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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隔阂(1096年1月)

  ‘动不了?!’

  艾雅法拉才察觉到,就在他们对话之时,一道影子已经将她的双腿死死锁住,然而她并没有因此自乱阵脚。

  “呼——炎息!”

  明明身处超高温的火山洞窟之中,可艾雅法拉却吐出丝丝白气。随着她手中羊头法杖挥舞,周遭散发着热量的火焰也随之舞动,阻拦在三人之间。

  轰!

  火焰相撞爆发出惊人的能量,灰袍青年释放出的影子也被这股光亮照退。

  见一击不成,史尔特尔迅速拔出大剑,犹如鬼魅的步伐再度展开。

  艾雅法拉将法杖在身前一挥,消除双腿限制的同时快速后跳。不止如此,她淡粉色的眼瞳迅速锁定史尔特尔的路线,羊头法杖再度挥出,数到火焰阻拦在史尔特尔的必经之路上。

  “乱火!”

  “跟我玩火?你还不配!熔火!”

  巨剑横斩而出,强大的剑风裹挟着无法匹敌的热量,在它面前火焰组成的屏障形同虚设。

  “已经足够了。”

  面对势如破竹的巨剑,艾雅法拉不闪不避。无师自通的法术波动连接羊头法杖,原本呈现出交叉状的法杖完全展开,尖刺也生长成狰狞可怖的状态。

  “乱火!”

  法杖释放出的火焰撞击在剑刃之上,可史尔特尔只是微微楞了一下,紧接着她左臂发力将火焰腰斩成两段。

  然而奇怪的一幕却发生了。高举的法杖猛然落下,已经被击溃的火焰再度焕发生机,紧紧将巨剑包裹其中。

  不止如此,艾雅法拉再度抬起法杖,又有一道火球从法杖中释放而出,然而这次的攻击却与之前大相径庭。

  史尔特尔瞥了一眼飞来的火球,不耐烦的轻切了一声,可这并不代表轻视对手。

  她握剑的手指微微转动,原本横斩的剑刃变为朝上倾斜,破开火焰禁锢的同时,迎想近在咫尺的火球。

  就在这时,艾雅法拉轻声开口。

  “抱歉,二重咏唱,点燃!”

  轰!

  剑刃接触到火球的瞬间,狂躁的能量从火球中倾泻而出。仅仅是能量爆炸带来的波及,都将周围三米内的岩石烧的通红。

  可艾雅法拉还来不及去细看,强烈的危机感便从头顶传来。没有时间给她多想,刚刚落地的脚尖再度发力,继续朝后退开数米。

  砰!

  手杖刺入她原本的位置,灰袍青年抱着一脸不满的史尔特尔落在一旁。从他的残破风衣上,还能看到些没有熄灭的火苗。

  “幽影!你知道这一击不可能杀了我。”

  史尔特尔挣扎着离开幽影的怀抱,微微泛红的脸颊不知是火山高温所致,还是幽影公主抱带来的娇羞。

  “知道,但我不想看到你受伤。”

  幽影温柔的将史尔特尔零散的发丝捋到耳后,丝毫不顾及远处站着的艾雅法拉,一副贴心暖男的样子。

  小拇指佩戴的尾戒擦过史尔特尔的脸颊,原本还满脸红晕的史尔特尔突然正色。她借助幽影还算高大的身形卡主视野,双手握住剑柄朝着幽影身后猛然刺出。

  就在艾雅法拉一脸警惕,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时。一声诡异的哀嚎突然响起,紧接着一团奇怪的烟雾凭空出现。

  不多时,从烟雾中缓缓走出一只黑白相间的大号...鲁珀族兽亲?反正就外貌而言,这只生物确实与鲁珀族脱不开关系。

  它并没有对在场的三人展现出敌意,或者说它现在没有这个本事。鲜血正从它的腹部不断溢出,嘴角的白色毛发也染上了些许殷红。

  “出来啊出来啊,你有本事护妹子,你有本事出来啊。”

  幽影走回插在地面的手杖旁,将其拔出的同时,出言质问还未散去的‘烟雾’。

  “这不是也才刚到么?幽影老哥怎么也这么暴躁了?”

  一道人影从即将消散的烟雾中走出。他摸了摸趴在地上的鲁珀兽亲,眼中尽是自责与担忧。

  “刚到?你觉得我们人民雇佣兵会相信你的鬼话吗?就算是依靠聚合剂提升实力,这小姑娘也不可能察觉到我的偷袭才对吧?卡墨。”

  “额,或许是运气好吧。”

  卡墨挠了挠脸颊,显然是被幽影问的有些尴尬。

  看着有些狼狈的男人,艾雅法拉的瞳孔猛然收缩了一下,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她的双腿不自觉的走向对方。

  “卡墨...学长。”

  她试探的问着背对自己的男人,那双明亮的眼眸中浮现些许泪花。

  “好久不见,学妹。”

  卡墨回身露出温柔的笑容,走到梨花带雨的艾雅法拉身前,伸手摸向她棕色的长发。

  “咩~!”

