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双兰初遇
八年后。
天授十年。
繁荣昌盛的长安城,一身绯红色行装的花木兰行走在城内最热闹的街道上。
这条街叫做长安街,三年前女皇武则天登基改的第一条规定便是入夜后满城宵禁,唯独对这条长安街予以特例,因此这条街也成了许多达官贵人们常来之处,不仅是因为它能车水马龙至通宵达旦,还因为长安城内最好的东西几乎都在这里。
比如花木兰眼前的这家铺子,便是长安城内最好的铁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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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叔。”花木兰笑着朝坐在铁炉旁打铁的六旬老人打着招呼。
“是木兰呀。”
“嗯,陈叔,我拜托您的武器如何了?”花木兰问道。
“它呀,你放心,就差最后开锋了,今晚就能成,一百斤的重量保证半斤不少。”陈叔说着,朝一旁正在倒茶的少年挥了挥手,“阿令,去,再找个人一起把你木兰姐的重剑抬出来。”
“好嘞,”叫做阿令的少年将倒好的茶端到花木兰面前的桌上,亲和的笑道,“木兰姐您先喝口茶,我这就去找人把剑抬出来。”
“谢谢,辛苦了。”花木兰拿起杯子便喝了起来。
“不辛苦不辛苦。”阿令说着,跑向了铁炉后的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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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片刻,花木兰手中杯子里的茶早已见了底,却还不见阿令出来,无聊便把玩起手中的杯子来。
花木兰将杯子扣在右手食指上转了几圈,后又将杯子抛向空中,伸出左手将杯子接入手心,待花木兰再摊开手时,不想杯子竟被她握得裂成了两半。
花木兰干咳一声,心虚的瞟了瞟陈叔以及另外几位打下手的伙计,见他们都未注意自己,于是便将杯子拼凑好小心翼翼的放回了桌上。
这时一个低沉浑厚富有磁性的声音传入花木兰耳中。
“老人家,我这两把短剑的刀鞘可能打造?”
花木兰好奇的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名面庞冷峻的男子笔直的站在那,被编织好的白色长发从左肩垂下,此时正用一块白色的布擦拭着手上的两把短剑。
似乎感觉到了花木兰的目光,高长恭停下手中的动作,将脸转向花木兰。
这一回眸,竟令花木兰看呆了:怎么会有如此好看的……人?
“你是在看我么?”
“嗯嗯......”花木兰点头答道。
高长恭听了花木兰的回答后,不自觉扬了扬嘴角,花木兰见了,愣愣的又道,“你笑起来真好看。”
话音刚落,高长恭“噗嗤”一笑,花木兰这才发现自己盯着看了良久的男子也在看着自己,瞬间脸上便浮起一片潮红,干咳了两声不知如何是好,突又瞟见他腰间的匕首,脑子灵光一闪忙解释道,“那什么,我说的是你那匕首笑起来好看。”
此话一出口,花木兰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哪有说人家匕首笑起来好看的,真是丢脸丢大发了。本
来这也就是句口误说出的话,换做一般人随便笑笑也就过去了,偏偏这位匕首的主人高长恭不是一般人,竟还一本正经的答上了话:
“我也觉得这匕首很好看,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
“......”花木兰的脸涨得更红了。“啊哈哈,今天天气真不错呀,我突然想起还有事没办完先走了。”花木兰干笑着打着哈哈,转身匆忙离去。
恰巧这时阿令与一伙计抬着重剑走了出来,忙扯着嗓子朝花木兰的背影喊道:“木兰姐!重剑我给你抬上来了你不看了吗?”
花木兰朝身后摆了摆手:“陈叔做的我放心,我还有事,晚上再来!”
没多久花木兰的背影便消失在人海中。
“奇怪,木兰姐这是怎么了,跑那么快。”阿令不解地嘀咕道。
“可能,是被我吓跑的吧。”高长恭笑道。
阿令听到后转过头看向高长恭,在看到高长恭让人如沐春风的笑脸后,陪笑道:“小爷真会开玩笑,木兰姐最喜欢看面若冠玉的美人了,怎么会被您吓跑呢。”
“就是就是,”另一位伙计也附和道,“我要是个姑娘呀,定会喜欢爷这样的风流倜傥英俊潇洒人物。
高长恭笑了笑,将目光移到了阿令两人手中的剑上,转移了话题,“刀柄上刻的是瓣鳞花?”
“对,这是木兰姐特意交代过的,我爷爷亲手雕琢的,他不仅铁打的好,雕工更是精致,怎么样,是不是栩栩如......哎呦,爷爷你快松手,疼......”阿令话未说完,耳朵便被人揪了一把。
“还知道疼啊,没完没了的,你们两个还不快抬进去放好。”陈叔不知何时出现在阿令身后,刚才揪了阿令耳朵的便是他了。
“是是是......”阿令吐了吐舌头,揉了揉被揪疼的耳朵,便跟着另一位伙计抬着剑走向了铁炉后的木屋。
“老人家,我这两把短剑的刀鞘可能打造?”高长恭重复了一边来这里说的第一句话,陈叔听到后走了过来,接过高长恭递过来的两把短剑,拿在手上仔细端详起来。
这是两把一模一样的短剑,剑刃分别长二十厘米,有半点透明,似羽毛般轻薄,剑柄长十厘米,质地与剑刃不同,只是普通的玄铁锻造而成。
在陈叔看来,剑刃属于天然形成未遭煅炼,而这剑柄很显然是工匠们后加上去的。
“这是,龙晶石!”
高长恭笑而不语。
“传说龙晶石可破世间万物,我也只在书籍里看到过,如今亲眼所见,果然是尤物啊,”陈叔惊赞不已。
按理说给龙晶石做刀鞘应该是非常简单的,毕竟有它在削铁如泥,只需要在铁块上削削砍砍雕雕琢琢便造好,对他来说也就几刻钟的事,但是陈叔心中还是有些疑虑,“不过,这等上乘的东西,必然也是需要上等尤物才能降服的吧?”
“不必,”高长恭说道,“只用普通的玄铁便可。”
“啊?玄铁呀。”陈叔倒是没想到“降服”龙晶石会这么容易,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毕竟是尤物,谁还没个脾气了,于是又问道,“那小伙子什么时候来取?”
“我不来了,”高长恭从腰间取下一袋银子,放到桌上,“晚上等那重剑的主人来取剑时,让她一并拿走。”
“这.....”陈叔汗颜,这么贵重的尤物说送人就送人的,还真是大手笔啊。
“对了,”高长恭说着又从怀中掏出几颗碎银子,“还要劳烦您在两个刀柄上都刻一朵瓣鳞花。”
“诶,好。”一听到瓣鳞花陈叔便恍然大悟般,心里一下子便像便炸开了锅似的。
刚才他怎么没想到,送给重剑的主人不就是送给木兰吗?居然还特意要求刻上木兰喜欢的瓣鳞花,难不成是看上木兰那孩子了?
对了,小伙子的名字还不知道,可得帮木兰问问。
“小伙子你叫什么?”
“晚辈高长恭,”高长恭说完便转身走了,末了又补充了一句,“不用替我隐藏,她若是问起,便告诉她是我送的。”
“诶,知道了,你放心吧。”陈叔目送着高长恭离去,此时的脸上浑然一副像见着了未来女婿觉得非常满意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