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才能发现这件事?果然比起自己重要的同伴,你这个家伙更关心女人。”
调侃的声音从白愁的背后传来,他下意识地往后面看去,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身穿纯白礼服的女人。
对方近乎纯粹的白色系,近乎银白色的眼眸泛着微光,白银色的发丝盘成发髻,但是更吸引的是她头顶的纯白的歪曲龙角,背部的龙翼,以及如同细长的龙尾。
“你是尼格霍德?”
白愁整张脸都因为惊恐而凝固,他想象过很多种尼格霍德的形象,满脸络腮胡的中年男人,满头白发的阴鸷老人。
但唯独没有想过尼格霍德的人身竟然是一个女人?
这样一看,奥丁这个老东西属实有点不当人。
“怎么样?是不是沉醉于妾身的容貌?”
尼格霍德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只折扇遮住半张俏脸,用慵懒的眼神看着白愁:
“如果不是看你这个人还能入眼,我早就把你一口吞掉了。”
“嗯,感谢你的帮助,如果不是你的话,我也不可能打败育龙师。”白愁的语气诚恳,“如果你有什么想做的事,我可以帮你。”
“无需多虑,不要忘记你我之间的约定即可。”变成人型的尼格霍德用折扇轻敲着手心,有一种莫名的从容。
站在李雪身旁的顾青青小心地凑到前者的耳边低声说道:“哇,这个女人有点不好对付,她是你新的情敌吗?”
李雪白了她一眼:“他怎么可能刚看见一个女人就下手?他又不是人渣。”
顾青青拖长尾音,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解决了尼格霍德的问题之后,白愁看向湖面,平静的湖面上,那些人依旧在躺尸,只不过其中几个人已经悄悄翻过身,正面朝上。
李雪刚才给他说过,眼前的湖水并非真正的淡水而是她力量的显化,孕育生命的初始海洋,所以即使完全沉入水中也不会窒息。
那么这些人翻面的唯一可能性就是他们醒过来了,出于对溺水的本能畏惧,本能地翻过身。
醒来之后却没有直接找他们交流,而是装作依旧没有苏醒的样子,无论出于什么原因都是一帮不好对付的人。
白愁下意识地按压着太阳穴,比起人类,他更喜欢和怪物打交道,后者可以一言不合就杀它全家,前者却不行。
不过就算再苦恼也要解决这个问题,据顾青青所说,这些人应该是被她的手下救下的人,是整个小镇最后幸存的人。
白愁走到湖边对着仍在装睡的三人说道:“既然已经醒过来了,就不要装了,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直接问我。”
话音刚落,三人丝毫不动,四肢摊开躺在水面上。
啧,真麻烦。
白愁从地上捡起一枚鹅卵石,目光依次扫过三人:
一个年轻的女人,不认识,跳过。
一个中年男人,指节粗大,身体上有明显的枪击疤痕,看气质又不像是帮派分子,应该是巡警,跳过。
一个年轻男人,黑发,看起来应该是老乡,就你了。
鹅卵石划过一个优美的弧线,叮咚一声掉入水中,而本该躺在那里的年轻男子正浮在一旁,一脸怨念地看着白愁。
白愁带着笑意挥了挥手:“呦,醒了,看起来还挺聪明的。”
“要杀要拐悉听尊便,为什么要扔石头砸我。”
“这句话就不太聪明了,我才不会杀人,这是严重的浪费行为,活的素材炼制合成兽的成功率更高,上来吧。”白愁对着他招了招手。
显然他的这一番坦言没有获得很好的效果,男子脸色煞白,就要往更远的地方游去。
只是刚游了几步,整个人便腾空而起,在一声尖叫声中落到白愁的面前,剩下的两人也同时落地。
而一旁的顾青青也散去手上的法术光辉,停止了正在使用的重力法术,然后她才带着一丝不满地看向白愁:“不要玩了,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
白愁无奈地摊开手,他其实只是想多聊几句,稍微安抚对方的情绪。
“你们是谁?是你们救了我吗?”
已经被揭穿之后,三人倒是更加坦荡,第一个开口说话的人是那位中年男人。
在白愁的视野中,他的头顶标注着姓名:汉克(黄色)。
中立立场,还好,如果是敌意的话,他就不得不想好要不要把对方处理掉。
“白愁,李雪,顾青青,”白愁分别指了指自己三人,“是我们救了你们,但是能力所限,救不了更多的人。”
汉克脸上警惕的神色稍退:“你比我想象中要坦诚,我还以为你会故弄玄虚,或者像神父那样宣扬自己的伟大。”
“毕竟,”汉克看了看周围的森林,“你们可比他们宣扬的主要强大多了。”
“因为我们是真的,所以不需要夸耀自己的能力,你见过有哪个人会吹嘘自己很会吃饭吗?”顾青青的语气充满嘲弄,“只有虚假的东西才需要一遍遍地吹嘘,试图让谎言成真?”
“那些美食评论家不都说自己很会吃饭吗?”白愁在一旁提出异议。
顾青青狠狠地瞪了他:“你闭嘴。”
“我没有问题了,感谢你们拯救我的生命,如果有什么我能帮到你们的,请直接告诉我?”汉克深深弯腰鞠躬,同时头上的姓名也由黄变绿。
“你这么简单就相信我们了?”白愁看着对方,“难道就不会怀疑我们在骗你吗?”
“就如这位小姐所说,你们没有骗我的必要,对于你们来说,我们就像蚂蚁一样,人类是没有必要欺骗蚂蚁的。”
顾青青点点头:“不错,你很明智,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暂时还需要几个帮手来处理问题,你愿意加入吗?”
“我有拒绝的权利吗?”汉克摸了摸下巴。
顾青青:“当然,这只是未雨绸缪,就如你所说的,对于我们来说你不过是一只比较聪明一点的蚂蚁。”
白愁再次表达抗议:“你们两个越说越离谱了,不要随随便便就把我开除人籍,我和汉克可是同类。”
“汉克?”中年巡警敏锐地发现了其中的问题,“我不记得我刚刚有介绍过自己的名字。”
白愁面不改色地撒谎道:“你记错了,你刚刚说了。”
汉克没有说话,眼神中的意思很明显:你已经被开除人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