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臣急急忙忙领着一个人进了办事衙门。
那人身上挂着一串葫芦,手里提着红色的天然颜料。
“城主,您看这葫芦怎么样?”
刘臣从那人身上摘下一只经过精细雕琢的葫芦递到李弦平面前。
李弦平接过葫芦,朝桌子上敲了敲。
李弦平这一举动惹得那个匠人有些不高兴,出手阻拦:“城主,您要是买结实一点,可以买这个。”
匠人将那个经过他精心雕刻的葫芦拿回去,给换成一个没有经过加工的葫芦。
李弦平深知:商品的外观很重要,直接影响到客户的购买欲望。
“这个结实吗?”
李弦平指着匠人怀里的那只葫芦问他。
“回城主,装酒装油肯定不成问题,但是像您那样敲,肯定会损了它的使用年限的。”
匠人很是自信地把那个葫芦递向李弦平。
“刘主簿给钱!”
李弦平拿过那个葫芦把玩了一下,确实光滑精致。
等匠人点清楚钱,李弦平直接张口将他家里这个品质的葫芦都给买下了,匠人的态度直接一百八十度转变,紧紧握着李弦平的手,激动地说:“原来城主这么赏识草民的手艺,刚刚还冒犯了城主,还请城主不要怪罪。”
李弦平说了几句客套的话,询问了这颜料的使用注意事项后,就让刘臣将其打发了。
手艺是好,但是我要的是钱!
李弦平可没有时间跟他探讨他这手艺,他急着练习这个颜料的使用方法,开始在废弃的稿纸上练习他获得的聚气符咒咒文。
等熟练些,开始专注地给那几只葫芦画上聚气符文,随着红色颜料落在葫芦外壁上,从李弦平手指间延伸出根根细细的红线,汇聚在笔身上,最后定格在李弦平画的聚气符文里。
让这个聚气符文真正生效。
才只画了一个葫芦,就弄得李弦平额头冒汗了。
画个符咒都消耗这么大,这个葫芦一定要好好编一个故事!
虽然有些累,但是李弦平满脑子都是搞钱,随手擦了了额头的汗珠,就继续画第二个了。
等他画完三个葫芦,已经是汗流浃背,后背都湿了一大块。
罢了,罢了。
李弦平今天画葫芦的工作就在这里打止了。
他可不想弄得“精尽人亡”。
不等他稍作休息,伏旱井那边遇到了小麻烦。
“城主,不隶属于石头城的百姓也是来这里求水,说他们地里庄稼再晚一天没有水灌溉,田里的水稻就救不回来了!”
送信的差使手里捧着那边负责人统计的人员名单。
李弦平看了一眼有着几十个名字的名单,无奈地摇头。
“不行!我们石头城还有些水田没有等到水,他们要是想求我们的水,找他们管事的跟我来谈!”
李弦平把那份名单拍在桌上,否掉了这个请示。
他李弦平可从来没有说过他是圣人,他自己人的庄稼都没有救完,那些外人,不能给李弦平做贡献的就先等着。
“等一下!跟他们说!他们要是实在走投无路了,可以投奔我们石头城,在石头城谋份差事。”
李弦平还叮嘱送信的差使,以后这种事让他们找个领头的找他谈,否者一概免谈。
……
翌日。
东方升起橘红的太阳。
当第一抹阳光洒在大地上,夜梅按照李弦平的嘱托,将三个葫芦里灌满了伏旱井的水,并把李弦平交给他的三枚铜板投到旁边的水池里。
将这三个葫芦第一时间给李弦平送去。
李弦平看着桌子上的这三个葫芦,就是像见了真金做的金葫芦一样,盯着看了好久,提笔将他昨晚编撰的故事,最后再润色一遍。
这已经是他改的第六版了,读完之后,虽然还是不太满意,奈何他这方面的天赋点没有点满,也就只好作罢。
敲定产品背后的故事,李弦平早早去往衙门,开始筹划他的竞拍事业。
李弦平先是见了刘臣找来的人——一个嘴皮子厉害,擅长讲故事的说书人。
经过一番对说书人的测试,他也是勉强留下了这个说书人。
说书人熟悉了李弦平写的故事,李弦平便让说书人当着他的面开始试讲,直到说书人能够把这个故事有起伏地讲了一遍后,李弦平也就觉得差不多了。
派刘臣带着这个说书人,前往邱成县,执行李弦平卖水行动的第一步——讲故事。
本来前天在李弦平施展神通后,让伏旱井成功出水,他就可以开始开展这项工作。
但李弦平还是耐上性子等了两天。
让他打出的“子弹”再飞一会——他在等前天目睹了他那番神通的邱成县百姓将他的神话带回邱成县,给他免费做第一波自来水。
李弦平见效果也差不多了,今天才派出刘臣全权负责前期工作,为三日后拍卖神水做好第二波铺垫。
那马成还欠李弦平五百两白银,跟一个人情。
现在就是李弦平上门讨钱,要求他兑现承诺的时候。
——
邱成县,
县令衙门。
马成坐在高堂上,头上顶着“铁嘴铜牙”的牌匾。
下面跪着一对父女。
跟父女并排跪着的是一个衣着光鲜,一脸麻子的世家弟子,名叫王福添。
年迈的父亲叫彭松,佝偻着腰,嘴角跟眼角有着淤青。
他佝偻着腰,并不是因为驼背,而是那个世家弟子派人给打的,因为打得太重,而伤了腰,导致这个年迈的父亲直不起腰。
他嘴角的淤青,则是更早之前,王福添派人催债时打的,所以不是那么明显。
而他身旁的则是他的二女儿,彭水秀,今年中秋过后,才满十五岁。
父女两来这县衙击鼓鸣冤,则是为了状告这个世家弟子。
世家弟子利用高利贷,想强买了彭水秀,女孩的父亲,彭松死也不答应,这王福添就硬是把彭水秀给糟蹋了,还要把彭水秀强行带回他府里。
这邱成县凡是长了耳朵的,都是听闻过王福添风流成性,县城里的窑子逛腻歪了,就利用放高利贷,强买良家女,把良家女折磨得不成人,又把良家女卖到窑子里,继续祸害。
是个人,都在背后戳王福添的脊梁骨,可那又怎么样呢。
“啪。”
马成重重一拍板,将他的官威拿出来。
很是熟练地让父女两将他们要状告的罪状口述出来。
然后等师爷都记录下来,再把这罪状递到王福添面前。
师爷刘半文,拿手轻轻拍了拍这罪状,问他:“王福添,你可认这上面的罪行?”
原本很神气的王福添一下子就沉不住气了。
“好你个马撮子,这是准备狮子大开口啊!”王福添心里明白马成在打什么算盘,先是给刘半文赔笑,然后指着老天大声喊道:“上面一条我也不认,要是上面有一条我王福添做了,就天打五雷轰!”
王福添对着老天发起毒誓来。
外面围观的百姓暗暗指责王福添,咒骂着。
“这老天怎么一点也不开眼啊!”
“他王福添作恶多端,还敢对着老天发毒誓,总有一天叫老天收了去!”
“雷打死的!”
百姓一刻也不停歇地咒骂着,但他们的老天半句也是没有听见。
连个屁也没有放一个,外面依然艳阳高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