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屠夫?还快刀小莫?
叶天馨一时又是无语又是好笑,好在,她也算习惯了莫漫铁的逗乐方式,虽然男人在说这话时,脸上带着九分的真挚与诚恳,但独剩的那一分促狭,还是明白无疑的告诉了她,这只是一句缓解她紧张的玩笑话,不必当真。
“传说中的快刀小莫先生。”
叶天馨忽而眨了眨眼睛,精致面庞上泛起几分狡黠,看着男人道:“能跟我说说你的那些传奇事件吗?”
“噢?你没听过?”莫漫铁大感意外,仿佛他的传奇事件早已人尽皆知。
“呃……我只是初入江湖,还没有听过类似的传说。”叶天馨故作窘迫,她确实很想知道,男人究竟会如何作答,如果只是讲一些杀猪宰牛之类的故事,未免显得血腥和无趣了些,直觉和经历过的事实都告诉她,这家伙肯定会给出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
“我并不是一个喜好自吹自擂的人。”
莫漫铁看了她一眼,语调低沉的说道:“在历史的进程中,传奇者大多是孤芳自赏的,他们的人生就像一幕没有观众的独角戏,个中荣光酸苦,自我体会。所以我的经历,就算我亲口说与你听,你也不定会信,而那些旁听来的,又未必是真……所以我觉得,唯有在时间流淌的同时,用心去感受和发现,才是验证传说的唯一标准,你认为呢?”
这乱盖的本事也是没谁了……叶天馨美目一翻,正是感到无力反驳时,李宽走了过来。
“老板在等你。”李宽停在二人身前,见叶天馨已是不复紧张,便言简意赅的说道。
“那我们走吧。”叶天馨转头朝莫漫铁说了一句,后者点头,在李宽的引领下走离泳池,拐进旁边一个格调雅静的包间。
包间很宽敞,约有七八十平,正中位置布有两张酒桌,左侧是酒柜和吧台,台内立着一名调酒师,台外是漂亮的女侍应生。
此刻其中的一张酒桌上,一男一女相对而坐,男人大概四十余岁,体型微胖,着宽松唐装,秃顶,带金丝眼镜。女人看上去三十出头,容貌娇美,妆色清雅,穿一身以红色为主的波西米亚长裙,身段玲珑有致,皮肤白皙细腻,举手投足间,尽显成熟女人的优雅与性感。
酒桌周围站着六名保镖,面向桌外围成一个圈,一动不动,仿若雕像。
然而令人感到奇怪的是,秃顶中年人背后的沙发上,竟是还坐着一人,穿的西装与其中三位保镖一样,此刻正低埋着头颅,无法看清具体容貌。
莫漫铁只是扫了这人一眼,眉头便下意识的锁起,只因,这人竟是一名超凡者,修为至少达到了养气八重。
他的关注引起了对方的警觉,那人转头朝这边望了一眼,这让莫漫铁得以看清他的容貌,心下不由咯噔一响,这人生着一张大嘴,眼球外凸,鼻尖留有一颗米粒大小的黑痣,竟是他昨天在军区医院见过的丑陋男子。
怎么是他……莫漫铁暗感诧异,好在他心理素质过人,表情中并未出现异样,而对方也很快收回目光,再次埋下了头。
“老板,叶小姐来了。”李宽上前禀报一声,优雅女人便朝秃顶男告了声罪,迈步走了过来。
也正是这时,莫漫铁发现秃顶男的表现有些古怪,在女人离桌后,他下意识地看了丑陋男子一眼,见其低埋着头一动不动,秃顶男的神情才放松了一些,但与此同时,眉宇间也凸显出了不安和忧虑。
“这感觉,不像是保镖呀,倒像上级领导更多一些……唔,倒也是,堂堂养气八重的超凡者,且大概率是玩家,怎么会跑去给人当保镖。”
莫漫铁虽是疑惑,却也没有多想,俩人之间到底藏着什么秘密,他是半点兴趣都没有,他可不想因为自己一时的好奇,而引来其他超凡者的注意。
“姜茹依女士,很高兴见到你,我是‘雪魅’公司的叶天馨,这是我的助手。”叶天馨此时已是在微笑问好,莫漫铁也只好拉回思绪,对优雅女子点头致意。
短暂的寒暄后,姜茹依请俩人在沙发上就座,随即看着叶天馨道:“叶小姐,你的那个合作方案,李宽已经跟我说过了,创意很好,我很有兴趣,不过在此之前,我需要知道一些具体的实施过程。”
“姜女士,我的想法是这样的……”叶天馨开始了她的讲述。
莫漫铁坐在一旁,看似很认真的在听,实则早已魂游天外,化妆品方面他是一窍不通,管理和营销原本还有些兴趣,现今却已消散无踪,如果不是叶天馨非要拉他来壮胆,他倒宁愿继续在外面喝酒。