  就在他即将碰到艾雅法拉时,一只看起来就软绵绵的小黑羊突然出现在她头顶。炽热的高温直接将卡墨的手心烫伤。

  “卡墨学长!你没事吧?小黑羊它们平时不会这样的...对不起,不对,先包扎一下。”

  艾雅法拉一脸担忧的握住卡墨停在半空的手掌。卡墨则是后知后觉的看了眼趴在一旁的鲁珀兽亲,不由露出一丝苦笑。

  “不好意思,把你给忘了,回去休息吧,这次多亏你了。”

  “呜~”

  黑白相间的鲁珀兽亲低鸣一声,原本散去的雾气再度浮现,将它包裹着融入卡墨湛蓝色的法杖之中。

  “用摸宠物的手去摸小姑娘,不愧是你啊,卡墨。”

  幽影随手一挥,黑影从他脚下立起,形成一张长椅。

  他正摆出一副看戏的架势,刚拿起的手杖被他放在一旁。此时的他正不断拿着笔,在棕色封面的书籍中记录着什么。

  史尔特尔也难得有了一丝兴趣,靠在幽影肩膀的同时,不断审视着面前关系匪浅的一男一女。

  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的艾雅法拉赶忙松开卡墨的手掌。她有些不知所措的后退半步,但却又没有退出太多。

  “你们就别跟这儿添乱了,对了,组织好像跟罗德岛达成合作了,他让你们回去把信息填一下。”

  感受着他们八卦的视线,卡墨忍不住拍了下额头,对这两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翻了个白眼。

  “罗德岛么...也就是说...”

  幽影握着的笔顿了一下,瞥了一眼卡墨后,有些怀念的摸了下腰间别着的太刀。

  ‘已经快四年了。’

  几乎是同时,幽影跟史尔特尔一同起身。他们都没有理会卡墨与艾雅法拉,径直从他们身旁走过。

  见到这两位远去的身影,卡墨可算松了口气。

  “对了,这里就麻烦你帮忙收个尾,溜了溜了。”

  说完,幽影侧身对着史尔特尔低声说道。

  “这波啊,这波是免费苦力,而且那两只聚合剂咱们可不会赔。”

  “嗯。”

  .......

  “他们总是这样雷厉风行,别在意。”

  “嗯...学长,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艾雅法拉抱着不愿消失的小黑羊,眼中的担忧与疑惑尽显无疑。

  “我是来追你的。”

  “啊...”

  艾雅法拉的脸颊腾地一下就红了,她怎么也没想到卡墨会来这么一句。

  “跟我一起离开这里,要来不及了。”

  情商基本为0的卡墨没有在意艾雅法拉的变化,伸手握住她纤细的手腕,朝着入口处走去。

  这次,小黑羊没有阻止,任由卡墨的举动。

  “不,不行!”

  卡墨惊讶的看着不愿离开的艾雅法拉,后者泛红的脸颊上浮现出坚决。

  “学妹...其他的都可以依着你,但这次一定要听我的。”

  忽然之间,卡墨只感觉到手心传来炙热的温度,这使他不得不松开艾雅法拉。

  “你总是一副什么都懂的样子,可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真相?!”

  卡墨一愣,感受着艾雅法拉体内源石流速的增加,更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

  “学妹......”

  “不愿意告诉我父母离世的真相?好,我可以自己查;没有理由的离开莱塔尼亚?好,我可以等你回来;加入杀伐果断臭名昭著的复乐园?好,我相信你有自己的苦衷...”

  豆大的泪珠从她的眼眸中滴落,每一句质问都像是重锤敲击在卡墨的胸口,他伸出手想擦去对方眼角的泪水。

  可艾雅法拉却避开卡墨伸来的手,嘴角勾起一丝自嘲的微笑,怀中的小黑羊也同一时间消失不见。

  “我找了你三年,从莱塔尼亚到东国再到炎国,晚森学院说没有你这个人,我也不知道你父母住在哪儿,就连企鹅物流都查不出你的去向。”

  她看着卡墨,没有怨恨、没有仇视,就是如同陌生人般的看着对方。

  “我选择成为天灾信使,就是为了进入那些敌视感染者的国家找你;可这么多年下来还是了无音讯,反倒是火山、源石、天灾,这些研究项目越来越多,我也努力让自己不去想你。”

  说到这里,艾雅法拉又变得激动起来。她把法杖插在一旁,双手抓着卡墨的衣领,迫使卡墨与她对视。

  “但你为什么要出现在那场会议!”

  “对不起...”

  “呵,又是对不起,你没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天灾信使,卡墨。”

  艾雅法拉轻笑一声,松开卡墨的衣服,拿起法杖朝着火山内部走去。在这期间,她还看了眼死相凄惨的祭祀队伍。

  ‘苏娅姐为什么也愿意待在这种组织中?’

  卡墨看着远去的艾雅法拉,张开的嘴最终没有发出声音。

  他从未想过艾雅法拉会为他做这么多,那些所谓设身处地的想法如同泡沫般不堪一击。

  可现在还不是他自责是时候,老者的尸体出现异变。一双膜翼破体而出,紧接着是如同昆虫般分成多段的节肢、红色巨型的甲壳、以及最后结构复杂的椭球体。

  一只超乎常识认知的古怪生物快速接近艾雅法拉,从它嗡嗡的振翅声中,隐约能听到断断续续的词语。

  “祭...品...”

  “小心!”

  听到卡墨的提醒,艾雅法拉下意识转身。看向逼近自己的诡异生物,一时间竟也忘记闪避。

  砰!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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