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飞刀大战匕首
作为一个建立在海上的国家,在比尔吉沃特,人们的思想是开放而且包容的。人们的生活方式十分自由,社会流动性很强。一夜暴富的神话几乎天天发生,用努力向上登攀的人会得到认可,被幸运砸中的人会得到认可,靠刀口舔血、铤而走险的人也有可能会得到认可——除非你是个十恶不赦的海盗。只有海盗是被所有人唾弃的,虽然大家都在暗地里羡慕他们的财富。
而那些从一出生就是海盗、而且被当做杀人机器和掠夺工具培养的人,注定一生无法逃避被钉在耻辱柱上的命运。无论有怎样的武学天赋、无论是怎样的武术高手,都会被背书上“残忍、贪婪、无信”的罪名。
所以对这些人来说,成为最凶恶、最恐怖的海盗,让每个人因为恐惧而闭上臭嘴,是他们最渴望的目标。于是这片海域上永远不缺乏关于恐怖海盗的传说,“昔日霸主”普朗克(游戏中海洋之灾普朗克的皮肤“昔日霸主”)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而他的养女,莫妮卡(游戏中不祥之刃卡特琳娜的皮肤“海贼魅影”),正走在一条重复的路上。
作为从小被普朗克收养的养女,莫妮卡从记事起就在海上漂泊。摇晃的船舱是哄她入眠她的摇篮,人血混合的奶酒是哺育她的乳汁,穷凶极恶的海盗是陪她玩耍的玩伴,飞刀、金币和骷髅是伴她长大的玩具。现在被人称为“海贼魅影”的莫妮卡,以百发百中的飞刀、迅捷快速的身法和残忍的刀法为武器,是“血骷髅海贼团”最倚重的刺客。她熟悉海洋,也熟悉人性——人性恶的一面,阴险、狡诈、残忍、暴力,如同海上的飓风、浪潮、旋涡、风雨一样熟悉。她知道自己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就像自己离不开飞刀一样离不开“海盗”这个身份。她只能走养父普朗克的老路——成为海上霸主。
糖果盒群岛是养父普朗克重新崛起的重要据点。莫妮卡在这里得到了一只属于自己的部队和一座作为基地的小岛,那就是紫皮糖岛。莫妮卡虚心学习武术刀法和带兵打仗已经很长时间了,不管是个人的武艺还是她手下的部队,都具有极强的战斗力。现在一个很好地测试自己实力的机会摆在面前,那就是击败在比尔吉沃特鼎鼎大名的“老兵”佣兵团。
菜鸟面对老兵,谁能更胜一筹?
莫妮卡信心满满。她只用了一刀,就将“老兵”的大将,名噪一时的“深潜蛙人”古力特击倒在地。海盗部队士气大振,纷纷高举刀枪从防御据点中冲锋出来,将陷入混乱的老兵部队团团围住!
失去了先锋部队主心骨的老兵部队,士气一落千丈,被海盗部队切割成小股部队,各个击破!一时间,刀剑声、惨叫声、狞笑声响彻海滩!