十分钟后,叶天馨基本阐述完毕,姜茹依也听得非常满意,双方达成共识,约好明天上午在公司细谈。
李宽将二人送到门口,笑着对叶天馨道:“应该是没问题了,你们先过去,我等这边散了再来。”
叶天馨应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看样子跟李宽的关系不错。
二人刚走出没多远,就看到一个粉嫩嫩的小女孩小步跑过来,大概四五岁的样子,容貌精致可爱,有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头发后面扎了一朵粉色小花,穿着蓬蓬裙,就像个小公主似的,她身后还跟着一名白领装扮的年轻女子,一小一大先后从二人身旁走过。
莫漫铁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她们恰是进了姜茹依的包间,心下不由有些奇怪,姜茹依和那秃顶男分明是在谈判,怎么会允许小孩子在场?不怕闹腾吗?
这个念头一闪而逝,莫漫铁也没有多想,二人刚回到泳池边,一名身材高挑的时髦女郎便迎了上来。
“天馨,你不是早来了吗?干什么去了?电话也打不通。”女人到了近前,亲昵的拉住了叶天馨的手,话说刚完,她似是突然明白过来了,瞧了瞧叶天馨,又偷偷看了看落后半个身位的莫漫铁,眼神立即变得要多暧昧有多暧昧,脸上也全是恍然大明白的感觉。
“噢,我知道了,你们俩个偷着去做坏……”她一双眼睛在二人身上来回打量。
“瞎说什么呢。”叶天馨又羞又恼的打断了她,解释道:“我们是谈合作去了,跟李宽的老板,就在那边的包间。”她抬手指了一下拐角方向。
“谁信呀,看你脸这么红,肯定是舒服够了吧,没想到呀,叶天馨,你平常看上去正正经经的,原来玩得这么刺激……”女子一脸笑意的低声打趣。
莫漫铁闻言转头望去,发现叶天馨确实闹了个大红脸,不止是脸,连脖子都红了,他不由有些意外,原来这个表面洒脱随性的女人,骨子里这么保守?
“刺激你个头呀,你好歹也是结婚了的人了,能不能别再这么污了。”叶天馨没好气的在她头上敲了一下。
“诶,很痛啦,你也知道我结婚了,还敲我头?”女子委屈的回嘴道。
“谁让你老是长不大的。”叶天馨瞪了她一眼。
“我长不大也是因为你好吗,初中开始就敲我头,早都被你敲傻了。”女子嘟着嘴埋怨,眼中却没有一丁点责怪的意思。
“傻就傻嘛,反正你现在都结婚了,你老公不是说了吗,就喜欢你这种笨笨的女人。”叶天馨说到这,拉着她转向莫漫铁,“月月,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莫漫铁,我的同……朋友。”
“这是月月,刘星月,我最好的闺蜜。”
她说完又往莫漫铁身边凑了凑,神神秘秘的补充道:“月月跟水山是亲兄妹,龙凤胎。”
什么玩意?莫漫铁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转头看了刘星月一眼,姑娘生得挺漂亮,虽然比不上叶天馨,却也相差不远,身高约有一米七,穿着打扮偏向素雅,看上去挺乖巧文静的,实在难以跟刘水山那妖男联系起来。
见莫漫铁一脸的不敢置信,叶天馨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捂嘴笑道:“我还以为你永远不会惊讶呢,哈哈,没想到吧……”
她像是完成了什么特殊成就似的,开心得像个孩子。
“好呀,你又拿我跟我哥说事儿……”一旁的刘星月自是听见了,作势就要给她个教训,女孩家笑闹起来,自是离不开哈痒痒和掐软肉这两招,莫漫铁在读书的时候,类似的情况也见过不少,可惜主角大多不算漂亮,而今天这一遭,算是刷新了他的眼界。
原来,有钱人的快乐你想象不到,这话是真的。
“月月,我错了,真的错了,我就是太想告诉他了,真的,他这个表情我期待了好久……”叶天馨一边告饶一边解释,惹得莫漫铁在一旁暗翻白眼。
笑过闹过,叶天馨问起了正事,“月月,你跟你哥的关系还是那样啊?一点都没有缓解吗?”
