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老科勒的谢幕
贝克兰德,东区,一条布满了臭水、流浪猫狗尸体、各种腐臭垃圾的街道上。
光线昏暗,没有煤气路灯的街道中,一家装潢简单的火腿店,牌照上写着:“斯威特霍姆火腿店。”
虽然这家火腿制作原料不算好,很多情况下都是选用最下等猪肉料,手艺也不算精细,重盐和重糖是他的主要特色。
但是它依然生意很好,现在傍晚时分,还不时有衣着褴褛,脸色蜡黄的东区居民前来购买,唯一的原因是,它足够便宜,只要花上1苏勒,就能在这里买上整整一大块火腿,价格比其他的火腿店便宜十十分之一。
一位头戴小巧黑色软帽,身穿哥特式宫廷长裙的女士出现在火腿店前面,正是莎伦小姐。
她有着淡金的头发,蔚蓝的眼眸,苍白的脸色,有着病态的美感,让周围东区的顾客看得眼睛发亮。
他们中间,不少人都是兼职小偷、强盗和人口贩子,但是看见莎伦小姐,本能让他们觉得这是位惹不起的大人物,纷纷让开一段距离。
莎伦小姐扯开面纱,伸出带着黑纱手套的左手,递过去一苏勒的纸币,用空灵的嗓音道:“一袋。”
火腿店老板这几天,每天都看见这位如第四纪宫廷少女造型的女士来买火腿,也不知道原因,他也不敢问,将火腿用纸袋包好,递给莎伦。
莎伦接过纸袋,微不可见颔首,脚不着地似的,飞快离开。
……
……
东区郊外,一座墓园内,
莎伦小姐,通过林登给的地址,找到了老科勒的坟墓。
这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坟墓,而是存放骨灰盒的柜子,一个接一个,一排连一排,一重叠一重。
类似的情况并不少见,这里有太多太多找不到亲属和朋友的无主骨灰,他们身前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有过什么样的经历,无人知晓,也没人感兴趣,只有柜子上的编号能区分他们。
莎伦小姐微闭双眼,用古赫密斯语说道:“科勒。”
随后,她顺着灵性直觉,找到了那个刻着“科勒”的柜子。
柜门上写道“他是个不错的工人,他曾经有过一个妻子和一对儿女,他努力地活着。”
莎伦在心里默想,你究竟是一个什么人,能让愚者,这样一位夏洛克·莫里亚蒂效力的神灵如此牵挂。
看这个墓志铭,这位“科勒”先生也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
也许愚者就像罗塞尔大帝说的一样,在最初造物者之前,有一个神灵叫佛陀,祂怜悯众人,每一个生活困顿的人,都能在死后,回到祂的神国里,得到轮回超脱。
莎伦将纸袋放在墓碑前的地上,里面的还温着的火腿飘出了阵阵香味,让人不由得吞了一口口水。
同时她点了一根蜡烛,烛火摇曳晃动,仿佛将墓园上空绯红的月华也凝聚上面,显得寂静又神秘。
烛火将所有的墓碑上的名字都映照出来,仿佛不仅在祭奠“老科勒”,而是在祭奠墓园中每一个为生活而艰难活过的人。
“D·范海辛先生说第三次祭奠的时候,这里会出现变化。”
莎伦小姐很有耐心,她坐在墓园的地上,戴黑纱手套的手轻轻拖着腮帮子,黑色的哥特长裙拖地,观察墓园的一举一动。
突然,莎伦的灵性有了出动,烛火变小了,光线也变得暗淡了,仿佛烛火勾连着历史深处的某些存在。
烛火紧接着变大,光晕中出现了一个人影,他脸色消瘦,胡须杂乱花白,十指干瘦,骨节粗大,破旧衬衣下的肋骨清晰可见。
莎伦认识他,他就是老科勒。但是他现在的状态似乎比照片上的他差一些,也瘦一些。
老科勒表情温和,他仿佛嗅到了火腿的香味,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要将火腿连同香味吸进肚子里。
随后,他露出了满意的表情,灰黑的眼眸里也闪过一丝亮色,脸色皮肤似乎也发亮了不少。
老科勒摘下毡帽,对着莎伦小姐深深鞠了一躬,嘴唇蠕动,默默说着谢谢。
莎伦小姐也摘下小巧黑色软帽,微微鞠躬,回了一礼。
老科勒嘴唇继续蠕动,似乎还再说些什么。莎伦用心听了几次,明白点头,复述道:“乔伍德区艾瑞斯街的瑞基·雷金。”
老科勒如释重负,沉默点头。然后,他看着墓志铭上刻着:“他是个不错的工人,他曾经有过一个妻子和一对儿女,他努力地活着有些光彩的脸上”。灰黑的脸上绽放了些许笑意,仿佛在回忆着一些美好的事情。
烛火渐渐消失不见,最后蜕变成了一小颗豌豆大小的火苗,老科勒的身边慢慢变淡,最后如肥皂泡一样,消失在深邃的黑暗里。
……
……
白玛瑙号,一等船舱内,林登洗漱完毕,泡了个免费的热水澡,桌上摆着一杯服务生送过来的葡萄酒。
这是船员们对D·范海辛的特有待遇,林登让他们赚到了大钱,于是水手们一起凑钱将林登的房间从二等舱换到了一等舱,并邀请他喝最优质的奥尔米尔葡萄酒。
船员们甚至还编排了一曲《D·范海辛之歌》,唱给给林登看。听得林登脸皮一抽,水手们的歌声实在不敢恭维。
他摊在安乐椅上,一边喝酒,一边看着《苏尼亚早报》。
此时,林登的面板弹出新的提示:
[愚者神器·老科勒的愿望]已完成;
[奖励:【愚者的金币】]
物品说明:这时一枚平平无奇的鲁恩金币,本来没有丝毫特别之处。因为愚者经常使用的缘故,也具有一定或者的特性……
负面效果:每次使用过,有一定的几率,【愚者的金币】会要求给身边的女士占卜爱情,否则它都会尝试逃脱。
看着面前的负面效果,效果,林登嘴角抽动了一下,果然使用愚者神器还有一定的神棍气质才行。
奖励:灰雾值上限3
不错,又奖励了灰雾值上限了,这样就可以在今天晚上召开眷者塔罗会了。
而此刻,面板弹出新的提示,因为莎伦小姐并不是玩家,并不能接受[愚者神器·老科勒的心愿]完成后的后续任务,由他的委托者林登来接受并选择是否完成。
新的提示让林登的眼眸霍然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