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砍了她!

  羽裳宅中。

  黄泉露天作画,滑瓢护卫,任辰初怯生生的躲在后面偷看偷听。

  请命侍卫将藏亦的话悉数说出。

  “你回去告诉藏亦,他大可以带人搜索府邸,但无论结果如何,运粮队在事后定要恢复运作,否则他的官职暂由他人取代。”黄泉提笔沾染色墨,为画点晴。

  “是。”侍卫恭敬退下,赶紧复命藏亦。

  “黄泉大人,张三之事悖逆于你,就由我帮您解忧?”滑瓢向前一步。

  “不必了,若是他能逃,就让他逃。”黄泉声音淡漠。

  “为何?”滑瓢很不明白黄泉为什么要放过张三,因为惜才?还是因为心软?

  “为一个张三拖延前线大事,孰轻孰重?”

  “可不把张三抓出来,怎能得知他动了什么手脚?”

  “无论动了什么手脚,都会不会改变南蛮当局大势,他要是聪明,希望他能在逃离这里之前,回心转意,当下人族必败无疑,大秦名存实亡,一旦大秦败了,后续的大魏与大周,都不在话下,他若是识时务,就不该逃,而是回。”黄泉淡淡道。

  “黄泉大人,早就看透了张三?”滑瓢听清了黄泉的话里话。

  “不算拙劣,也不是完美无缺,他无论如何完美伪装,都有懈怠的那一刻不是?”黄泉懒声道。

  滑瓢点头,不再作声。

  任辰初则很为任白紧张,希望他能逢凶化吉,救助之恩,还未能报答。

  ......

  晌午,藏亦带千众仔细搜查黄泉的所有府邸。

  直至第二天清晨,还是没有张三的任何消息。

  此人就好似在粮营中蒸发了一般。

  “大人,张三会不会早就逃脱了?”有人怀疑道。

  “不会。”藏亦认定道:“他一定在某处藏着。”

  “可粮营里里外外,我们都翻找了一个透彻,任何蛛丝马迹都没有寻到。”

  “他还在坚忍。”

  藏亦敢肯定,一定在某处,一定在某处自己想不到的地方,那地方肯定具备着水源。

  就在藏亦快速往答案推敲之时。

  一探子打断道:“大人,运粮队奉黄泉大人命令,开始运作。”

  “胡闹!我就快要抓住张三,令他们停下!”藏亦来不及继续思考,命令道。

  探子立刻陷入两难境地,不知所措。

  一方面是首领黄泉,这一方面是千夫长藏亦。

  听谁的?

  听谁的都不对!

  “藏亦,我看你才是胡闹。”

  一道声音从高处忽然传来。

  众人望向飞檐上的滑瓢,赶忙低头行礼。

  “滑瓢大人。”藏亦低头道:“再给我一天,定能抓住张三!藏亦愿用人头担保。”

  藏亦非常自信,只要再有一天,定能抓住!

  “藏亦,你有才能,却大材小用,为了一个张三,前线战士已经饿了一天,你在延误战机。”滑瓢道。

  “滑瓢大人,藏亦还需要一天,一天即可。”藏亦决心无法动摇,哪怕面对的是蚩尤大人。

  “藏亦,你丧失幼子的父亲,都知道大体大义,不必说了,你必须停下。”

  “藏亦恕难从命。”

  滑瓢冷冷道:“送藏亦公子回去。”

  面对周围人的蠢蠢欲动,藏亦厉声道:“我看谁敢拦我?”

  嗡--!

  一道凌人的威压突然骤临。

  所有人皆都一怔,望向早已不耐烦的滑瓢。

  滑瓢眼神一凝。

  轰--!

  瓦片碎飞,树木悚然。

  千众难堪其重,只觉得身体宛如被灌了铅,身体就好似要跟着瓦片碎了一般,痛苦万分。

  最严重的莫过于藏亦。

  他身处滑瓢威压中心,只觉得体内翻江倒海一般,脉络中的鲜血都开始逆流!

  “滑瓢大人,藏亦公子还很年轻,请您手下留情。”一跟着藏亦多年的心腹赶忙开口。

  滑瓢虽然位居万夫长,可实力甚至能压十万夫长一头。

  虎人藏三都不是他的对手。

  他的威压,千夫长藏亦怎能忍受?

  “藏亦,你听着,我拿你性命毫无顾虑,在粮营,黄泉大人说什么那便是什么,就算你父亲前来,也得遵从,这里可不是你父亲的地盘,你胡作非为也要选对地方。”滑瓢说道,声音毫不饰演烦闷。

  藏亦痛苦万分,决心依旧不变,直面滑瓢:“藏亦...只需...一天即可抓获张...”

  话还没说完。

  藏亦眼前一黑,晕厥倒下。

  “带他回去,粮营一切照旧。”滑瓢瞬身离开。

  他的离开,也让威压消散。

  千众都为此抹了一把汗。

  实在是不可思议,实在夸张!

  仅仅一个眼神,就能令人昏厥。

  ......

  运粮队正常运作。

  酒水也自然开始输送。

  几日内,任白与花木兰藏在酒缸中,粒米未进,身体极度虚弱。

  任白的生命状态指数一度跌破,达到三十三点,生命危急。

  杀戮值不够,无法购买体能药剂。

  要是再多停留一日,自己必须铤而走险。

  可任白赌赢了,他与花木兰藏身的酒缸被搬动了,正向着粮营外输送。

  更能听到缸外士兵的交谈。

  “你听说了吗?藏亦被滑瓢大人制裁了。”

  “早就传开了,一个眼神,藏亦就晕过去了。”

  “不怪滑瓢大人,只怪藏亦大惊小怪,要抓一个张三,竟让前线士兵饿肚子,真够滑稽的。”

  “不仅如此,自从那藏亦执掌粮营琐事,实行依法办事,任何事情都需他审批,这架子大着呢!”

  “别说了,走吧。”

  任白听到这些交谈,会心一笑。

  藏亦还是赌不起。

  毕竟自己什么都不是,就算是,也只是人族的区区从八品骁骑尉,而他千夫长,南蛮粮营的千夫长。

  大事在前,哪能让他尽情胡闹?

  最终,他还是输给了南蛮军旗。

  “木兰,打起精神来,要走了。”任白拍了拍神智不清的花木兰。

  “任白兄弟,确实要走了,我好像看见道路上布满了彼岸花,还有一个慈祥的老婆婆对着我招手,我好想过去啊。”花木兰极度虚弱道。

  任白一惊。

  路上布满了彼岸花?

  这是魂游黄泉路了?

  这哪能啊?

  “木兰,千万不能过去啊!”任白急道。

  “那个老婆婆怎么办?”花木兰有气无力道。

  任白认真道:“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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