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家外院。
此时挤满了声讨的村民,要不是众人还是敬着这位老村长,恐怕早就把那篱笆院都掀翻了。
“严村长真狡诈!”
“是啊,太卑鄙了~”
叫骂声此起彼伏…
而我们的王旭此刻正被老村长安排进客屋里,一桌丰盛的菜肴已经备好,在和村长儿子把酒言欢呢。
有美酒佳肴相伴王旭乐的清闲,加上这里的米酒香甜可口,酒精度缺很低,一点也不会醉人…
要不说这老人能当村长呢,这演讲水平那是相当高。
只见老人堵在院门口,扬手止住众人的叫嚷,大声呵斥:
“大伙儿,难道忘了我们净峰村自古以来的待客之道吗?!这番吵闹是要把王旭小兄弟惊走吗!”
这一来就扣大帽子,着实让众人一时间安静下来,不少人纷纷回应不敢。
“王旭是我们的贵客,我们肯定要好生招待,而老夫身为村长,把他请到舍下做客,就是代表我们净峰村对他的最高礼遇,你们为何非要阻拦?”
老人说话速度不快但胜在吐字清晰,众人也都听到心里,感觉他说的没毛病,就是…
质疑声还是有的,老黄第一个就坐不住,人是从他这儿抢走的,这口气怎么咽。
“严村长,我们敬你,可不代表你可以抢人啊,王兄弟在我家,我也不会亏待他啊!”
“就是啊,老黄说的没错,我看村长就是像自己一家人听故事吧!”
“村长,快点放人,让王兄弟自己选择去谁家…”
老黄这话一出,大家又开始交头接耳,七嘴八舌起来,这好不容易才镇住的场面,眼看又要吵起来,老人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态,赶忙圆场,拿出早就想好的计策来。
“我决定要请贵客参加今年的年祭汇演,到时候我们搭个台,专门请贵客为我们大家伙儿讲几个精彩的故事岂不是更好!”
这话一出,院外就跟鱼池炸塘了一样。
屋内的王旭闻言,一口酒差点没喷出来,这老人问我意见了吗?
搭台表演?演什么??
不明所以的王旭还在犹豫要不要马上离开这里,就听到屋外的村长已经在代自己在向众人承诺一定会留下来一段时间,把更多精彩故事分享给众人。
这老人之所以敢这样承诺,就是通过下午王旭的故事,对他已经有了一定了解,一位武艺高强且常年漂泊在外的未婚男子,而且还是个故事库。
王旭恐怕不知道自己就因为几个亲身故事在这个村落弥留之际,不久后在村民各地的传颂后成了双子峰山麓最著名的吟游诗人,甚至最后还被立了像…
当然这都是后话,现在的他正被村长的家人一脸诚恳的挽留着,一定要他过完年祭,送完众村民的老村长也急着进屋一起游说,说到激动处还差点下跪,被王旭赶忙扶住了,最后执拗不过他们的热情,毕竟吃人家的嘴短,就答应过完年祭再走。
这老村长这么迫切自己留下来,肯定不止说故事这么简单,王旭也不点破,一来自己暂时还没摸清这里的具体坐标,盲目走还不如找个歇脚地,了解完再动身也不迟。
随后大家便重新上桌开始了新一轮的攀谈,席间老村长也介绍了净峰村的年祭。
净峰村的年祭是两年举办一次,所以每次年祭都热闹非常,而且还有压轴的‘故事汇演’。
几百年前净峰村的先民里很多就是吟游诗人,故事汇演也是从他们那一辈传下来的。
汇演内容就是每户人家都会象征性出一些彩头,然后每户派一人上去讲各种奇闻异事,通常年祭汇演持续有好几天,谁讲的内容最精彩,最后可以拿走大量彩头不说,来年就越受人敬重,久而久之,村民就开始变得非常喜欢听故事,真是一方风土一方风情。
夜里。
因为临近沙漠的缘故,双子峰的昼夜温差还是有些大,村长夫人怕王旭受凉,又特意多铺了几床被子,很是贴心。
道谢过后,王旭一人盘坐在木窗旁,望着肉眼可见开始结霜的窗边,若有所思…
一夜无话。
清晨天微微亮,由于年祭将至,许多村民一大早就自发的上远处的山峰伐木取材,准备搭建场地,妇女和一些小孩们则开始准备着一些彩叶四处悬挂,这些树叶不知用什么特殊染料浸泡,竟然能有四五种不同的颜色,缤纷异常,用来做村落装饰还真是别具一格。
自从进入聚神期后,王旭就基本告别酷暑寒冬了,精神力强大之后,也基本无需睡眠,夜间大部分时间都在吸收源气,淬炼精力,现在他体内的源气容量相较于聚神之前,可谓大的惊人,尽管这段日子来长时间的源气获取也只是增长一丝而已。
昨夜他发现净峰村地域的源气流动并不太稳定,昼夜之间根本不是一个层次,夜间浓郁非常,白天则稀薄寡淡。
村落外稀稀疏疏传来一众吵闹,静心沉气正在吸收源气的王旭并不上心,只当是村民又来讨人。
“王兄弟醒了吗?”
