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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来那么多的如果?

  任白耐住性子,向着花木兰解释缘由。

  将酒水倒出,会暴露三点致命处。

  水迹、气味、重量。

  酒窖内,昏暗潮湿,一缸酒水倒出会呈出大片水印,水印没有十天半月根本不可能消退。

  “试问,地上有一大片水印,谁会注意不到?”任白看向花木兰。

  “那如果他们全是瞎子呢?”花木兰假如道。

  “就算注意不到水印,这倾泄而出的酒水会挥发出浓烈的酒味,这酒窖内虽然有酒味,但是很淡,因为所有酒水都是密封的,试问,突然冒出这么大的酒味,谁会注意不到?”任白道。

  “那如果他们嗅觉失灵呢?”花木兰再假如道。

  任白点点头,势必要让花木兰心服口服。

  “就算他们注意不到水迹与气味,重量也会完全将我们出卖,搬运酒水的士兵肯定是常驻,他们铁定知晓酒水重量,当搬运我们所藏身的酒缸,他们便会起疑,进行开封查探,到时我们,只有等死,魂归大秦。”任白有理有据道。

  “那如果他们察觉不到呢?”花木兰再再假如道。

  “你特么哪来那么多的如果?”任白炸毛了,这女人简直了!

  “不是,任白兄弟,我可是未雨绸缪,防患未然!”花木兰理直气壮道。

  任白骤然深吸一口气。

  他知道,是自己错了。

  自己就不应该跟花木兰讲道理。

  跟一个愣头青,讲毛线道理?

  “行了行了,你别问了,现在赶紧按我说的做,你将眼前这个酒缸里的酒水舀出,舀出的酒水分入其它酒缸之中,我略算过,你只需要舀出半缸就行。”任白吩咐道。

  “行。”花木兰揎拳捋袖,抄起一旁的舀酒用器,立刻动工:“任白兄弟,你呢?”

  “我清理脚印,没时间了,你要记住,舀酒用器用完一定要滤干!”任白提醒道,对手可是藏亦,必须细致入微。

  “需要做到这个地步么?”花木兰问道。

  “严格按我说的做,我们能不能出去,全在此举。”任白容不得花木兰大意,临门就差这么一脚,可千万不能失足。

  “知道了,别总是提醒我,我又不傻。”花木兰嘟起嘴,很不喜欢任白这么对待自己,好似再用有色眼镜看待自己,自己哪有那么差?

  酒窖内,任白与花木兰迅速动工。

  任白负责清理蛛丝马迹,这件事,必须自己动手,他才放心。

  花木兰则是按照任白的吩咐,分流酒水。

  酒窖外,酒窖守卫死亡,引起了轩然大波。

  这事滋发,病重的藏亦无法坐视不管。

  因为这里可是南蛮粮营,南蛮军队的险要,既是险要,就应固若金汤,万无一失。

  如今险要里死了人,则代表粮营内混入了敌人。

  这是失职,更是巨大的失误!

  藏亦无法容忍自己的失职,不顾医师遵嘱,即刻负责粮营大事。

  面对大批粮营官员进营请罪。

  藏亦咬了咬牙,深知法不责众的道理。

  严格整治粮营内部的事情暂缓,率先得抓出罪人。

  “封锁粮营,运粮队停止向前线输送军械粮饷。”藏亦当机立断道。

  “藏亦大人,这可万万不能啊,前线人族已经溃不成军,我方大军正准备长驱直入,战士们的体力,可是取胜的关键,玄关越早拿下,我方才能尽早取了大秦,迟则生变啊!”一南蛮老者劝道。

  “我怎能不懂?我分明已经严令下去,可还是让贼人抢了先机,我让运粮队停止运输,也正是为了前线战士,贼人杀了两守卫,足足过了一个半时辰才向我通报,贼人肯定在酒水中做了手脚!”藏亦捂着胸腔艰涩道。

  如果按照自己的严令,根本不可能出现这种千不该万不该的过错,就算出现过错,也不该事发一个半时辰后才通报。

  定是所有战士玩忽职守!

  不是寥寥,而是所有!

  所有战士都不听从他这个千夫长!

  想到这里,藏亦心痛难忍,自己为南蛮尽心尽力,七弟都以身殉国,可南蛮粮营士兵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这叫自己如何与父亲大人交待?如何面见黄泉大人?如何无愧于蚩尤大人?

  “藏亦大人,就算下毒,最多毒害百名战士,可不能因为百人,阻挡大军的递进啊!玄关城如今唾手可得,要是耽误了,人族大秦必定要支援,到时,攻取会变得很艰难。”南蛮老者道。

  “传我话,粮营所有战士各司其职,恪尽职守,运粮队停下。”藏亦吐出一口浊气道。

  “藏亦大人,千万不可啊...”

  “是啊,否则前线怪罪下来,我们承受不起啊。”

  “大人,还请三思。”

  砰--!

  巨大的案板声响彻整个帐营。

  藏亦拍案而起,盛气叱咤:“传下去!如有不从者,斩!如有消极者,斩!如有劝言者,斩!若是我以后的命令,得不到严格执行,我会请命蚩尤大人,斩了粮营所有战士!用你们的血,去祭九黎大旗!”

  这一声叱咤,让世界都安静了。

  所有人都因藏亦的话,感到无比震撼与心惊。

  本以为藏亦只是一个不懂变通的公子,没想到实行起王霸之术,竟如此令人心惊胆战。

  藏亦如此霸令说出口。

  无人敢应,甚至连个标点符号都不敢放。

  现在的藏亦惹不起。

  “仔细查探下去,粮营中可否有形迹可疑之人,如若有,通通关进牢狱,待审。”

  “派遣百人于我,罪人知晓酒窖,那定然与制酒部队脱不开干系。”

  “此外,谨防罪人丧心病狂,需三倍看守粮仓。”

  藏亦连续下了三道指令,同时起身,眼神微眯:“来人,与我一起抓张三,捕李四!”

  至始至终,藏亦对任白从未有过信任。

  因为他做事很急,并不像急功近利的样子,而是一副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模样。

  如今果然不错。

  张三刚任制酒军官没多久,酒窖便出了事。

  太蹊跷,一切都太蹊跷。

  “张三,希望你此刻一定要在制酒部队中酣睡。”藏亦喃喃一句,带人前往制酒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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