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二、一,杀!”
“哈!哈!”
“再来一次!三、二、一,杀!”
…………
“哇!什么时候了?”
帐内两个约德尔人横七竖八的躺在帐篷里,身上紧紧裹着睡袋的他们就像两只憨态可掬的蚕宝宝。
提莫是被军营晨起的训练声吵醒的,看来约德尔人的酒量确实不咋地,昨晚两杯黄酒的酒精直到现在他们还没有完全消化。
提莫头顶上挺立着的绒毛就是证据,他东倒西歪的爬了起来,踢了踢一旁还在呼呼大睡的约德科,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才发现他们把一个大活人给弄丢了。
“快起来,约德科!”
两个约德尔人收拾好穿戴,头顶着杂乱的绒毛、带着两个通红的眼眶急匆匆跑出大帐。
“哇!好美啊!”
一夜的暴雪早已让外面的世界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营地中士兵们正对着木人桩进行训练,训练科目只有一个——刺击。
他们一排一排有条不紊的练习着拔剑直刺,目标是木人桩身上三个被标记出的三个点——头颅、喉咙和心脏。
这支新兵的年纪普遍都不大,大的能有个十七八岁,小的只有十二三岁的年纪,他们大多是反抗军家里的孩子,或自愿或不愿的被送到这里接受训练,为的是保护自己的家园。
看着这一个个青涩的小脸被冻的青紫,却依然坚毅的握紧手中长剑的孩子们,提莫的心里有些难受。
再看着在一旁悠哉悠哉喝着酒,还不时在那里指指点点的面具怪人,他登时就气不打一处来。
提莫三步并作两步上前责问道:
“喂!我们那个同伴去哪里了?”
【风】低头看了看这个吹鼻子瞪眼的小人,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笑嘻嘻道:
“他在我帐篷里睡觉呢。”
“啊!你!你们!”
提莫的眼睛瞪得滚圆,眼神中充斥着惊诧、委屈以及对变态的警惕。
他猛的后退两步,脸颊变得彤红。
不敢再跟这怪人说话,提莫带着约德科跑去主帐里,费了半天劲才把宿醉着半死不活的程语叫醒。
程语只感觉自己的魂都飞了,愣愣的看着提莫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自己身在何方。
这黄酒虽然乍一入口时口感极佳,但它的后劲也是贼大,晕乎乎的被提莫扯了出去,感受到外面刺骨的低温,他不由的打了个哆嗦,脑子逐渐开始运作了。
“凯通哥哥,我们快走,这里不对劲。”
提莫对着程语生拉硬拽,生怕他再被那面具怪人缠上。
“小浣熊!你们要去哪里啊?”
【风】不知从哪冒了出来。
“你!我们要去彩虹蚀谷找艾瑞莉娅大人了!还有我不是小浣熊!我是约德尔斥候小队的队长提莫!”
“嗯嗯,正好,我和你们一起去。”
“咦?不可以的,你是大营的主帅,怎么能擅离职守呢!”
“我可不是什么主帅,只是临时负责教授他们一点战斗技巧的教官,现在他们学的也差不多了,我已经可以走了。”
“啊!这…………”提莫无言,他发现他就连耍嘴皮子都耍不过这怪人,只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程语和约德科。
眼前俩人都比自己官大,约德科不敢开口说话,只是悻悻的看着提莫,那眼神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
程语倒是无所谓,昨晚和这老哥喝的还挺开心,只是后半截自己好像答应了他什么,只是现在有点想不起来了。
在营地中吃过早饭,【风】对这里做出了最后的安排,几人收拾好东西开始上路。
“彩虹蚀谷离这远不远?咱们怎么去?”
吃饱喝足,程语又来了精神,在雪地中伸展了一下身子,吐出一长串白雾。
“当然很远啊,我们要骑马过去。”提莫闷闷不乐的翻了个白眼。
“呵呵,不远,溜达过去就行。”
【风】笑眯眯的给出了另一个答案。
“什么意思?到底远不远?”
“远。”
“不远。”
“啊???”
“别问了,跟我走就是了。”
【风】挥挥手打断了这无聊的对话。
不一会儿,大营中有人牵出两批骏马,恭敬的送到【风】身边。
“怎么只有两匹马?我们有四个人啊。”提莫提醒道。
“你们两个小浣熊去骑一匹,我骑一匹。”
“那凯通哥哥呢?”
“他令有打算。”
程语:“喵喵喵???”
“什么意思?”
“穿上这个,你跑着走。”
【风】从马上取下一件漆黑的外套,递给程语。
“嚯,这么沉?”
程语接过那漆黑大衣,入手便感觉一沉,差点没掉到地上。
“这是什么?我为啥要穿这个?我也要骑马!”
“这是我特制的铅衣,训练那些新兵用的,正好你也能用。你体质太弱了,以后就穿着它,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脱下来。”
“???凭啥???我拒绝。”
“嗯?就凭你昨晚答应我跟我学剑,现在我也算你半个师傅。”
“有这回事?”程语隐约记起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但昨天那是喝多了,现在再回想起来他有点想赖账了。
“有。”
【风】言简意赅,右手下意识抚上腰间长剑,眼露寒光,显然他是不会轻易让某人反悔的。
“好好好,我穿!别激动!”
程语不情不愿套上铅衣,这衣服怕是有个三四十斤重,就如同穿上了一副沉重的枷锁。
“这还差不多,我们走。”
【风】翻身上马,满意道。
提莫向程语抛出一个同情的眼神,耸耸肩表示他也无能为力,随之和约德科登上了另外一匹马。
“哦,对了,这把剑你拿着。作为一个剑客,手里怎么能没有剑呢?”
【风】似乎想起了什么,随手将从昨晚刺客那里缴获的剑扔给程语。
程语接下长剑,左右观摩了一番,这把长剑的外观非常朴素,只是剑柄处刻了一个似风似云的标志。
拔剑出鞘,霎时间寒光四射,它的剑锋吞吐着寒芒,似是在警示着人们它是一柄嗜血的神兵。
“哇!这是你的兵器吗?这多不好意思!”
“你想多了,剑客的剑怎会轻易示人?这把剑……算是我家里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