刘星月轻叹一声,淡淡的哀愁浮上眼眸,低声道:“其实我还好吧,可问题是,我爸妈都不认他了,我老公更是不准他踏进家门一步,我也没办法呀……其实有时候想想,他也挺可怜的,逢年过节也没个地方去,只能一个人待着,也许,这就是不为世人所容的代价吧。”
她说完再叹一声,颇有些唏嘘感慨。
以你哥那骚性,怎么可能在乎世人的看法,逢年过节估计都是浪得飞起……莫漫铁撇撇嘴,暗自补充一句。
“好了好了,不说他了,说说你吧,结婚都快一年了,肚子怎么还不见动静……”叶天馨及时转移了话题。
莫漫铁就在一旁静静听着二女闲谈,若非牵扯到自身,决不发表任何意见,时间就这么一点一点过去,二女身边的同学也越聚越多,这时莫漫铁才发现,叶天馨她们班的俊男美女还是挺多的,穿着打扮一个比一个时尚,想来都是出自条件不错的家庭,这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自己的高中同学,当初都是一脸的纯真和懵懂,如今一别六载,也不知各自都变成了什么模样?
“呀,你是柳直吧?你不是216的吗?怎么跑到我们班的聚会来了?”这时,有一名姑娘端着酒杯过来问。
莫漫铁看了她一眼,漫不经心道:“我改名了,现在叫柳弯。”
他的本意是想直接终结这次对话,没想到收到了反效果,姑娘一听这话,立即双眼放光,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身子也凑近了些,大感兴趣道:“这不可能吧,我记得你以前很直的呀,谁这么厉害,连你都能掰弯?”
莫漫铁转头看着她,仿佛看到了一具熊熊燃烧的腐女之魂,没好气的问:“你知道我很直?”
“嗯,对呀。”姑娘连连点头。
“你什么时候偷看的我?”莫漫铁拧眉。
“呸呸……谁偷看你了,还不是大家都这么说,我也就跟着信了。”姑娘红着脸轻啐一声,倒没有真的生气,反而觉得莫漫铁挺有意思的,加上腐女之魂作祟,一时各种问题层出不穷,最后更是拉着莫漫铁的手撒起娇来。
“柳直,算我求你,你就说说嘛,到底被谁掰弯的?是我们学校的吗?不会是我们班的吧?还有掰回来的可能吗?”
莫漫铁无言以对,他明明已经拒绝得很明确了,但这些拒绝方式,对面前的姑娘来说显然不会有任何作用,这让他倍感无奈,甚至快要开始怀疑人生。
再者,他其实也不太想回应,原因很简单,如果是一个长相特丑的姑娘对他撒娇,他反而能很爽快的答应,因为怕对方继续下去,会忍不住给她两嘴巴。
而面前的姑娘无疑是很养眼的那种,穿得又清凉,这一晃一荡间,波涛汹涌,让人大饱眼福,莫漫铁暗地里却是希望,她最好不要停下来。
这或许是为什么,但凡长得不怎么待见的姑娘撒起娇来,成功得都很快的缘故!
见叶天馨正和几位同学聊得正嗨,暂时应该是不需要自己挡酒了,莫漫铁索性退去边缘,跟仍旧粘着自己的姑娘说了声什么,然后大步朝厕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