虽然也是老兵部队的一员大将,但是作为一个约德尔人,安缇娜并不以领导部队见长,反而在与人类沟通的过程中有着许多的问题。安缇娜总是以射术解决争端,能开枪的尽量不叨叨。利用约德尔人天生灵敏的身形,找到安全的隐蔽位置,集中火力瞄准敌人的弱点,用超远的射程结果敌人,这是安缇娜通常采用的攻击方式。虽然不善交流,但是“老兵”的大家对这个羞涩的约德尔人小姑娘偏爱有加。作战的时候十分默契,不需要语言交流,就会主动为安缇娜作掩护,帮助她抵挡敌人的攻击,相信她的输出能力足以摧毁任何敌人。这其中“深潜蛙人”古力特是安缇娜的老搭档了,他庞大的身躯像一面巨大的盾牌,给安缇娜提供足够的安全感;他开朗直爽的性格即使是性格乖僻的安缇娜也感到十分舒服。虽然从未向古力特表达过谢意,但安缇娜在内心中十分感激和敬佩古力特。
但是现在,安缇娜最倚重的保护者已经如同山崩一样轰然倒下了,就在她的面前。而安缇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古力特的笑容逐渐僵硬,却无法离开矮墙的掩护去帮助他。因为离开掩护的射手,就是敌人刺客和狙击手的活靶子,一瞬间就会命丧当场。
而海盗们的攻击像涨潮一样无法阻止,老兵队员们坚守的阵地像海上的礁石,逐渐被上涨的潮水侵蚀、淹没,缩得越来越小,几乎没有立锥之地。在这样发展下去,很快就会被海盗的浪潮所吞噬。
安缇娜背靠着矮墙,举起碗口粗细的火炮,将射程内的海盗一一放倒。即使如此,海盗仍多的数不胜数,前面的海盗刚倒下,后面的海盗就补了上来。老兵的部队只能节节败退。
危急之中,安缇娜取出一枚信号弹,填充进小炮里,向天空发出一炮。红色的求救信号在天上炸开,红光照亮了几乎整个小岛。
莫妮卡站在防御塔的牙墙上。海风吹拂她的长发,俯视脚下杀气腾腾的壮观战场,一股豪情不禁浮上心头。在她的眼中,整个战场只有三种颜色:己方部队控制的黑色,敌方部队占领的白色,和无人区域的灰色。现在黑色像是晕开的墨汁,迅速的占领了白色的宣纸。莫妮卡不禁得意的笑了。
仅剩的小块白色区域内,一枚炮弹从一堵矮墙下向天空发射出来。爆炸的炮弹染红了整个战场。莫妮卡眉头一皱。看来那堵墙下,还隐藏着敌人重要的反抗力量。
莫妮卡身边的海盗眼睛一花,再一眨眼的功夫,莫妮卡就已经从牙墙上消失了。
安缇娜没有放下枪。海盗们不断地从老兵战士的尸体上越过,向残余的老兵部队冲过来。安缇娜开启了“急速射击”,炮管瞬间像燃烧一般变得炽热,炮弹装填和出膛的速度加快了接近一倍,炮弹像连珠炮一般练成了一条弹幕向海盗们射去,在一瞬之间就击倒了一排海盗!而且安缇娜的炮弹采用特殊的制作方法,里面的火药爆炸能力更强,只要命中敌人,就会引发“爆裂火花”,在“急速射击”加持下更是引发了连环爆炸,在一连串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前排的海盗以及他们身后的后来者纷纷被炸得粉碎!
安缇娜稍稍松了一口气。这时,安缇娜的后背一阵寒意,杀气从身后侵入体内。
安缇娜头也没回,直接将炮筒指向地面,扣动扳机,一枚爆裂火花在地面上盛开,借助爆炸产生的膨胀气体,安缇娜高高跃上天空!
“火箭跳跃!”
在空中飞行的瞬间,安缇娜头朝下,倒立着观察身后的情况。一个长发飘飘、手持双刀的黑影,对着空气挥出手中的飞刀!还好当机立断,否则已经身首异处了!
“毁灭射击!”安缇娜在空中倒立着扣动扳机!火红的炮管射出迄今为止最大的一枚炮弹,犹如一颗点火的火箭向黑影精确制导!
莫妮卡双刀交叉,想接下这一击!可是火箭并没有立即爆炸,而是利用强劲的推力将莫妮卡向后推出去二十多米,重重的撞在倒塌的废墟上!然后猛烈的爆炸,激荡起遮天蔽日的火花和烟尘!
