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奉鲜血的杂碎……”斯维因若无其事地抬起脚,看都未看一眼长靴上沾着的血色。
“轰隆——”天空划过闪电,沉闷的气息飘荡在诺克萨斯的首都上空。不朽堡垒在黑暗钟默然耸立,它已无声地观察这个世界超过千年。
鲜血的洗礼,总是伴随着不朽堡垒历史的进程。无论是谁,要坐上王位,都要通过刀剑革命,让敌人的血溅洒在诺克萨斯的街头。
“这是第四批了……估计这里快要暴露了。我们转移吧。”红胡子胖子走上前来。若是混迹诺克萨斯官场的人,一定为他的真实身份感到惊讶。
他是首席民生大臣,是构建了诺克萨斯千万家居民生存现状的高官——查尔特·布弗莱恩。
他的脸隐藏在阴影之下,由连体斗篷盖住。睿智的光芒从他眼中发出,但其中同样蕴含着谨慎。
“是的……”斯维因披上斗篷,同自己的同僚们走出阴暗的小巷。
随着最近动作的加大,巡逻队越来越警惕——相信明早这具间谍的尸体就会被再次发现。虽然有德莱厄斯两兄弟在军中做了一些手脚……
但斯维因不敢大意。他面对的是何物,他比以往任何时刻都清楚。
黑色玫瑰……如今,我要亲自掀开你的面纱。
一想到那个盘旋在不朽堡垒上空上千年的邪恶组织——斯维因就发自肺腑的感到压抑。但同时他也兴奋着——他将是历史的铸造者。他将是第一个将苍白女士拉下神坛的人。
人……不,或许说是恶魔更为恰当吧。
右手掩埋在黑色风衣之下,斯维因等人快步离去。
……
瓦罗兰大陆的东南方,那是一块人烟罕至的地方。尽管如此,瓦尔筑山脉脚下仍属于诺克萨斯的管辖,那里的居民仍对帝国表示顺从。
没有诺克斯托拉耸立——意味着这里不是诺克萨斯的军事重地。乡绅和农村贵族们认为这里是自由的天堂,因为除了偶尔出现的海盗会上岸以外,几乎没有其他烦恼。
但如今……许多村庄已经覆灭。
可怕的传闻在瓦尔筑山脉脚下的库尔萨拉平原流传。在大山的这一边,人们本是过着与世隔绝的轻松生活——直到不久前,许多风言风语流传。
据说一个可怕的食人怪物,屠戮了许多村庄……那些流窜在各个村庄的旅行商人们绘声绘色描述那满地的鲜血,阴影笼罩在了平原上空。
玛莎是不相信的——这个从小在山脚下长大的女孩不相信会有那么可怕的怪物来到瓦尔筑山脉附近。
或许是海盗的行径?亦或是某支军队的暴行?她觉得都有可能。
“啊,你好。请问……你是?”门外的篱笆被打开,少女警惕的站起身,望向木屋外。
家中目前只有自己,和年迈的外祖母。不过邻里还有一些叔叔阿姨,必要时刻自己可以开嗓求救。
虽然对自己那个神神叨叨,整天还相信着千年前的传说的外祖母有一些反感,但这个时候,她却想的是那位老人的安危。
“哦……你好。请问是库鲁潘达家吗?”
那声音——醇厚而诱人,魔性的嗓门几乎快要夺取了玛莎的心智。
“嗯……对,没错……我是说,我们是……”有些语无伦次,她红着脸看着走进院子内的英俊青年。
白色的皮肤,象征着对方的贵族身份。红色的双眼,显得高雅而美丽。
她感觉心在突突直跳,血液也不禁更加沸腾了。
“嗯……总算找到了。”对方身材极高——然而却很瘦。一袭贵族装扮,微卷的白色短发使他看起来彬彬有礼。
“请问,请问有什么事吗?”少女彻底放下了警惕。她不禁对那张脸着迷了——那是多美的脸啊,多漂亮的双眼……
“是的……我感觉到了,属于我的东西的力量。”高雅青年迈步进屋,兀自走向一间卧室。
“啊……那是我祖母的房间。”尽管不知所云,但玛莎却觉得对方并不会做出什么坏事。
难道……自己家中有什么,被贵族看上的东西吗?
可是家里,除了外祖母念念叨叨说的祖传之物——一颗发黑的水晶球以外,就再也没有其他东西了啊!
“你……你是谁……”房间内已经传来外祖母惊讶地声音。但玛莎出奇地并没有在意。她只是有些害羞地躲在门外,悄悄打量那个人的背影。
“你……噢,神明……你……终于回来了……”
外祖母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奇怪。神明又是什么东西?那个老太婆在这个时候仍然神神叨叨的吗?
“是的,辛苦你了——库鲁潘达家的后人。”她看见高大的青年接过了一枚东西——那原本黑漆漆的水晶球,在瞬间爆发出令人心悸的色彩。
“湮灭宝珠……正式放出你的光芒吧。”
她只记得这句话了。当她再次醒来,房屋已经彻底粉碎,自己倒在废墟之中。外祖母平安的坐在一堆瓦砾之上,一如往常一样。
不过,她已经安详的闭上了眼。
……
德莱文不耐烦地搓着手。一个突然的情报被他知晓,如今正在愁该怎么处理。
明明是白天,空中却飞来一只乌鸦。不过狱卒们没有在意。乌鸦这种东西总是喜欢盘旋在死人多的地方。
“特娘的,可算来了。”德莱文立马起身,走到窗前。乌鸦飞到他耳边,轻声低语了一番话。
听完后,德莱文彻底沉下气。他点点头,暗地了轻松了不少。
“报——!原财务大臣,通敌叛国贼已经压至监狱!”
门外传来士兵的报告声。德莱文耐住性子,不紧不慢地走出门。
这里是监狱,是刑场,更是人间炼狱。
也是德莱文最喜欢的地方——除了竞技场之外。
“行刑官大人——叛徒已经压至。达克威尔大人有命令,必须明日将其斩首!”
德莱文点点头,他不声不响地看向对方——蓬头垢面的财务大臣已经不复以往的荣光。牢牢的枷锁困住了其生存的可能性。
他很清楚,对方为何被压至诺克萨斯的刑场监狱——因为通敌叛国。
罪名是与反党斯维因等人结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