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猎魔人这行,有很多性格和特色鲜明的人存在,比如说违背猎魔人先辈的训导,后背上只留下一把钢剑,堕落成为刺客的猫学派猎魔人阿斯巴;也有不为了赏金,只为了除尽大陆东方的魔物的猎魔人骑士纽斯卡尔,甚至有些猎魔人抛弃了自己最擅长的魔物猎杀,转去做大人物的保镖,以求得一份稳定的薪水。
泽瑞坎则不是,至少前世的泽瑞坎不是,他被称为“好心汉泽瑞坎”,虽然大部分时间做着猎魔人的最普通的工作——猎杀魔物,但在有些危急时刻,热心肠的猎魔人也会拔刀相助,哪怕出生入死击杀魔物的酬劳还不够医药费,只是一袋花生。
……
在班.格林的城西边缘,有这样一个偏僻之所,二十多码的建筑十分朴素,只有从临街中开的腰门能看出这里是一家酒吧。
门楣上刻着店名,叫“金鳟鱼”,与班.格林比较火爆的另几家酒吧相比,这家的生意就要冷清很多,就连很多本地人都不太知道这家酒吧。
也有一部分人知道这家酒吧,当然了,知道归知道,他们可不会光顾。
不大不小的店面,只提供爆烈的矮人烈酒、一个已经是灰发大叔的酒保和一个水桶腰大婶女招待。
怎么看都不是很吸引人的组合。
但是这里还是每天都在营业,风雨无阻。
就像今天晚上,八点刚过,身穿着深灰色亚麻马甲、纯白色长袖衬衫的酒保便打开了“白桦树”那扇临街的门,没有多余的动作,打理好门口的一切,便回到了吧台的后面,笔直地站着,等待着客人们的上门。
这里的客人每天都不多,但是每天都会有人来……
三三两两的客人,或是坐在角落的阴影里潺潺细语,或是向周围每一桌的老朋友一一碰杯,或是跟酒保有一句没一句地寒暄,稍有些奇怪的,便是每一个都显得很安静,很清醒,也很机警。
刚过十点,腰门上的小铃铛想起,有人推着门走进了这家小酒馆,不少人将目光投向了这个穿了一身武道服,背后背着两把剑的男人。
三三两两或惊讶或好奇的目光投注在武道服里套着的人,那人脸上一道长长的疤痕,一对黄色的猫眼在晚上泛着微光,这是一个猎魔人,虽然装备有些奇怪,这是绝大多数人的判断。
有几双眼睛注视着猎魔人,但大部分人仍然做着自己的事情。
“好心汉,您可真是稀客,什么风把您吹到这了?”酒保见猎魔人走到了吧台前,有些惊讶的说到。
“弗扎姆,为什么我每一次看到你都是一个样子,你不会老的吗?”猎魔人嘴角有一丝笑意,看着酒保的脸,有些感概的说道。
“只有你们猎魔人才不会老,我嘛,早就不行喽,身子空了。”酒保在柜台上拿起一瓶酒,朝着猎魔人晃了一晃,猎魔人点了点头,酒保便打开了酒瓶口的塞子,将橙黄色的酒液倒进杯子,迅速、娴熟地在吧台上摆好一个杯子和杯垫,盯着猎魔人的眼睛,说到:“这杯我请。”
说着,在杯子里加了两片柠檬。
泽瑞坎有些感慨地笑了笑,他明白自己的行动的含义,虽然内心不是很反抗这个决定,但是身体原主上的记忆还是让他有些感慨。
他来到了“白桦树”,他来到了“鼠王”的地盘。
这代表着他想要接受一些赏金的任务了,当然也不在是清除水鬼,或者驱赶日间女妖这种事了。
前世《巫师世界》玩家只要玩到20级以上,便会接受到一个任务,叫“下水道生物的烦恼”,完成了一系列任务之后,便可以接触到盘踞在北境王国中一个实力强大的势力,便是“鼠王”。
“哼……低贱的变种人……早晚要杀光你们这些非人的怪物!”角落里传来一声不大不小的嗤笑,口气中带着几丝轻浮。
泽瑞坎的眼睛缩了缩,但是也没有发作,毕竟猎魔人在这个世界不受欢迎是普遍的事实,自己也确实是魔法制作出来的变种人类,在这个时代,北境诸国对非人种族的态度都有些暧昧,自己也不好做很张狂的事。
“弗扎姆,这就是你们口中的好心汉泽瑞坎?”那客人看向酒保,双手比划着说到:“就这一身劣质的装备,就这……也能猎杀一只叉尾龙?我看他连庄园里的……”
“佛特兹,如果你能少说一些的话,你还能竖着回到你的庄园里。”坐在吧台旁边桌子上的大胡子客人抢着说到,桌子旁边不少客人举起了酒杯,表示赞同。
“我跟你说话了吗?”佛特兹一听这话,瞬间收起了笑脸,手捻起一个形状,上面怵的一声,燃起一个火苗,他扭头冷冷地看着大胡子,阴鸷地说道:“如果我哪天头脑变着跟你一样麻瓜的话,我也肯定不会惹一个魔法学徒,至少他有一个魔法打碎自己脑袋的能力;现在,能不要妨碍我跟这几位好先生聊天么?”
大胡子没有回他的话,只是向着面前的空气耸了耸肩,摇了摇头,拿起自己桌子上的酒喝了一口。
“你们非人种族什么时候滚回蓝山上去,你们猎魔人的堡垒叫做凯尔.莫汉对吧,早晚有一天会被法师们夷为平地的,最少也要把你们这些恶心的变种都杀光,那世界就清净喽。”
“听说你这里提供免费的辣椒花生,可以给我拿点么?”泽瑞坎没有理会他,如此口吐芬芳的人,自己没有必要教育他,后面他自己自然会被脾气不好的猛人教育。
酒保弗扎姆心里有些怪异,自己前一段时间还在其他的地方见过好心汉泽瑞坎,一贯的热心又易怒,而现在的泽瑞坎,却显得有些冷静而沉默,像是换了另一个人一样。
弗扎姆深深地看了泽瑞坎一眼,犹豫了一下,然后转身拿了一小碟辣椒花生仁,放在泽瑞坎面前的吧台上。
“谢谢。”泽瑞坎抿了一口烈酒。用双手捻起一颗花生,放到嘴里。
“嘿,你特娘的,我跟你说话呢!你是个傻子么?”佛特兹提高了自己的声音,猎魔人无视他的态度让他有些愤怒,不管是畏惧还是愤怒,都没有出现在猎魔人的脸上,这让他感觉到自己一拳打在空气里。
“年轻人,你的法师导师没有教导过你什么叫礼貌么?”泽瑞坎放下酒杯,面无表情地转过头来,冷冷地看着金发的法师学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