安缇娜这时才稳稳落地。爆炸产生的飞沙走石像下雨一样落在身边,其中混杂着掉落的兵器和撕碎的铠甲。一柄寒光闪闪的飞刀坠落,直直的插在地上,安缇娜仔细一看,正是跟击倒古力特的那把一模一样,是出自一人之手,想必已经炸得粉身碎骨了。
“跌倒了没?崩溃了没?哈哈哈!”安缇娜大笑起来,享受着复仇的快感,伸手去捡掉落在地上的飞刀。
“小妹妹,把你的手拿开。”
安缇娜眼前一阵模糊,黑影又重新出现在面前,半蹲着,左手放在地上的飞刀上,右手举着一把同样的飞刀,正是刚才被“炸飞”的莫妮卡。黑色的长直秀发仍在随风飘扬。
“刺客,总是‘伺机待发’。”莫妮卡的脸上浮现胜利的笑容。
原来卡捷琳卡可以利用手中的飞刀作为锚定的目标进行瞬间转移,这种武功被称为“瞬步”,是一门高深的轻功。正是因为莫妮卡可以以肉眼无法辨别的速度瞬移,只留下妩媚的身影,才被成为“海贼魅影”。刚才,在抵挡安缇娜火箭的一瞬间,假装被炸飞的飞刀,正是莫妮卡为后手行棋埋下的伏笔。
安缇娜又恐惧、又生气、又委屈,泪水不争气的涌了上来,在眼眶里打转。她咬紧嘴唇,想要抬枪瞄准。
一把尖刀已经抵到了喉咙上。莫妮卡伏在耳边,说道:“小妹妹,我杀过无数人,但是今天不想杀你。你老老实实扔下枪,就可以走了。”
安缇娜的泪水涌了出来,顺着脸颊滴到了地上。慢慢的,她的手松开了。
竟然在战场上哭了出来,莫妮卡又好气又好笑,但是十分好玩。她决定放过这个有点可爱的小姑娘。
“铮!”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突然在安缇娜耳边响起。刚才还抵在安缇娜喉咙上的飞刀,现在已经高高举起,指向天空。莫妮卡右手笔直朝天,左手在地上支撑,黑色的秀发因为瞬间的扭转身体而覆盖了脸庞。
一枚锋利的匕首急速旋转着坠落地面,入地三分。
飘起的黑发落下,露出的是莫妮卡充满杀气的脸。刚才有人趁她心软的瞬间向她掷出匕首,还好她反应迅速,格开了致命的一击。
下一瞬间,一个红色身影在面前一闪而过,接着又消失不见。
安缇娜再出现,已经在十米开外的距离。她的身边站着一个身材矫健的红发少女,一身简洁的战斗服,两把带钩的匕首,目光炯炯有神,左眼上下有一道细细的伤疤。
如果说莫妮卡更加妩媚,那这名少女更显得英气十足。
“你是何人?”莫妮卡嘴上带着笑容,眼睛里却没有一丝笑意。
“我是‘老兵’部队‘前线指挥官’卡捷琳娜。”女孩郑重其事的回答。“不要执迷不悟,快投降吧,做海盗是没有好下场的!”
“没关系,只要在你们之后下地狱就可以了!”莫妮卡向天空中抛起飞刀,飞刀快速旋转着,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莫妮卡的身影瞬间从地面消失!
安缇娜大喊一声:“小心!她也会瞬间移动!”
话音未落,身后的卡捷琳娜也已消失不见。
一场诡异的战斗开始了!战场上看不见任何人的身影,只有飞刀和匕首在飞来飞去,不断碰撞着,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红色和黑色的模糊影子如同显示器上的坏点一般随机闪烁着,即使安缇娜狙击手敏锐的双眼也无法捕捉,只有呆呆看着的份。
战斗持续着,无法分出胜负。海盗们和老兵们都停止了厮杀,关注着主将的这场舞蹈般的决斗,因为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大家都紧张而且焦躁起来。
这时,一个粗糙的男人嗓音大吼一声:“瞎眼吧!”
“嘭!”一个易拉罐一样的东西从双管来复枪中发射出来,旋转着落到决斗场中!突然一声炸响,易拉罐爆裂开来,滚滚浓烟如同松软的棉花糖迅速膨胀起来,笼罩了整个战场!
所有人包括海盗和老兵都捂着眼睛咳嗽起来,泪水同时喷涌而出!“无情重炮”格雷福斯提着双管来复枪,嘴里含着烟卷从人群中走出。“何必婆婆妈妈的单挑,老子把你们全轰趴下不就完了!”
“搅局者……”飞刀和匕首的飞舞同时停止。莫妮卡的黑影在烟雾弹后面显现,像是心有不甘,片刻停留之后,又消失不见。
“撤回塔内!”
海盗们毫不恋战,迅速向防御塔收缩。
格雷福斯提着双管来复枪就要追上去。一只手拦在他的面前,正是红发的卡捷琳娜。
“古力特和许多老兵都已重伤,暂时撤退吧。”
“不好意思,老子不受你指挥!”格雷福斯大笑一声,推开卡捷琳娜向前冲去。
安缇娜想要说什么,卡捷琳娜一把抓住她:“别管他,我们撤!老兵们,撤退!”
老兵们抬起尸体、扶起伤员,慢慢向“老兵号”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