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照顾
虽然确认了矿场位置,不过白关并没有马上前往,而是返回镇子上,走进一家名叫‘旷野玫瑰’的酒吧。
虽然是白天,不是酒吧的营业时间,但是还是有不少人待在这里消磨着时光。
留着两撇小胡子,穿着白色体恤的酒保站在柜台后面无聊的擦着杯子,即使是白关进来,也只是抬头来了一眼,丝毫没有招待的意思。
“我要找一个熟悉矿洞的向导!”
白关说完,环顾了一圈,注意着其他人的反应。
矿洞之下可和只有前后左右四个方向的地表不同,矿工追逐着矿脉挖掘,所以矿洞往往都是如同蛛网般曲折蜿蜒,四通八达。虽然拥有足够的补给,不担心困死在地下,但是总不能在矿洞里耗足两个月的冒险时间吧,这种情况下,找个熟悉矿洞的向导也就是很有必要的事情。
听到他说的话,包括酒保在内的所有人,脸上都变了颜色,显然有关矿洞的话题是种不能谈论的禁忌。
不过在众人当中,其中一部分人的反应似乎并不是不想谈论那么简单而已。
白关嘴角微不可查的勾起一丝弧度,果然和他预料的一样。
莱特牧师来亚伯镇也只有不到一年而已,即使是他到的第一天矿场就出了事情,那么离现在也没有过去多久。
这么短的时间内,显然不可能所有矿工都能找到合适的工作。
那么这些失去工作,又无所事事的家伙会出现在哪里,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
不过白关还以为自己要等到夜里酒吧营业才能找到,不过没想到事情竟然如此顺利,看来莱特牧师所说,亚伯镇一半人都是矿工的说法并不是夸张而已,从众人的反应来看,起码一般人对于矿场都有不一样的感受。
整个酒吧的气氛都如同凝固一般,即使是趴在桌子上还没从宿醉里清醒的家伙潜意识里也放慢了呼吸。并没有哪个傻小子突然跳起来大喊‘这个任务我接了!’,也没有人站起来阻止白关的行为,只有压抑的沉默。
…………
“白!这不是你能随便开玩笑的事情!”
吧台后的酒保,显然有些地位,看着白关并没有选择离开,终于忍不住了,放下手中的杯子和毛巾,沉声说道。
白关对于自己被认出已经习惯了,没有人自告奋勇他也早有预料,探手入怀。
一个沉甸甸的小口袋直接被他扔在了吧台之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半敞开的袋口,几枚金黄色的金币滑动出来,即使没有强光照射,还是散发着迷人的光彩。
白天还在酒吧厮混,在场的众人显然没有谁的手头是宽裕的,被白关的动作吓了一跳之后,看着金币上反射的光晕,眼里都露出渴望的神色。
不过对于矿洞的畏惧显然已经深入到了他们骨子里,一时间脸上都是挣扎的表情。
“我来!我来给你当向导!”
靠近吧台的一桌站起一名穿着红色夹克的青年,满脸都是贪婪,看着金币的眼睛更是眨都不眨,说着走过来,伸手就要拿吧台上的口袋。
白关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制作了他的动作。
“我先验验货总没问题吧!谁知道是真的假的!”
青年挣脱两下,发现没办法摆脱,这才一脸不爽的看着白关说道。
红夹克青年看上去可不像是个从事过体力活的样子,而且太过年轻,答应的也太快,实在是有些可疑。白关也不松手,扭头看向酒保,问道:
“他是矿工?!”
酒保看了青年一眼,摇了摇头。
白关的脸色一下子黑了下来,扭头直视着青年。
“哼…………松手!我虽然不是矿工,但是我说了这么多话,拿你一枚金币总不过分吧!”
把戏被揭穿,青年嗤笑一声,干脆也不隐藏了,直接露出了无赖本性,仰着下巴说道。
白关松开手,青年脸上刚露出一丝得意的表情,下一秒坚硬的手杖就带着呼啸声狠狠打在他的脸上。
带着血迹的牙齿从嘴巴里喷了出来,青年直接被手杖抽翻,没等落地就昏了过去。
酒吧里的其他人都被突然的惊变吓住。
白关面沉如水,环视周围,阴沉冷厉的眼神让在场所有人都下意识低头躲开了视线。
‘叮!’
又是一个装满金币的钱袋扔在了桌上!
“只要带我进矿洞的人现在就可以把钱拿走!我会保证你的安全!”
再一次的许下重利,众人脸上的挣扎越发明显。
加上白关此刻的余威犹在,红夹克青年这个反面典型还躺在地上,这次没有哪个笨蛋敢滥竽充数。
…………
“干了!”
等了不到一分钟,一个老头喊了一声拍桌而起,大步走了过来。
老头长着一个通红的酒糟鼻,满脸的花白胡须乱七八糟,身材粗壮,肮脏的衬衫被撑得紧绷,双手骨节粗大,指甲缝里都是黑泥,走过来看白关没说话,直接就拿起吧台上的金币往怀里装。
白关也没阻止他,而是看向酒保。
酒保微不可查的点点头!
“什么时候动身?!”
老头开口问道,一脸豁出去的表情。
“现在!”
白关伸手拂过吧台,移开之后又有十枚金币并排出现在吧台上,看着酒保说道。
“麻烦你照顾一下地上这个蠢货!剩下的是你的酬劳!”
酒保脸上闪过犹豫,又盯着吧台上的金币看了看,脸上随即闪过狠色,他先是用警告的眼神看了酒吧里的其他人一眼之后,才扭过头一脸郑重的看着白关说道:
“我会好好‘照顾’他的!绝不会给您带来麻烦。”
说完,酒保这才把吧台上的金币郑重其事的收了起来。
白关感觉酒保好像误会了点什么,不过冷酷帅气的人设已经立下了,看着周围众人眼中透出的敬畏目光,他实在没办法开口说‘我的意思是让你带他看看医生,补补牙什么的!’。
只能有些怜悯的看了地上的青年一眼,摇着头叹息了一声,带着老头走出了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