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来波城里探索了一阵，想好了接下来的计划。
白诏就下线了。
人是铁饭是钢，真饿了。
断开连接后的他意识逐渐回归本体，从全息仓里坐了起来。
发现李安正斜靠在床上，一脸生无可恋被榨干了似的表情。
“哟，在这思考人生呢？”伸了个懒腰，白诏问。
“琢磨卖机器呢？”李安答。
“卖啥机器？”
“全息仓。”
“？”
“嗯。”
“总得有点原因吧？你这没头没脑的。”
李安哭：“我特么刚上线，选了个术师，玩了一个小时，新手任务都没看着死了五回。再玩几个小时我搭进去的钱够再买个全息仓的。”
白诏笑：“哟呵，那是够惨的，死一回五百，你这玩一个小时氪了两千五，氪佬啊。”
李安带上了痛苦面具：“别的游戏玩一个小时冲两千五我不说霸服也是超一线玩家了，好家伙，在这两千五不够接个新手任务的。”
说罢李安扑通一下坐了起来。
白诏：“你干嘛？”
“上论坛吐槽！无良游戏厂！吃相难看！”
“咱先别说吃相的事了，咱俩晚上吃啥？”
李安被一把拦住，满脸懵逼。
“你说啥呢？咱们不是天天吃营养包么？冰箱里呢，要吃自己拿。”
白诏带着一肚子疑问来到客厅的冰箱前。
打开后他傻了，上三排是装满乳白色半透明粘稠液体的包装袋，下三排干脆就是三排包装都没有的矿泉水。
冰箱下半区也是一样。
白诏傻了。
他打开了一袋乳白色的不知名粘稠液体的盖子，对着袋口闻了闻。
没有味道。
尝试着喝了一口，仍然没有一点味道。
但是到了肚子里之后，明显不那么饿了。
后废土时代的食物是最最奢侈的东西。
连这种无味仅仅可以用来充饥的东西都十分难搞。
至于在白诏的记忆中可以称得上正常的食物，一颗大白菜的价格就能买下一台全息仓。
李安的家境称得上富足，那些家里贫困的人们生活状况如何可想而知。
但是白诏也无所谓，管饱就行。
一袋营养液草草下肚，饱腹感真不是盖的。
吃饱喝足后跟李安打了声招呼。
白诏想下楼溜溜弯，顺便深入了解一下当今社会普罗大众的生存现状。
李安神情怪异，特别嘱咐他千万别带钱。
白诏也没当回事，下了楼。
印象中，自己和李安所居住的这栋楼虽然旧，但还是挺干净的。
而现在，刚刚一进楼道，一股浓重的霉味就扑进了他的鼻腔。
楼道拐角处堆满了积灰的破旧垃圾，有的看起来像是人的假肢。
匆匆下楼，打开了一层的大门。
在全息仓里躺了小半天，现在直面外界的阳光果然有些刺眼。
眯了一会眼睛，白诏逐渐适应了外界的光线。
他略显犹豫的关上了身后的铁门，映入眼帘的俨然一片断壁残垣的末世景象。
已经临近日落，阳光不像正午那样毒辣，但仍旧能晒得白诏皮肤刺痛。
就在他住的居民楼门口，一个留着彩色莫西干，穿着夹克的胖子正叼着根烟卷，大口大口的抽着。
听见身后的开门声，余光扫了一眼。
见出来的是个身材消瘦的少年，若有若无的冷笑了一下，站了起来。
“带够钱了么？”
叼着烟转过身，莫西干昂着头，恶狠狠的问。
白诏愣了一下：“出门还得交钱吗，交什么钱？？”
“过门费啊!”
“黄花大爷们，没结婚过什么门。不传谣不信谣。”
“你他M听不懂人话是么？给钱！”
“成，今天你能从我身上找出多少钱我就给你多少钱，行吧？别的不敢说，穷这块儿我是权威。说没钱就是没钱，小偷来我家偷东西都得留下两块钱。”
莫西干也是头一回看见穷的这么横的，伸了伸手，又缩了回去。脸上的气势也消散下去。
“好不容易碰见个敢出门的，还是个穷鬼。”
叹了口气坐在地上。
“不过也是，现在这世道，有tm几个有钱的。”
白诏看外面这样，也想不出有什么能去的地方，就坐在了他旁边的台阶上。
“给根烟呗。”
莫西干看了他一眼，从兜里掏出了烟叶和纸，示意白诏自己卷。
他大爷的，出来抢劫钱没抢着，还让人顺去根烟。
点上了烟，白诏心里这个舒坦。
莫西干：“你慢着点抽，前两天刚抢来的，下回再能抢到说不上什么时候了。”
白诏深吸了一口，看了眼自己手上的烟。
是啊。
吃的都种不出来，哪来的地种烟草？
但是作为一个烟民，哪能没有烟？
这是个大问题。
当初打职业联赛的时候全息游戏要是能抽烟上阵，那华夏战队早就夺冠了。
远古职业大神卢伟也因为赛场不能抽烟实力大打折扣，平时训练赛杀神，自从全息技术普及不能抽烟跟路人打都是五五开。
“那哪能弄到烟啊？”
莫西干嘁了一声：“现在这玩意有钱都不好弄。地下搏击场里能买到废土时代前的存货，价钱也贵的离谱。但是那地方一般人进不去，门票血吗贵，进去的都是选手和特别有钱的。咱这样的只能做选手，但是你这小身板子不够人家一拳的。”
“那就没别的招了？”
“有。最近噱头很足的游戏拳与剑你知道吧？那里边能买，但是也不便宜，一百金一盒，游戏币和人民币汇率一比一，相当于一百块钱一盒。有那钱老子买点营养液管饱多好？”
“哟，大哥还吃不饱饭啊？”白诏笑。
“以前吃得起，后来和人打架丢了条腿，钱全用来换义体了。”
说着掀起了自己的裤腿，布料下并不是皮肉，顺着裤洞连进鞋里的是一条银色钢制、缝隙里连接着密集电路的金属。
“卧槽，你这还挺赛博朋克的。”
莫西干得意的笑了一声：
“这条腿是我在上代全息游戏里赚的，为的就是能在如今这款拳与剑里大赚一笔。”
白诏没太明白，他想不出义体和拳与剑能有什么联系。
“我走了，小子，下次见面没钱就把你衣服扒了卖!滚回去吧！门外的世界不是你这样的小家伙该出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