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卡尔用手中的剑甩了个剑花,这把象征武器是一把击剑类别的细剑,和大卡尔的身材还要气质一点也不符合,左思曾经不止一次的表示大卡尔应该拎着大砍刀或者是方天画戟,虽然大卡尔不清楚后者是什么,但他很清楚自己现在的身材确实不适合这把细剑。
说实话,这把细剑的象征意义并不算太强——其本质为:“对某一方向刺击时会同时命中视野范围内所有的敌人”,但因为击剑有距离限制,这一击顶多只能刺中七八个人。
但现在他手头确实没什么更适合的武器,所以也就凑合着用了。
大卡尔带着骑士们站在城堡必经之路的道路上,他没打算伏击,因为用不到——对付那些家伙,大卡尔还用不到伏击。
“前辈,你是不是瘦一点了?”
安娜依娃跟在大卡尔的背后,她似乎突然发现了什么一样,而后带着些许惊奇般的声音开口道。
“可能吧,我最近确实有在锻炼,医生的万灵药对我的病也有一些压制作用,虽然没办法治疗兽化病和我原本的那个疾病,但我的状态确实好了一些。”
大卡尔稍微动了动自己的胳膊,那上面有着非常鲜明的肌肉轮廓。不管是谁都能轻易的看出来那其中的爆发力。
“如果您再瘦一些的话,大概就能穿上原来的铠甲了。”
安娜依娃再度笑了笑,周围的骑士们也都笑逐颜开,在场的所有人没人担心伯爵派过来的那个小队,因为他们原本的团长正站在这里。
这个世界之上,实力的强弱并没有特别明确的分级,每个职业确实有部分的分类,但那并非指代战斗力,而是指综合水准,其中分类比较详细的便是拥有仪式法师、术士、奇迹法师三种称呼的法师们,他们从下到上分别是学徒、仪式法师、大仪式法师,这三种就已经是分级别的所有内容了,而就算是维多利亚,她也能被称之为大仪式法师,哪怕她二字段仪式魔法都无法简化。
但就算分级不明确,这个世界上也确实有着简单的四个档次的分级:
凡人、匠兵、导师、圣贤。
大部分人穷其一生也只是凡人,就像是大术士维多利亚小姐本身就是凡人实力,匠兵则是一般的士兵强度,就譬如大部分骑士团成员以及那天出来拦截打算击杀左思他们的追击人员。
而大卡尔在生病之前便是导师。
虽然他在生病之后实力一度下滑到了匠兵甚至凡人,但是经过长时间的修养以及重新锻炼之后,他似乎又重新摸到了导师的门槛。
这也就是为什么骑士们一点也不担心出现意外。
——当然,这种实力分级别当中不包括术式这种邪门的玩意。
有的术式几乎可以碾压分级,有的却弱的一批,就像是左思的术式,那玩意就没办法进行分级。
——————————
骑士们并没有等太长的时间就看到了道路尽头摇摇晃晃走过来的那一队人物。
大卡尔下意识的绷紧了自己的肌肉,全身警惕的看着不远处的那些人,但是马上大卡尔就发现,自己好像用不到这么警惕了。
因为在他面前站着的并非是一群精锐强悍、全副武装的战士,而是一大堆东倒西歪,不断咳嗽,脸色发红的家伙们。
大卡尔的脸色在这个瞬间就变得奇怪了起来——这些人是昨天出发的,今天走到的这个地方,当时还仅仅只是咳嗽而已,这刚刚过一天的时间,怎么就这么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了?
城里的瘟疫这么严重了吗?
“全员准备……先把口罩戴上。”
大卡尔在迟疑了一阵子之后,下达了第一个命令。
骑士团们也没用犹豫,事实证明,这玩意确实能够有效的阻止自己被人用咳嗽传染喷一脸。
不远处的小队似乎并没有看到大卡尔他们,为首的那位还不断在那里咋扎呼呼的耀武扬威,他的状态很显然要比自己的手下好一点,不过在说话的时候也依然伴随着咳嗽:
“小伙子们,打起精神来,别老是这么低着脑袋——该死的,别在那地方咳嗽了!弄的我都想咳嗽了!咳咳咳,得了,咱们再往前走一段就先回去吧,我觉得我最大的失误就是出来的时候没带着一个鸟嘴,你说你们这群家伙,这叫个什么事啊……”
这位领头的显然颇为抱怨,大卡尔盯睛一看,险些乐出来。
那位他还真的认识。
那人叫鲍勃,算是贵族当中比较有意思的一个人,他祖上好像立下过不少的功劳,只可惜一代比一代操蛋,到他这辈分就只剩下了个子爵的爵位,和大卡尔这种靠自己努力爬上子爵位置的完全就是两种极端,而这位还偏偏热衷于传颂至今家族的伟业,他经常性的表示“贵族的荣光不可磨灭”,但几乎是个人都知道,这位的荣光早就被自己家的那些长辈磨灭完犊子了。
不过鲍勃这人却不错,他自矜贵族,喜好富贵生活,却看重普通人,在他看来,一个贵族必须要保护普通人,他们有着自己的荣光,欺凌和压榨简直是对自己尊严的诋毁——当然,也正因为鲍勃这样的想法,他在贵族圈子里面混的更惨了。
没想到这次竟然是他领队。
鲍勃也很显然看到了这边的大卡尔,这位子爵的声音一下子就卡住了,他先是非常沉默的看了一眼大卡尔背后带着白色口罩全副武装的骑士团,又看了看自己背后这一群“老弱病残”咳嗽不断的调查队。
他面孔微微抽动,双腿也不自觉的打颤,本来这位看起来还想直接拿起自己的军刀对着大卡尔,但他马上就发现大卡尔的手里也拿着一把散发着淡淡光芒的剑刃。
于是,在良久的沉默之后,鲍勃直接把刀扔到了一边。
“我申请已贵族的身份被抓捕!”
他特别光棍的开口道。