的仲宣楼外,城内另外还有昭明台、水镜庄、锦绣园等,城郊的名胜有:南城的羊太傅庙,西城的檀溪,和这东城郊外的玉印岩、老龙瑅。好耍子的地方可真不少,改日雪儿陪公子好好游览一番。”
“还游览呢?讨不到郭靖、黄蓉的欢心,我连郭府大门都走不出去。”郭破虏长叹一声。昨天一整天,他尝试了各种方法却始终通不过郭府门前的障壁,苦读兵法一日,进境也是不快,不由得心中烦闷。
“所以才要多多用功呀。”雪儿拿了一本“唐诗选辑”递到郭破虏手里。“好公子,你不想十五陪雪儿一起去文庙看焰火了?”看着邱雪儿眨动着剪水双瞳,精灵古怪的表情。郭破虏长叹一声,翻到自己刚背的那一页高声朗读起来。“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坐到他身边的邱雪儿拖着桃腮,清眸流盼,浅笑嫣然的看他读书。
郭破虏专心读书,自辰至午不觉时间流逝,堪堪将到午后申时(PM:3:00),一本厚厚的“唐诗选辑”被他背到最后几页。那管牛的牛倌就坐在他正下方,依着岩石摇头晃脑的听他背诗,听到得意处,牛倌从车里抽出一把二胡,依依呀呀的拉奏起来。
正在此时,郭靖说道,蓉儿来了,然后便率先迎了出去,鲁有脚和耶律齐走在他身后,走了一会儿,看到树林深处绿衫一角,正是黄蓉来了,两个人对视一眼,都深为佩服郭靖内功深甚,眼光锐利。邱雪儿却紧扣着郭破虏的手腕说:“公子小心,那牛倌有古怪。”
郭破虏转头看了牛倌一眼,那牛倌正好此时也在抬头看他,郭破虏看那牛倌长相儒雅风流,眼中神华内蕴,似乎内功极高。
“此人预先知道夫人归来,才拉奏二胡,其中必有古怪。”
听到邱雪儿的分析,郭破虏点头之余心下暗暗提防:‘这假牛倌竟然能比郭靖更早听到黄蓉一行人的脚步声,神雕里哪有这样的高手?难道是传说中的金轮国师?”
郭破虏很想走近牛倌,用“摄像精灵”把他拍照下来放到论坛上,现在游戏刚刚公测了5个小时,一般玩家根本没机会见到厉害的高手,如果拍到的真是金轮国师,那自己的帖子想不红都难。
正当郭破虏用“摄像精灵”对准牛倌时,林子的那一边忽然响起了清越的箫声。邱雪儿兔起鹘落,几步赶到郭破虏之后,把他拉近身边时疑惑的说:“这首洞箫的曲子“迎宾客”是夫人吹奏的,迎宾客,宾客?难道这牛倌是友非敌。那他特意乔装打扮瞒过我们又是为何?”她声音细若蚊鸣,显是自问自答。
箫声和二胡声此起彼伏,倒像是两个久别的好友在一问一答一样。不一刻,箫声先停,黄蓉朗声说道:“朱相爷好兴致,扮作牛倌和靖哥哥他们开玩笑吗?”
那假牛倌正是大理国故相朱子柳,他原想扮作牛倌试一试襄阳城中小一辈的才干本领,却没想到第一个识破他的却是邱雪儿这个小丫头。被黄蓉喝破身份后,他一把摘下遮面的草帽,左足一点,身子如飞燕掠波般,一瞬间便追到郭破虏和邱雪儿身后,双手分别搭上两人肩膀。
在被朱子柳的右手搭上肩头时,郭破虏只觉得肩膀一热,然后便身不由主的被他带着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