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龙府跟县令,无恶不作,这些年一个强取豪夺,一个狼狈为奸,不知道害了多少人,都说龙府拔根腿毛比腰粗,还不是仗着十二连环坞的名声,干些强取豪夺的事情。”
”哦,那这鬼怪之事又是怎么回事?”莫无辞对于这龙府跟县令的行为倒是没什么意外,这十二连环坞作为江南一带最大的漕帮组织,要说跟官府没啥关系,那才是有鬼。
“这龙府啊,听说是一夜之间,睡了一觉,第二天全都面色铁青死了,连府上的丫鬟仆人,一个都没逃脱,这不是被鬼害了还能是什么?”
“可是我听说仵作不是去验了尸,说是中毒而亡的嘛”莫无辞一脸的疑惑问道。
“切,哪有什么毒,府上捕快都找遍了,没有任何毒药,采购的吃食全是咱们镇上的,用的水也是公用的井水,哪来的毒?要毒怎么我们枫桥镇上上下下千百人没事,就毒他们龙府的人?要我说啊吗,就是草芥人命的事干多了,被恶鬼寻上门了。”
“那这县令又是怎么回事?”莫无辞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问道
“哼!那县令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平日里对着龙府的恶行睁只眼闭只眼,谁不知道他收了龙府多少好处,单单说龙家那三位公子,草芥人命的破事干的还少吗?别人告上衙门,反倒是被倒打一耙,原告变被告,蒙受冤屈不说,还要平白挨上一顿牢狱之苦。”
“对对对!龙家那三个公子哥,真是丧尽天良,如今跟那县太爷一同被恶鬼索命,真是老天开眼!”一旁的那个汉子附和道
此时面已经吃的差不多的文秀山,也是在一旁听着,看他们几个说的那么邪乎,大中午突然感觉到一股凉意,害怕的去拽莫无辞的衣角。
莫无辞看消息也打探的差不多了,叫面摊子老板都打包上一些吃食,拎着文秀山,去找龙复兴与金捕头一行人。
龙府命案过去了这么久,府上该搜的该查的,基本都是差不多了,金捕头一行人只是照例过来先看下大致情况,龙复兴则是顺道过来看看儿时生活过的地方。
只是搜查没多久,几个本地的官差急匆匆的赶来,说是县太爷也与昨晚暴毙,死状与龙府上下一模一样。几个捕快也是没了主意,还是主薄撑住了场面,一面上报情况,一面把襄州调来的金捕头赶快叫回衙门,查明此案。
这事情彻底闹大了,估计是要闹到州府去了,一县主官,造歹人毒害,可不是什么小事情。金九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急忙带着手下弟兄急匆匆的赶往县衙。
龙复兴也是知道事情有些复杂,但他与莫无辞本就有计划,此时与金捕头等人分开,独自前往枫桥镇找莫无辞一行人。
好在路上碰巧遇到了正往龙府赶来的莫无辞一行人,不然就刚好是错开了。双方一汇合,莫无辞把打听到的消息告之龙道长,一番商量,都决定先前往县衙看看情况。
等他们几个赶到县衙,县衙周边已经是人满为患,几个捕快隔离人墙,维持着治安。金捕头正在县衙内跟仵作讨论案情,县令夫人在一旁是哭哭啼啼,说什么给我家官人讨个公道之类的。
一旁的主薄听不下去,安排丫鬟给夫人送下去了。莫无辞与龙复兴进不来,不好幸好在外面维持治安的有一个是金捕头的下属,眼熟认出了莫无辞等人,匆匆进去告诉金捕头出面,才让莫无辞一行人进了衙门。
这一次案情,又跟龙府的案子不太一样,虽然仵作验尸死因是与龙府一模一样,但是这次跟龙府不一样的是只死了县令一人,县衙上上下下其他人都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这下倒是好找突破口。
金捕头安排手下捕快一个个去盘问县衙内的仆人丫鬟,看县太爷是吃了或者喝了什么其他人没有接触过的东西。莫无辞倒是对毒有些心得,之前没接触过龙府的尸首,眼下县太爷刚好被毒死没超过一天,莫无辞开始小心翼翼的查看起县太爷尸体的状况来。
主薄本来看在金捕头的份上,放任莫无辞与龙复兴几个外人进来衙门,此时见莫无辞年纪轻轻,没大没小在一旁乱动县太爷遗体,于是开口阻止道
“你是什么人?县太爷的遗体岂是你这黄口小儿胡乱翻动的?”
莫无辞本在专心致志的查看尸体,看有没有办法从中提取出毒素来看看,此时看着主薄那张老脸抬得老高,一副倚老卖老的架势,心中没由来的上了几分火气。
“草民只是略懂点医术,想看看能不能从县太爷身上找一些中毒的线索。”
一旁的金捕头见架势不对,急忙上前解释道“主薄大人,这几位侠士其中一位真武门下,是这次案件龙家的人,其中一位是寒江城的少侠,是跟着我过来帮忙的。”
主薄听闻是两个江湖武人,心中轻蔑之色流露颜表
“哦,几个江湖武人啊,帮忙是好事,可是这县老爷可不比寻常人家,遗体被这样摆弄终究不是事。专业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做,别在一边帮些倒忙。”
文秀山此时憋不住了“你这老头,别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谁帮倒忙还不一定呢!”
一旁的龙复兴倒是赶快拉过文秀山,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那主薄见他们还敢顶嘴,仿佛是收了天大的委屈一般,连说了“好~好~好!你们几个刁民,既然你们在这夸下海口,那就约法三章,立下军令状!敢是不敢?”
莫无辞火气也是上来了‘有何不敢?!若是我们破不了案,我随你处置,若是破了此案,你要如何?’
那主薄老头也是气坏了,指着莫无辞说道“好!这是你说的,来人拿纸笔来,我们在此立下军令状,若是破了此案,老夫当众给你们几个认错赔不是,若是你们几个破不了案?哼哼就是妨碍公务,统统关入大牢!”
文秀山在一旁搭腔“凭什么我们破了此案你就认个错就行了?我们破不了案就要被关入大牢,这不公平!我们破了此案,你要向我们磕头认错才是。”
龙复兴赶忙堵上文秀山的嘴,莫无辞倒是冷冷的说道“倒是不用你磕头认错,不过主薄大人要手持木牌,上书我错了三个大字,绕枫桥镇集市上走上一圈,如何?”
主薄笃定了他们几个破不了案,拿过纸笔写下军令状,盖上私印,转头狠狠的朝莫无辞一行人说道
“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