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敲门声再次响起。
“厚明,小蝉过来给你送些吃食。”
貂蝉虽然心里觉得奇怪,李弦平大白天的为什么要锁门,但是也没有开口过问。
“啊,嗯。”
李弦平立马慌了,回头发现贾酥儿只顾着流眼泪,没有把他的威胁听进去,李弦平不得已上前帮忙。
不出手还好,李弦平这一出手,惊吓得贾酥儿起身准备逃出去,李弦平虽然可以拦下来,但是那样就只会更加坐实他表面正人君子,实际满肚子坏心肠的罪名。
就这样,贾酥儿衣裳不整,眼眶通红,捂着胸,当着貂蝉的面冲了出去。
貂蝉也是有些懵,随后明白过来,心头一紧,手里抓紧着端着吃食的案,站在门口,不敢踏进李弦平的房间。
“蝉儿,虽然我满肚子坏水,但是这些事我不会强人所难。”
李弦平脑子里闪过许多前世说过的花言巧语,但都是不太合适,索性自爆。
反正事实就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
他李弦平一张嘴解释不清。
貂蝉被李弦平这句话给吓到了,转身快速逃离李弦平身边。
李弦平想叫住貂蝉,因为他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但是没有开得了口。
李弦平明白:这麻烦都是他自找的,惹得一身骚,还弄得一身伤。
还不知道贾酥儿念不念他的好,可就算贾酥儿念及李弦平的好,这又对他没有什么益处。
李弦平只好摇了摇头,哀叹一声,亲自去厨房,将就几口。
李弦平走进厨房,厨房正烧着水,水沸腾冒着蒸汽。
对呀!
李弦平总算想起他这几天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饭也顾不上吃了,就直接去了外堂,跟春夏交代:“以后贾小姑娘就由你管教,没有我的许可,不得出城主府半步,还有你告诉阿梳一声,我保她进李府,不是让她乱讲话,警告她不许再乱讲话了,如果有第二次,那就好好在大街上疯言疯语吧。”
春夏被李弦平此刻的严厉震得只敢连连点头,望着李弦平急急忙忙出门去。
——
龙虎山上。
石龙听取了宋文行建议,山寨一大早就挂上了白布,即是为了祭奠罔死的兄弟和老七,也是为了祈求老天的原谅,将石头城城外的天雷定义为老天发怒所致,而不是城主李弦平身负法术,引来天雷。
这样做就是在表明石龙的态度,表明他将龙虎山的所有弟兄看得很重,以来稳住龙虎山上千山匪的心。
祈天则是为了让龙虎山的人忌惮老天,而不是忌惮他李弦平,要不然龙虎山很快就会散架掉,他石龙就会变成空头司令。
但李弦平晌午所做,像是故意对龙虎山做的这些的给以回击。
因此,石龙不得不完全按照宋文行的安排来做。
开灵堂,燃香盆。
下罪己书。
深刻地检讨,向龙虎山所有人认错,给死去的兄弟守灵堂。
隆重地祭天,将李弦平晌午所做的指责成是对老天的不敬,所以只求来这一场小雨。
要不是宋文行在场提醒他,他就要奔着虔诚求雨去了——指责李弦平,若是他诚心求雨,说不定就能为石头地区,甚至整个扶风求来一场大雨。
宋文行则变得更加严肃起来,看到石龙死要面子,不肯向李弦平低头一时,就暗自叹息。
石龙甚至因为他做的这些,缓和了龙虎山的气氛,手底下的兄弟更加敬重他,而沾沾自喜起来。
宋文行心里隐隐感到担忧。
“若是姓李的后生还藏了手段,这龙虎山将会土崩瓦解。”
宋文行虽然不清楚这两次天气骤变,到底是不是李弦平所为,如果是的话,他在其中出了多少力;但是他清楚的是——李弦平若是真如传言那样,是那白帝子,就会还有手段没有使出来。
他想到这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
石头城。
办事衙门。
“城主,招贤纳士的告示又重新起草了一份贴了出去。”
刘臣比起那份告示,更在意的是李弦平的身体。
一城之主可不能在眼下关键的时候有问题,到时他跟范蛮子可是应付不了石头城这些麻烦。
“嗯。要你找的工匠,有合适的人吗?”
李弦平正用他那拙劣的画技,在纸上将他脑子里蒸汽机最简单的模型给画出来。
靠!
李弦平又是废掉一张纸。
而他身边已经堆满了废弃的图纸,作为画图废,他不得不放弃,抬起头去看刘臣。
刘臣有些为难,开口欲言又止。
李弦平也是明白,按照他严格的要求,这石头城是没有这样的老匠人的,这让他更加苦闷起来,烦恼手下无人可用。
“修挖水渠的人挑选得如何?,还有凿石挖井的人挑选得如何?”李弦平将手里的笔放下,着急地询问刘臣的工作进度。
“回城主,都物色好了,可是挖井的工具……”刘臣本想找工匠商量这事,不想麻烦李弦平,现在他也只好说出目前的难处。
“那就连夜打造!需要什么……嗬……材料尽快整理一个清单,如果需要银子就……嗬嗬……从其它支出里挪用先。”
李弦平的身子原本就虚,这一急,咳嗽得更厉害了,开始头疼起来。
“诺!”刘臣上前查看李弦平却说他:“城主您的身子要紧,要是忙坏身子就得不偿失了。”一边说着,一边帮李弦平倒上热茶,送到李弦平手里。
李弦平并不太领刘臣的好意,揉着太阳穴不太满意斜视着刘臣。
“属下这就去办这些事,有要紧的再送给您过目。”
刘臣看出李弦平不喜欢别人献殷勤,见李弦平招手示意他赶快去忙,赶紧去忙手头的事。
“来人!送我回府。”
李弦平选定的贴身护卫,两人抬着轿子进了衙门内堂,将李弦平搀扶着坐进轿子里。
……
回到他自己的房间,不等屁股坐热,貂蝉就派春夏来问候李弦平,有什么吩咐。
主要是询问李弦平是否现在就需要将饭菜重新热一下,毕竟办事衙门不开灶,没有伙食吃。
“诺!”
春夏从李弦平口里试探出李弦平已经饿得头发昏了,不敢丝毫懈怠,快步去生火热饭菜。
等夜深了,李弦平难受少了些,他也是没有见着貂蝉的面。
倒是贾酥儿受了春夏的命令,来给他换药。
这是蝉儿的意思?还是连春夏也不敢进我房间了?
贾酥儿被李弦平着实吓得不轻,站在房间里,身子僵硬地紧绷着,看也不敢看李弦平一眼。
“若是怕我,就把药放着。”李弦平特意加重语气,没有了对待城主府其她人的温柔。
贾酥儿偷偷看了李弦平一眼,没有反应,沉默地站着。
“我这也是被烫到了,”李弦平说着站起身指着大腿被烫着的地方,“你要是想有个清白的名声,就再也不要进我的房间,我会招呼春夏那边的。”
李弦平可不想跟半个仇家的女儿拉拉扯扯,说不清。
贾酥儿却是一瞬间就变了个人,紧捏着的拳头松开了,把药放到桌子上,开始帮李弦平处理有些化脓的伤口。
动作轻柔,一个字也不说,还不停偷偷打量李弦平的神情,看她是否做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