屋门外传来严实土的小心的叫唤声。
本就没有睡着的王旭,应声便从床榻起身给严实土开门。
憨憨模样的严实土,三十来岁得中年男子,人却名不符其实,过于的瘦弱身板,给人一种一阵风就能刮跑的刻板印象,不过酒量尚可,认识之后属于话量极多的类型,是村长的长子。
王旭道了声早,便被一脸担忧的严实土领到正厅,老村长及其老伴伫立在那,焦急着正左右踱步,那本就苍老的面容此时更像是一盘拍碎的酱黄瓜。
严村长看到儿子领着王旭到来,立刻笑吟吟的迎上前来。
“王小兄弟昨夜睡的可好,这边是早饭,你先坐下吃点,都是山野小菜,随便吃点…”严村长言词间尽是嘘寒问暖,但是神态却欺骗了他,苦涩与焦急融入一团苦瓜脸。
王旭也不坐下,他意识到村里肯定发生什么重大变故了,只不过眼前着老人似乎有什么顾及,不愿明讲,便开门见山的问老人。
“村里是不是发生什么了,一早我边听到外面吵闹起来。”王旭说完看着眼前三人,眼神逐渐严肃起来。
“扑通”,老人带着家人齐身跪倒在王旭跟前,声泪俱下开始哀求道:“王小兄弟有所不知,自从前年开始…”
王旭不等他们说完,赶忙搀扶起众人,慰藉说:“村长何必如此,昨晚你极力挽留我,我就知道事情不简单,你们放心,只要是我能帮的上,一概不会推辞。”
得到王旭的郑重承诺,老人也顾不上更多,哀声接着道:“自从前年双子峰附近的数小国战乱开始,许多逃兵溃卒在各大山头落草扎寨化身山贼,方圆百里内的许多村庄都被这些挨千刀的洗劫一空~”
话还没说完,惊惧痛恨之下,已是泪流满面…
严实土把父亲搀扶着,一边痛骂着:“他们烧杀抢掠,昨天夜里已经有一帮山贼偷偷摸到我们对面的苍鹰岭,今早我们许多村民已经被抓住,据逃回来的村民说,那帮悍匪人数很多,要他们村今晚就交出所有粮食,不然就杀光抢光!”
王旭也是军人出身,本来对这种欺软怕硬的懦夫逃兵最是痛恨,再一听他们还烧杀掠夺屠戮平民,顿时怒发冲冠!
怒目圆睁间,一身难以控制的源气爆发而出,“劈劈啪啦”周遭空气的被炸裂开来,气势惊人,惊的三人蜷缩在正厅角落。
本来老村长昨天听完王旭他讲的自身的精彩故事,对他实力还是有些将信将疑的,所以想死马当活马医,先挽留到过完年祭,山匪逃兵不来最好,来了村里也说有个倚仗,只不过这种让别人冒险的事也不能明说…
这会儿惊吓之余回过神来,看着犹如天神下凡的王旭,仿佛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跑过去赶忙磕头:“王大侠,请你救救我们,现在许多村民还在山上,等我们去赎人,不是我们舍不下这些粮食,实在是,今年已经是第三次了!“
王旭心想这伙山匪绝对人数不多,不然也不会用赎人的方式索要钱粮,当即压下怒火沉声道:“其他不用多说了,严实土,前面领路,我去救人。”
老村长一家也不敢耽误,随即让严实土领着王旭朝苍鹰岭的小道赶去,自己则回到村里的晒谷场召集剩下的村民说明情况,让小孩全部躲到村里的屯粮仓里别出来,其余人全部带上柴刀锄头一起杀向苍鹰岭帮忙救人。
崎岖小路间有二人正大步流星,严实土手握一把柴刀,身形虽瘦,但在丛木间快速穿梭,出奇的敏捷,不亏是山民。
身后王旭不紧不慢的跟随着,经过小半时辰的赶路,前方山头已经清晰浮现。
远眺间,前方有一片苍翠碧绿的山头,山形一头勾鋭突兀,像极了鹰嘴,想必就是苍鹰岭无疑。
倏然间,前方脚步忽然停下,只见严实土匍匐在地上,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队人,神色紧张。
王旭宛如轻燕弹射到大树顶上,同样望着前方一队嬉笑怒骂的人群,待看清前方人群行径后,示意下方的严实土呆在原地不要动,自己几个跳落间,瞬间逼近人群上方。
只见几个猥琐中年,赤膊裸身,正撕扯着一位妇人模样的长衫,妇人越是哀求怒骂,他们就越是淫笑连连。
“臭婊子,力气这么大,待会儿四个爷爷就让你欲仙欲死,哈哈哈…”
“放开我!你们这帮畜牲!!猪狗不如!救…救…”
“啪!”妇人话没说完,被其中一人一巴掌拍晕过去!
“哈哈哈,这臭娘们儿还挺倔,让你叫的时候还没到呢!”说完与另外三人挤眉弄眼又接着哈哈大笑起来。
“真别说啊,当兵冲死冲活的,哪有这落草来的舒坦…上次燕麦村的那个娘们儿可没这个烈性!”
随着妇人衣裳被撕烂大半,胸口露出一大片白腻春光,惹的几人啧啧怪叫,其中一人更是急不可耐的解下裤头,抱着妇人的双腿。
“啊!”一声惨叫,不见什么动作,欲行不轨的男子突然脑浆炸裂,一脸血肉模糊,直挺挺的向左后方倒下。
剩余三人还没反应过来,王旭如鬼魅般来到第二人身后,又是一记崩拳,炸的那人上半身碎裂,血肉溅射向四周,那仅余一双腿还站立着躯体,仿佛还没意识到自身已经死亡,还要迈出一步,一只脚抬起还在半空,没了支撑‘扑’的一声摔在地上…
突如其来的暴虐血腥,让剩下的男子心胆俱裂,看着眼前的杀神,和周遭鲜血淋漓的,大气都不敢出,已经忘记了尖叫,胯下裤头已是屎尿横飞,屎臭味混着血腥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王旭用脚踢开剩余两人,招手示意远方的严实土过来救人。
严实土视力虽远远不及王旭,可山民的远视能力还是清楚的看到前方的杀伐果断,惊人触目惊心。
心惊肉跳之际,更多的是解气和庆幸,这下村民有救了!
不过心里是这样想,腿脚却打颤,哆嗦个不停…直到听王旭大声叫自己才爬将起来,这才跑过去。
王旭脱下自己的上衣,用衣物把妇人包裹住,抱到另一边的大树底下,这才又返回那两名山匪身旁。
两名山匪,腿脚瘫软,甚至连跑的胆量都没有,此时见杀神又回来!顿时惊惧万分!叩首便拜,嘴里求饶个不停!
“大…大…大哥!有…有话好说!好说!”
“爷…爷爷,你是我的爷爷,别杀我,别杀我!”
王旭也不说话,面无表情就这样看着他们,源气一震,身上沾染的血液碎肉全部消散。
一路小跑过来的严实土,看到周围碎肉场面,喉头一涌,一阵干呕。
“实土,你把她背回去,去苍鹰岭救人的事就交给我了。”
待严实土看清那妇人后,惊怒道:“这是隔壁村的九娘啊,这帮畜牲,看来景峰村也…”说完恶狠狠的看着那两名山匪,背起九娘原路返回下山去了。
王旭也清楚这帮畜牲绝不是初犯了,跃上树干,目光清冷的望着他俩,沉声道:“你们只能活一个,活下来给我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